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李玄再次于观星执事的眼皮子底下偷取阵法灵气，最终安然退走。
傍晚，他捏着手中完全属于自己的一块灵石，并看着个人账目表，笑了起来。
【资产：灵石一块（流动性资产）。】
【功德：5.2。】
【业力：1.3。】
【气运：0.1。】
【风险提示：业力/功德比值0.25（接近安全线0.3）。】
不过，李玄很快就收敛起了笑容，心底有些肉痛。
别看他努力了三天，又是在观星台冒着风险偷取灵气，又是将所有收入都用来平衡业力。
但这块灵石，他仍旧无法完全用到自己的修炼上。
李玄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灵石分成两半，一半收了起来，另一半则捏在掌心，运转问道院下发的基础开元术修炼。
时间匆匆，天色渐暗，又缓缓明亮。
……
结束了一晚打坐吐纳的李玄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去看时间，就听到了院外宋阳的声音。
“李兄！李兄啊！”
宋阳的声音带着点点焦急，因为这已经过去三天了，可李玄却一直都让他将寒门助修卷发放给那些性情执拗的学子。
而就在昨日，李玄一改常态，并没有让他继续发放，这让宋阳隐隐觉得不安。
眼看着月底考核的日子一点点临近，他这心里没底啊。
不紧不慢，李玄打开了院落大门，看了眼有些急切的宋阳。
“你慌什么？”
看到老神在在，甚至修为仿佛还有些精进的李玄，宋阳压下了心底的急切，不由双眸微亮地问道。
“李兄的修为，可是有所长进？”
李玄瞥他一眼，也不隐瞒。
“昨日留下半块灵石，我连夜打坐，终于是让体内已经开辟的两大窍穴彻底稳固下来。”
宋阳一听，当即就坐不住了，上前拉住李玄的手。
“李兄！”
“不，李哥，李爹！”
“您可一定得帮帮我啊，我们同出一地……”
没等宋阳接着说下去，李玄就打断了他。
“放心，我岂会一人独享富贵，而忘了你呢？”
感受着李玄似笑非笑的目光，宋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再想到李玄接连两日给他十本寒门助修卷，而昨日更是用了半块灵石修炼。
那可是半块灵石啊！
一块灵石，约等于九缕灵气。
他根据李玄从前所说的办法，也才只能三天在观星台内偷取到一缕灵气。
要偷到一块灵石的量，这足足需要一个月。
修行之路，不进则退。
像李玄那样，一夜用掉半块灵石修炼，倒是有很大效果。
可宋阳若是一个月才累计用掉一块，那几乎只能维持原本修为，不退步就算好的。
宋阳有些复杂，一时间看向李玄的目光，有些期盼的同时，又有些畏惧。
对方和他同出寒门，接连三日获得的灵石却已经接近三块。
平均日赚一块灵石。
要知道，从九品录事们的月俸才十块啊！
可想而知，李玄现在干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玄双眸幽幽地盯着他，看得宋阳额头渐渐渗出汗珠。
“宋阳，你想走仙道，想在九霄玄庭内升官，登这长生路吗？”
听着李玄的声音，宋阳的胖脸抖了抖。
虽然他对李玄所做之事有些畏惧，但此刻，面临仙道的诱惑，宋阳还是很快就点了点头。
“李兄，我当然想，做梦都想啊！”
李玄看着他，笑了。
“既然想，那就现在立下天道誓言，绝不将你我之间的秘密说出去。”
“李兄，我这就立！”
宋阳反应很快，也没有太多犹豫。
因为李玄，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宋阳抬起脑袋，双手握拳举过头顶，语速飞快道。
“我宋阳，今日立下天道誓言，绝对不将李兄的秘密说出去，否则我将受雷劫而死，永世不得踏上仙道！”
这个誓言，算是比较狠的了。
但李玄却仍不满意，盯着宋阳似笑非笑。
“我还没说完呢。”
宋阳神情一抖，脸色比哭都要难看。
“再立一道，若你我之间事情败露，你当替我承受一次灾劫，并且不可吐露与我之间的半点事情。”
宋阳脸色扭曲，面皮震颤。
他咬紧嘴唇，深知这道誓言一旦立下，今后的他，就将死死被李玄钳制。
甚至李玄若是有难，也会随时将他抛出去顶罪。
就在宋阳犹豫纠结之际，李玄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
“没办法，我现在所做之事，虽然九霄顶层的那些大人物们不管，但中下层，特别是下层，却很喜欢抓这些小事。”
“我必须要自保，但你也大可放心，我不会轻易出卖你的。”
“毕竟，一个心腹的培养，也是需要花很多心思的。”
李玄说着，心下其实仍旧觉得不保险。
更安稳的方式，是给这宋阳上一道噬魂符。
但他现在不会，也就只能一切从简了。
天道誓言，在天机阁那位监天大帝还没疯之前，应当还是很有效用的。
李玄抬头，冥冥中似乎与某位存在对视了一眼。
不过那位对于他，似乎连神念分身都懒得看一眼。
李玄笑了笑，回想着那个老头的种种事迹，不禁有些期待起和对方的博弈来。
眼前，宋阳反复琢磨着李玄的话，这时渐渐有了决定。
月底考核还有二十多天，不依靠李玄，他基本通不过这场考核。
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遣返。
云河县同街的许多人中，也就他和李玄、张寒成功考入问道院，有了修仙的资格。
这要是被遣返回去，他得更加生不如死。
而压倒宋阳的最后一根稻草，实际上是李玄自始至终都有些冷硬的态度，以及那仿佛对一切都有所掌控的镇定。
再加上从小，李玄就是周边街区中最聪明的。
宋阳最终咬了咬牙，点头发誓。
“我宋阳，愿为李兄顶替一次罪名，天道见证。”
宋阳说完，眼神决绝地看向了李玄，像是如释重负。
然而这时，李玄却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誓言里不要用李兄，用李玄，重新发。”
宋阳：“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