陈嘉豪看到面前的计算机屏幕上的那几个数字跳动了几下后，好几单跨越一千多公里的订单完成，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他都没看到货物，就签合同付钱了？”
如果不是传真机内“咯吱咯吱”不断的打印出交易合同的话。
他肯定不会相信不久前，这盖县的工作人员在没看到现货的情况下，购买了一千多公里外，停放在黑河口岸的毛熊农机。
“陈先生，您这有点误会了，这钱还是在储蓄所那边冻结呢，等交易彻底完成后才会解冻。”
在没有某宝的年代，闫明想出了一个解决大额交易的办法。他建议买方拿着农机购买合同，前往指定的储蓄所进行冻结操作。
等到交易完成，再由储蓄所解冻资金。这样一来，既能保证交易的安全性，又能避免因大额资金流动带来的风险。
至于黑河口岸那边交货的问题？闫明这边还是通过罐头服装等商品跟毛熊商人交易，而不是这冻结的现金。
“不不。闫明先生。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会没看到实物前会相信您？”
陈嘉豪是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坐商的情况下，那些农村县城的人们很难接受这种非面对面一手交钱交货的交易。
“因为，我们初期已经跟对方建立了信任，您看到这些县或乡镇们曾经在我们李家村购买过化肥或螺纹钢等紧俏的商品。”
“当然，也有些初步合作的朋友，我们李家村会提供给对方前往黑河的火车票。”
“让他们切身感受一下交易流程，然后他们再次想采购新农机、化肥或螺纹钢等建材的话，自然会再次找到我们李家村。”
闫明这边何止提供过火车票，李家村前一阵接到过一个大单子。
他为了拿下订单博取对方的信任，甚至给对方工作人员买了往返黑河的飞机票。
那笔单子的设备通过黑河关口那一刻，大买家就直接结算了所有货款，设备也是大买家自己联系龙江省的铁路系统运回买家所在地。
那笔买卖成了以后，闫明直接就给王勇义换了一台现在的BJ213吉普。
“这条销售渠道，您上次也看到过，原本我们李家村只是通过几台电脑和传真机以及电话系统搭建下来的。”
“现如今，您看到了随着我们对这套系统的升级迭代，除了沈城李家村正在建设中的产业园以外。”
“我们向外派出了三套移动的办公人员，带着便携计算机，传真机以及VHS录像机向客户展示商品的同时。”
闫明一边说着，一边把陈嘉豪带到了东工网络实验室退下来的初代Modem池前。
“以我现在所在工作室内的Modem池作为中转站，实时获取到黑河口岸到货的商品信息。”
“因为在东工科技园，我们有幸拉到非常稳定的一条E1（2.048 Mbps）级别的专线连到邮电局。”
有了这条连到邮电局的专线后，闫明发现各地连接到工作室的线路都稳定了很多。
至少省内那些拿着便携电脑四处跑的那几人，通过当地电话线连接到工作室这边Modem池线路异常稳定。
看到陷入沉思中的陈嘉豪，闫明继续说道。
“陈先生，如果您还在抱有空手套白狼的幻想，我觉得您还是得重新考虑一下在沈城建立寻呼台的事儿。”
“没有足够的投入，哪里会有您想要的产出呢？毕竟这建立寻呼台的事情，可不是您跟毛熊商人谈买卖。”
“毛熊商人是因为缺少您手上的资源，所以可以最终成为您案板上的鱼肉。而在沈城这边。。。您好像并没有站在优势方。”
闫明说这话的时候，那可是底气十足，此时沈城还没有开启国营企业改革重组的时期，以234亿的GDP排在全国第六的位置。
不然的话，沈城也不会成为继花城、京城之后全国第三个开通移动通信服务的城市。
陈嘉豪最终在闫明这一阵忽悠之下，慢慢的陷入了迷茫之中，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是太小看了沈城的发展。
“那闫明先生，你觉得我们公司需要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能拿下沈城的寻呼系统。”
已经大概猜出了陈嘉豪背后的公司的闫明，板着脸但内心已经笑翻了。
后世陈嘉豪背后的公司确实留下来深耕了沈城，不像李老板赚了钱就跑了。
“贵公司参与了香江的移动电话牌照和寻呼机牌照的拍卖，那肯定是为了几年后到期的香江电话专利做准备吧？”
“你。。你怎么知道。”被闫明戳破隐藏想法的陈嘉豪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
他每次与闫明接触时，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站在对方身后，默默地审视着他。这种感觉让他既不安又好奇，仿佛对方总能洞悉他的内心。
“我就是随口猜一下而已，最近我在东工校园里晃悠的时间长了，乱七八糟的课也蹭着听了听。”
闫明不这样说怎么说？难道要告诉陈嘉豪，自己是重生者。
他知道陈嘉豪背后的公司几年后绝处逢生，联合香江其他两家本地财团，最终成功竞得，专利到期后拆分拍卖的三个香江本地电话牌照之一。
“好吧，我承认我们公司的老板确实有这种想法。”陈嘉豪点点头承认闫明所言的后继续说道。
“其实，你只要稍加打听的话，就能发现香江七家握有非电话专利的通讯公司，哪一个不想在电话牌照专利到期后博一下？”
“而我们公司建立的通讯公司，也是这七家通讯公司中最弱的一家。”
说道这里，陈嘉豪苦笑着说道。“选择沈城这座寻呼市场尚未开发的城市，作为我们合作的首个目标，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
闫明也点点头表示理解后，最终露出他的狐狸尾巴。“那陈先生，您是否考虑过进一步的深度合作。”
“深度合作？”陈嘉豪对闫明这个说法有些疑惑。
看到陈嘉豪上钩了，闫明继续解释道。
“对！就是更深度合作，如果您以商业目的选择跟沈城的邮电局谈建立寻呼台的话，我觉得邮电局那边很难通过审批。”
“但换一个方式，如果您这边是想通过跟东工合作，研究未来城市通信技术发展，这也有助于你们公司未来竞标香江本地电话牌照。”
“您稍等一下。”可算找到了冤大头的闫明可不想白白浪费这机会，转身开始寻找被他不知道扔在哪里的打印材料。
翻找了许久的闫明可算在角落里找到了，搭建东工网络实验室超级昂贵版本Modem池前，他打印出来准备给刘聪看的材料。
“这是本子那边邮电省发布的90年代通信政策愿景，以及德子联邦邮政启动的‘Telekom 2000’计划。”
“您可以拿回去看一下关于综合业务数字网（ISDN）部分。”
“我觉得贵公司跟东工合作研发掌握到该项技术的话，未来在争夺香江本地电话牌照时，必定会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