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院未入品的童生学子，连九霄玄庭的正式官员都不是，就更不用提什么俸禄了。
他们每个月工作，最多只能积攒功德，不愁吃不愁穿而已。
但想要灵石这种俸禄，那却纯属白日做梦。
所以，特别是对于李玄这样的寒门学子来说，灵石长什么样压根都没见过，更别提捏在手里。
感受着掌心沉甸甸的，甚至还有点硬邦邦的灵石，李玄悟了——
在这吃人的九霄玄庭，想要往上爬，就得不顾一切。
不过，要让他彻底变成一个邪恶贪婪之人，也不可能。
李玄前不久还听说过，执掌他们这一州之地的江州刺史刘全，因贪墨朝廷赈灾款，数额巨大，业力黑气冲天，直接爆体而亡。
所以，他还是留有底线的。
至少，今后一切都要遵守古卷上所说的，三账分流。
李玄重新审视这部三账分流术，很快想通了手中这枚灵石的去向。
“清官难活，全贪必死，唯有截流反哺方能在这残酷的九霄内生存下去。”
李玄没有依靠这枚灵石修炼，而是趁着午休的间隙，前往了问道院的功法阁。
哪怕此处只是云河县的分院，但功法阁依旧很大，足有九层楼高。
往日，像是李玄这样的寒门学子，压根就没有来功法阁的机会。
因为功法阁的工作，都被世家子弟们抢完了。
最后分到他们这，不是去观星台扫地，就是去灵田中种植灵米，等等等等。
走入功法阁，周围的世家子弟们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玄没被人找麻烦，很快就来到了一位从九品书吏录事的面前。
书吏录事人至中年，却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
李玄面带笑容，上前将一枚灵石放在书吏执事面前的桌子上，退后一步拱手行礼。
“学生李玄，想要购买寒门学子助修卷。”
李玄说完，桌后小憩的书吏录事睁开半睡的眼，瞧见一枚灵石放在面前时，忽地双眼一亮。
“你想买寒门学子助修卷？”
书吏录事瞥了李玄一眼，似乎在审视这是哪里来的傻子。
寒门学子，好不容易得到一块灵石，却要买助修卷？
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李玄却仿佛不知道这其中深意，连忙笑道。
“学生确实想买，这块灵石也是我们学堂十几位学生凑的……”
不等李玄说完，书吏录事就朝他摆了摆手，拂袖之间灵石已经不见。
他甩过来一个木牌，语气不冷不硬道。
“拿着这牌子，去门口那里领吧，一枚灵石可换十部寒门学子助修卷。”
李玄再次躬身行礼，临走前看向书吏录事问道。
“学生可否有幸得知老师的姓氏？”
“我叫陈渊，好了快去领吧。”
陈录事不耐烦地摆摆手，但还是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寒门学子助修卷，名字是这么个名字，但实际上，这助修卷中却根本不含有什么帮助修行的法门。
最多，就是一些无用道经，读完后会让寒门学子们对九霄玄庭更加忠诚。
功法阁外，李玄心满意足地捧着十本寒门学子助修卷，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眼中尽是笑意，对手中的寒门助修卷也仿佛如获至宝。
……
学堂前，宋阳刚刚走来，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李玄。
他双眸一亮，忙加快脚步。
见李玄眼中含着笑，宋阳当即就是一喜。
“李兄，莫非这么快就想出了渡过月底考核的办法？”
李玄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十部寒门助修卷。
宋阳接过一看，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李兄，你想的办法，莫非就是这个？”
宋阳如看傻子一般看着李玄，甚至差点就将他当做了神经病。
寒门学子之中，除了那些纯清流，谁不知道这助修卷简直没半点屁用，读了只有浪费时间。
李玄，却一下子买了十部？
你特么有钱没地方烧了？
等等！
宋阳双眸一动，紧紧盯着李玄。
“李兄，这助修卷0.1块灵石一枚，你是哪里来的灵石？”
十本助修卷，这特么是一整块灵石啊！
宋阳根据李玄给他透露的想法，去观星台当杂役的时候也会带着聚气葫芦。
但他三天才能偷取到一缕灵气，效率简直低地发指。
也就一年前还对他有点作用，到现在早已聊胜于无。
面对宋阳紧盯着自己的目光，李玄笑道。
“宋兄，接下来，我说，你做，保你通过月底考核。”
宋阳连连点头：“李兄，你大可直言，我宋阳……”
李玄没听他后面的保证，直接了当地道。
“将这十本助修卷送出去，注意，只送给那些你认为为人刚正清廉的，其它事情不用管。”
宋阳听得还是有些迷糊，但想到李玄居然直接搞来了一块灵石，他点了点头。
“好，李兄我这就去办。”
……
【你将寒门学子助修卷发放给寒门学子王石，功德 0.1！】
【你将寒门学子助修卷发放给寒门学子杜青，功德 0.1！】
未时学堂上课之前，宋阳成功将十本助修卷送了出去。
而他每送出去一份助修卷，李玄的眼前就会响起功德 0.1的提示字样。
“果然，这助修卷前世就被我用来刷过功德，是玄庭内少有的刷功德最好办法。”
“不过，也就只能目前用用了。”
李玄看着自己直接暴增1.0的功德，而今天再加上努力工作的0.4功德，他足足累计了1.4的功德。
至于业力，不过才0.3而已。
二者之间，早已经超越了三倍。
李玄一念至此，心底响起一道笑声。
月底考核，他势在必得。
第二日。
李玄如昨日时一样，辰时三刻在观星台当值，于观星执事的眼皮底下偷取灵气。
而后中午，前往功法阁兑换十本助修卷，再让宋阳分发出去。
【个人账目表。】
【资产：灵气半缕（流动性资产）。】
【功德：4.9。】
【业力：1.0。】
【气运：0.1。】
【风险提示：业力/功德比值0.2（低于安全线0.3）。】
仅仅两天，李玄的功德就来到了4.9，而业力却只有1.0。
这意味着，他明天能够偷取一天灵气，而不用平衡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