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健话音刚落，马明立马从调音台后头探出脑袋，像条闻着腥味的野狗，忙不迭帮腔：“不就是撞了回大运，被剧组挑中一首歌嘛？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跑来抢录音室？搞得跟捧红过啥大歌星似的！”
这话一砸下来，二组的人跟点了炮仗似的炸了锅，一个个嚷嚷着，屋里顿时乱得像开了粥铺。
“哟，三组这帮土包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不就分了点臭钱吗？瞧那嘚瑟样儿！”
“咱们在这儿累死累活，他们倒好，撞大运赚得盆满钵满，凭啥啊！”
二组那帮人越说越来劲，嗓门儿你高我低，此起彼伏。
一想到这几个人轻轻松松分了几万块奖金，他们眼红得跟要滴血似的，嘴里吐出的话酸得能腌一坛老菜。
还有人冲着图雅挤眉弄眼：“图雅，你那嗓子也就唱唱古风能唬人，这辈子怕是就走这一回好运了。”
“《爱江山更爱美人》也就我妈和我上小学的闺女天天哼，不是老太太就是小丫头，都没啥审美眼光！”
这帮人你一嘴我一舌，像商量好似的，话里带刺，直往人心窝里戳。
老郑气得脸憋成紫茄子，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跟绳子似的，他咬着牙骂：“你们……你们全他妈是孙子！”
图雅站在边上，脸涨得通红，手攥着谱子，指节都泛了白，嘴唇抿得死紧，显然气得不轻。
宋羽眯着眼，冷冷盯着成子健，眼底里的火呼呼的烧，想要把这孙子烧成灰。
可他没吭声，眼神冷得能结冰。
成子健迎上宋羽的目光，嘴角一撇，笑得更贱了。
他“啪”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鞋底碾了两下，吊儿郎当凑近几步：“少年仔，你够**啊！老子亲自招揽你，你都不给面子咧！”
他冷笑一声，“你要是真觉得自己牛逼，也来每周的华夏榜中榜闯闯啊！不会以为就凭一首古风味儿的破歌，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吧？这个市场咧，还是情歌的天下啦！”
他得意地晃了晃脖子，那条狗链子晃得更刺眼。
《爱江山更爱美人》是直接给了剧组，没报华夏榜中榜。
这个榜单其实算是个新歌榜，打创立起就一直是情歌的地盘，宋羽也不敢打包票那首歌能在榜上杀出条血路。
那玩意儿靠观众打电话、写信给电视台给歌攒分排名，大多是年轻人的狂欢。
角落里，黄三妹听着这帮人的冷嘲热讽，咬着嘴唇，想说点啥又没辙，只能干站那儿，眼睁睁看着宋羽被这群孙子围着挤兑。
老郑这会儿憋不住了，猛地往前一迈，差点撞上成子健，吼道：“成子健，这是樊国安让图雅回来准备的！你他妈不让用录音室，是不听老总的话吗？”
成子健双手插兜斜眼瞅着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哦，又拿樊总压我啦？郑大海，你搞点新鲜的好不好啦？”
屋里二组的人还在那儿七嘴八舌地起哄，阴阳怪气的话像刀子似的往三人身上招呼，空气里满是火药味儿，一点就炸。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樊晓军从于薇薇身边慢悠悠晃过来，手里还捏着半个削好的苹果。
“哎哟，大家伙儿别吵啦，别吵啦！咱都是一个公司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为这点小事儿伤了和气？”
二组的人一听樊晓军发话了，不少人都知道了他跟宋羽、于薇薇那点破事儿，算是个同盟，立马七嘴八舌嚷起来：
“樊经理，你来评评理！我们在这儿累死累活冲榜，他们三组凭啥跑来抢录音室？”
“就是啊，凭啥！我们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倒好，想来就来！”
樊晓军眯着眼，乐呵呵地抬手往下压了压，像个和事佬：“哎哎哎，大家伙儿冷静冷静，别激动嘛！”
他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二组是为了冲榜才占着录音室，三组呢，是艺人要上节目才用录音室，这不都是为了公司着想？都是好员工！”
这话听着像和稀泥，可他嘴角一撇，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刺：“不过呢，成子健总监毕竟是经过市场考验的，实打实捧出过陈慧婷这样的大明星，情歌那是拿手好戏，业内谁不知道？反观宋羽嘛……”
他故意顿了顿，眼珠子斜瞟向宋羽，“就是个刚出道的菜鸟罢了，撞了大运写出一首歌能火，谁敢保证他下首还能爆？咱按概率来说，成子健的歌那是大概率会红，宋羽这新手，啧啧，十次里能中一次就不错了。图雅就是上个地方台的节目，唱一首就得了。所以啊，三组还是懂点事儿，让让二组吧！”说完他还啃了口苹果。
这话一出口，毒得跟下了砒霜似的，句句往宋羽心窝子里戳。
二组的人一听，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嗷嗷叫起来：
“对啊！樊经理说得对！”
“一个新人还敢跟成总监抢？脸呢？”
“撞大运的土包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们越叫越欢，像一群乌鸦围着死尸聒噪，个个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樊晓军站在那儿，乐呵呵地看着宋羽，那眼神活脱脱在说：“前几天还想花八千块买我穿裤衩子跑圈，今儿老子不整得你灰头土脸，老子就不姓樊！”
于薇薇偷瞄了眼图雅，眼底藏着股酸涩。
她一直觉得那片尾曲该是自己的，凭啥图雅能三天两头跑商演？这机会本该是我的！
宋羽站在原地，眼底的火烧得更旺。
老郑这时候彻底炸了，指着樊晓军就开吼：“樊晓军，你他妈啥意思？拉偏架拉得这么明目张胆！”
他扭头又冲二组那帮人喊：“你们这帮孙子嚎啥？这是樊国安亲自安排的事儿，你们敢不听？”
二组的人被他吼得一愣，可立马回过神，嗓门儿更大了：
“我们凭啥让？老总又没说非得给我们让路！”
“就是，宋羽算个屁，也配跟成总监比？”
两边彻底杠上了，老郑吼得越凶，二组那帮人叫得越欢，嗓子都快喊劈了，录音室里乱得跟菜市场似的。
这动静太大，路过的行政部几个人耳朵一竖，立马听到了这阵仗，吓得一哆嗦，撒腿就跑去报告樊国安和Andy。
屋里，樊晓军和成子健还站在那儿，俩人笑得一脸得意，眼神死死锁着宋羽，像在等着看他怎么灰溜溜滚蛋。
宋羽眯着眼，嘴角抽了抽，心里那团火烧得他胸口发烫，可他还是没动，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这帮跳梁小丑。
“吵什么？吵什么呢？这是唱片公司，不是菜市场！”
樊国安带着Andy、周松原还有老孟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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