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嘴里含着匕首,腰上绑着细绳,小心地沿着锚索爬到了船头。他悄悄抬起头,发现不远处一名尼德兰哨兵睡得正香,鼾声随着海风轻轻飘散。
丁勇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哨兵,鼻尖传来一股浓烈的酒味。他迅速用绳子勒住哨兵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哨兵连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断了气。丁勇放下软梯,义勇军士兵们顺着软梯悄无声息地爬上了船。
另一边,领队郑越正沿着锚索缓缓爬向船边。郑越今年22岁,虽然年纪不大,但入伍已有8年,是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他贴在船边,仔细听了听动静,确认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后,才慢慢探出头,爬上了甲板。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榔头,悄无声息地靠近哨兵,一榔头下去,哨兵应声倒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软梯放下后,义勇军士兵们陆续登船,人数到齐后,大家开始分头行动。船舱里传来轻微的撞击声,但很快被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丁勇站在船长室里,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一名义勇军士兵走过来,低声报告:“全部解决了,没有活口。”
“再仔细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丁勇冷冷地说道。
士兵点了点头,迅速转身去执行命令。半个时辰后,船锚缓缓升起,船身开始随着海流漂离热兰遮城。丁勇站在船头,目光冷峻,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一个时辰后,他下令抛锚。此时,船已经离热兰遮城约6里(1.62海里)远。
与此同时,王富贵率领的船队趁着涨潮顺利进入了台江内海。他们沿着北岸线航行了4里(1.08海里),随后转向南行。不久,一艘前来报信的舢板与他们汇合,带来了行动顺利的消息。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半个时辰后,两支队伍在海上会合。王富贵和丁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眼中都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甲板上,尸体被拖出来堆在一起。两条船上共清理出325具尸体。王富贵皱着眉头说道:“一条风帆战列舰至少有300多人,我估计还有一半的人在热兰遮城里。”
丁勇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们控制住了舱门,他们再多人也无济于事。”
另一边,罗宾·范佩西是一名尼德兰水手,昨晚他在相好的厨娘那里忙了一整夜。天刚蒙蒙亮,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船上好好睡一觉。然而,当他走到码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码头上空空如也,两条风帆战列舰不见了踪影。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再次睁眼时,码头上依旧空无一物。罗宾顿时慌了神,大声喊道:“天呐!发生了什么?大家快出来看看,两条战列舰不见了!”
他的喊声瞬间引起了骚动,许多士兵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只穿着短裤就冲了出来。码头上空荡荡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热兰遮城的警报声骤然响起,“铛铛铛”的钟声传遍了整个城市。
热兰遮城的行政长官尼德·唐纳正抱着情妇酣睡,被急促的警报声惊醒。他匆忙穿上衣服,冲出房间,大声质问:“来人!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士兵慌张地报告:“长官,两条风帆战列舰不见了!”
尼德·唐纳愣住了,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两艘风帆战列舰被偷走?这怎么可能?”
他飞奔到城边,用望远镜望向码头,果然什么都没有。尼德·唐纳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未知的威胁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天色大亮后,人们终于在两海里外发现了那两艘风帆战列舰。尼德·唐纳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甲板上堆满了尼德兰士兵的尸体。周围还有几十条平底沙船,显然是趁着昨晚涨潮从北方沙洲进入台江内海的。
与此同时,王富贵也在用望远镜观察热兰遮城。他看到城墙上那些惊恐的面孔,心中感到一阵畅快。他暗自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让这些尼德兰人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
天还没完全亮,王富贵就派出了600名义勇军士兵前往大员岛中段,阻断尼德兰人的退路。只要他们无法撤退到陆地上,就等于被关在了笼子里,任由义勇军宰割。
郑袭昨晚过了子时才安心入睡。一早,亲兵敲响了他的房门:“五公子,丁顾明求见。”
郑袭穿好衣服,丁顾明面带喜色地走了进来:“昨晚没有听到枪炮声,看来我们的夺船计划成功了。主公,我想去探探情况。”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亲卫的声音:“报!王富贵、丁勇联名口信。”
“讲!”郑袭沉声道。
亲卫迅速报告:“王富贵、丁勇所率兵丁已于昨晚控制两艘风帆战列舰,毙敌325人。目前,两人已派出600名义勇军士兵,意图阻断大员岛。”
郑袭点了点头,随即下令:“丁顾明!”
“在!主公请吩咐!”丁顾明立刻应声。
“我命令你,带领1000名义勇军士兵,乘坐20艘福船,在大员岛南部登陆。”
“是!主公!”丁顾明领命而去。
郑袭又转向另一名将领:“郑兵,你留守曾文溪口。我亲自带领600名义勇军士兵,从北部乘沙船进入台江内海。”
郑袭带上工匠,准备改制几门膛线炮,先炸掉鹿耳门上的小棱堡,以便船只自由进出。
中午时分,潮水大涨,郑袭等人趁着高潮位,乘坐20条沙船进入台江内海。郑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鹿耳门水道的棱堡。整个棱堡外层由红砖砌成,内部夯土,分为两层,占地面积约五亩。两个棱角面向鹿耳门,一个棱角面向大海。从台江内发射炮弹,这个小棱堡并不难攻破。
半个时辰后,郑袭一行人登上了风帆战列舰。站在瞭望塔上,他用望远镜观察大员岛。义勇军士兵们正在大员岛中段挖壕沟,远处的海面上,丁顾明的船队正在登陆。热兰遮城上的尼德兰人面色惶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风帆战列舰被水手们打扫得干净整洁,船舱里一丝血腥味都闻不到。郑袭用手摸了摸铜炮的炮管,表面光滑,显然经常有人保养。
十多名工匠看到这么多大炮,兴奋不已。他们开始忙碌地加工炮管,期待这些大炮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巨大威力。水手们则在郑袭的指导下,熟悉风帆战列舰的操作方法。两天后,水手们已经能勉强驾驭这两条船。每天,两条船在台江内海来回穿梭,从南驶到北,又从北驶到南。热兰遮城上的尼德兰人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