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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触景生情啊,这些妖尸确实是最新鲜的,体内宝材活性俱在,话本中怎么说来着——

当是宝马配英雄,说什么卖不卖的,老夫全权做主尽数送给小友,不求小友日后飞黄腾达后还记得今日赠宝,只求别再记恨老王,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闻言林丘心中冷笑,看似老王是在向林丘表达善意与懊悔,但实际上林丘确知道此人是个笑面虎罢了。

若要是原主在此,说不定真就被他的表演骗过去了,毕竟面色凄惶,多有疲态,言行举止也装的确实很像。

不提对上聂晟满是好奇的眼光,就连陆收陆放柳芸他们看见老王这幅模样,都不自觉间少了几分敌意,毕竟对方看上去的确十分诚恳。

若是对方真心悔过,林丘确实不介意干戈止帛,但他知道王德贵这种人,绝非如此心性,指不定又想在哪里使坏。

即便是现在,他恐怕依旧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小的解妖师,更别提能主动道歉,此间恐别有内情。

林丘正欲开口,虽说他不想再和王德贵打交道,但毕竟知己知彼到也不亏,只看对方会如何应对,兴许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自己也能凭此知晓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或者使坏的动向。

“哎哎老王,你这可不诚心啊,三具妖尸就想平账,我跟你说可没那么容易啊。”韩七看林丘正欲斟酌开口,担心同伴真信了这独眼管事的缓兵之言,当即率先开口。

毕竟他看林丘面色稍霁,说不得真准备就此揭过,显然他在坊市中摸爬滚打多年,相信王德贵的人品还不如相信他韩七是元婴大能转世,反常处必定有妖!因此这才当仁不让,实际上是想提醒林丘不要轻信这老棒槌的虚言。

“韩老七,你算老几?我家管事和林道友说话,你来凑什么热闹。”看到韩七蹦出来在摊位上挑刺,赵四忍不住开口斥道。

方才,他忍的是真的很辛苦,要不是为了配合自家管事,他早就装不下去了。

自己一个练气四层,管事更是练气六层,更何况还有三位高修在珍宝阁“歇脚”。这些他都看在眼里,难道如此阵仗还需要对一个初入练气四层的小小解妖师低头?

所谓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以此法则行为处事多年的他却是想不明白,但毕竟跟了管事多年,待自己也不薄,那么他也只得跟着相机行事。

“误会,误会了,唉,实不相瞒,老朽的管事之职已被东家下了,集会结束后更是要去坊西填那最大的一处血煞池,

其实,老朽是来告别的,这些妖兽也是最后的身家,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林小友,这也是老朽的心结……”

王德贵眼眉低垂面色愁苦,他倒也不怕这几人去珍宝阁验证,毕竟除了东家本人不知道他王德贵的“遭遇”,其他人可是都已知晓,反正干完这一票大的他就彻底加入黑魁帮,倒也不怕得罪东家!

他厘清其中关键后,继续讲述着自己如何时运不济被东家责罚云云,在场众人到底是初出茅庐,竟是不自觉间有几分相信,

就连韩七都停下了手中翻看妖尸挑毛病的动作认真听着,时不时还痛斥珍宝阁东家两句表示自己十分认同王德贵的说法。

‘老戏精还挺会演,我让你演!’

林丘心中暗骂一声,悄悄对韩七使了一个眼色,韩七立刻会意:

“哎呦,王管事,实在是抱歉,没想到你竟沦落至此!这珍宝阁的东家也忒狠了,有道是不看功劳看苦劳啊,你好歹在珍宝阁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王德贵听着韩七那夸张的说辞与贱兮兮的表情,一股无名怒火渐上心头,此刻却也只能忍着,毕竟事已至此,半途而废的话也太过可惜了些,如此也只能受着……

见王德贵无言,韩七这厮口舌伶俐,越发来劲。

“这人啊,越老越得往好处想,你虽然筑基无望,但好歹还能为坊市做一点贡献不是,虽然这贡献是去填血煞池。

你再想想这一份殊荣又有几个练气六层当得,你这也算是名留青史了,往后坊市论起,你的故事必定传为美谈,可惜我修为太弱,不然我都想陪你一起了。”

闻言,赵四实在是怒不可遏,这街头骗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正欲发作时,却被王德贵开口打断:

“唉,人老了,名啊利啊都是过眼云烟,往事回首竟是如此不堪,现在我仅剩下这一个心结,恳求林小友能成全。”

一边说着一边还给了赵四一个“别多事”的眼神,被点燃的赵四瞬间偃旗息鼓,好像被拿去填池的人是他,竟是一句话都不再吭,黯然神伤间似乎在为多年老管事的肺腑之言而伤心难过。

不得不说,这赵四也逐渐进了角色,你别说,还挺像。林丘又是一阵腹诽。

可惜这两人事先没磨合好,不然他是真的有点信了,这老王八放在前世高低是个副科。

“事到如今,林小友是觉得这些物什不足以入眼么,也罢,到底是我错的太过……”

王德贵将摊上妖尸推过,又是一阵唏嘘感慨气氛似乎更盛,众人将林丘簇在中央等他拿主意,毕竟林丘未曾开口仅是韩七的独角戏,同伴们也不知其到底如何思量。

这韩七虽说言语间多有挤兑,但毕竟老王没恼,正主不言,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只等林丘决定。

林丘盯着王德贵,见他面色看上去依旧颇为诚恳,心中不由得发笑。

‘呵,就这么想让我将这些妖尸拿去?好,那我就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只见他正眼一瞧,眼前面板浮现,登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果然有古怪,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不过这手法倒是隐秘,若非面板,恐怕练气后期都要着了你们的道。’

“也罢,真是造化弄人,王管事你也不易,过去种种你我就此揭过!”少年轻叹一声,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

面色同样诚恳且光亮的眸子中不含一丝杂质,态度极为认真像是真的不计前嫌,却在对上王德贵独目时微微眯起一瞬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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