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早在治疗开始之后,白石晓便带着小火焰猴悄悄退出了静室,和守在门口的沙奈朵打了个招呼后,他朝着门外走去。
为了不打扰到桔梗和克雷色利亚的治疗,白石晓带着小火焰猴特意走远了一点,然后找到了一个森林中的空地。
关于路卡利欧的治疗,现在白石晓一年起码得来个两三次,一旦察觉到路卡利欧有失控的迹象就要把它带过来,否则它自身的波导可能会硬生生把自己烧傻。
路卡利欧是波导宝可梦,几乎可以说就是代表了波导这种力量的宝可梦,本身内心就极其的敏感,而幼年时期的惨痛经历则大大加剧了它的压力,让它的情绪变得十分脆弱。
实际上,像超能力系、幽灵系或者其他能够使用精神力量的宝可梦,它们的内心是比其他属性的宝可梦更为敏感的,超梦的暴走未尝不是一个例子。
某种意义上,路卡利欧和超梦其实是类似的,那种被当做实验体肆意解剖分析的感觉,没真实经历过的人是很难理解的。
而超梦说不定还要幸运一些,培育出它的富士博士和夏伯等人,虽然也有以实验的角度在观察它,但也同样是把它当做自己所创造的孩子而感到纠结和痛苦。
还有它在成长过程中所接触到的其他意识,或多或少,它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有感受到一些善意的。
但路卡利欧不同,它所成长的研究所,那里的研究员都是不折不扣的科学狂人,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底线和三观。
而年幼就觉醒了波导的路卡利欧,所接触的就是这样的家伙,不仅要不断地被解剖改造,还要被动地去读取那群人渣的想法和情绪。
甚至身体上的痛苦都可以是其次,但心灵上的崩溃却在不断地延续,无法理解、无法相信,为什么会有人可以把生命视作工具,连一丝一毫的恻隐与愧疚就不存在。
在这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中生存,有时候甚至连自身存在的概念都会被消解。
如果没有白石晓出现,那路卡利欧的结局可能就是在某一天在绝望之中,被自己的波导抹掉了意识。
而就算被他从研究所里救出,但从前所留下的心理阴影,却始终在伴随着它,而在这之后,甚至还多少加上了几分拖累了白石晓的愧疚,让它的精神状况进一步加剧。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想到这里,白石晓沉沉地叹了口气。
看着身旁茫然地望着他的小火焰猴,他苦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好了,先不管你大哥,我们接下来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根据以往的经验,路卡利欧的治疗要持续上好几天。
不过好在联盟对于新岛的行动应该也没那么快开始,所以趁着这个空档,他打算好好训练一下小火焰猴,同时也给自己做一个梳理。
对于他自己而言,鉴识眼的能力固然强大,但也存在着诸多限制。
最直接的限制就是他的魔力,魔力可以说是一切魔术的根源,没有足够的魔力,最普通的基础魔术也不能发动,更别说很多高级的魔术本身就需要海量的魔力。
白石晓本身的魔力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和远坂凛这种不仅天赋绝佳,而且还有着远坂家数代积累的天才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这也导致了就算他了解很多高级的术式,但因为魔力的原因根本无法释放,只能通过不断地修改,调整出适合自己的魔术。
而另一个限制,就是他对于概念的使用。
鉴识眼的本源其实是白石晓所拥有的名为“信息”的概念,而且相比于概念的力量,鉴识眼其实是弱化了许多的青春版。
但白石晓平时不用概念,只是用鉴识眼不是因为喜欢挑战困难,而是因为概念的启用会对他造成未知的影响。
一旦稍微放开限制,那概念就会缓慢地抹消他的情绪和思维,最终可能会把他同化为一个几乎无所不知,但也没有情感的高维生命,这对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靠……那这不是什么都解决不了么?”
白石晓暗骂了一声,盘点了一圈之后,结果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魔力回路自不用说,如果不用歪门邪道的方法改变,回路几乎就是固定的,至于概念的问题,更不是他现在能解决的。
“难道说要去找神兽帮忙?”
白石晓挠了挠头,其实要说概念的问题,在宝可梦的世界里也未必解决不了。
别的不说,这个世界的神兽一个比一个强,而能和概念扯上关系的更是一大堆。
光是神奥地区,就有着象征智慧的由克希,象征情感的艾姆利多,象征意志的亚克诺姆,还有掌管时间的帝牙卢卡,掌管空间的帕路奇亚,以及反转世界的骑拉帝纳。
还有刚刚和桔梗一起给路卡利欧治疗的克雷色利亚,和他之前在萨奇身边见过的达克莱伊,也同样是传说中的宝可梦,被称为梦与月的宝可梦。
更别说还有最神秘的几个大神,号称遗传基因中含有所有宝可梦信息的梦幻,专业摄影师凤王,海之神洛奇亚,还有一个能够创造世界的阿尔宙斯。
“群英翡翠啊。”
白石晓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了一个灵感。
号称知识之神的由克希,象征着智慧,据说它的诞生给人类带来了令生活变得丰富多彩的智慧,从概念上来说,和他的“信息”似乎有点接近。
而根据印象来看,湖之众神分别栖息在神奥地区的三大湖之中,由克希就生活在其中的睿智湖。
“神奥地区么……”
白石晓微微眯了眯眼,这或许会是一个方向,至少目前来看值得尝试,或许之后可以去那里调查一番。
“咔叽……”
站在训练家身边等了半天,小火焰猴正等得无聊,突然看见远处的丛林里有一只正在呼呼大睡的圈圈熊。
它瞄了一下陷入思考中的白石晓,正准备悄咪咪地移动过去,但脑袋上又挨了重重一下。
“唔……”
小火焰猴捂着脑袋,上面又多了一个包。
“先不说我的事,至于你嘛……”
白石晓笑着看了一眼远处的圈圈熊,虽然小火焰猴的打算和他不谋而合,但这种私自行动的行为还是得教训一下。
他抬起手,甩出一发魔弹,把远处的圈圈熊从睡梦中打醒,一脸懵懂地左看右看,然后白石晓顺手把小火焰猴推了出去。
“在离开这里之前,完成进化!”
“咔叽?”
小火焰猴捂着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圈圈熊,朝着它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