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可曾闻?李正圆杀人矣!”一学员低声,神色紧张,向其同桌私语道。
“亦有所闻,千真万确,彼实杀人也。”同桌闻之,面色骤白,下意识捂其心口,眼中尽是惊惶恐惧之色。
“彼时众侍卫皆亲眼所见,李正圆穷追那人,那人跪地求饶,然其不为所动,手起刀落,竟斩下对方之首级!”
“此言当真?莫不是诓我。”
“绝无半句虚言!吾今早来得早,尚见青石砖缝中残留之斑斑血迹呢。”
“哎呀,骗汝作甚!方才学堂家老将李正圆唤走,正是为此事!”
学堂之中,诸少年早已无心听课,皆于底下小声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杀人之事,于这群年仅十五之少年而言,太过陌生,亦太过可怖。自出生起,彼等便在家族羽翼庇护下成长,平日最多不过拳脚切磋,或宰杀些鸡狗之类家畜,至于杀人,仿若遥不可及之噩梦,离彼等生活极为遥远。
“李正圆所杀者究竟何人?”
“听闻乃墨之分脉一家奴。”
“嗨,此事吾最清楚。昨晚吾亲眼所见,墨家之墨晏学姐率一帮家奴,去找李正圆之麻烦。”
“竟是墨家,这下可糟了,李墨焙怕是要麻烦缠身。”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李墨焙。但见其面色惨白如纸,失魂落魄坐于座位之上。彼亦是今早方得知此惊人消息,李正圆竟然杀人,且杀者还是其极为熟悉之高碗!
这名为高碗之人,李墨焙再熟悉不过。高碗在家奴之中极为活跃,善阿谀奉承,又勤练拳脚功夫,乃得力之跟班。前些日子,高碗还与其切磋对练一番,不想竟就此命丧李正圆之手!正因如此,李墨焙心中之震惊与难以置信,远超旁人。
震惊之余,便是深深之忧惧。面对李正圆这般杀人凶手,年仅十五之李墨焙要说不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其实又何止他害怕,其他少年亦是心有余悸。李正圆曾两次抢劫彼等,彼等皆与李正圆交过手。
“吾竟然曾与这般凶残之杀人凶手大打出手?而吾居然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许多人暗自抚胸,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李正圆杀人!如此骇人听闻之犯罪事实,仿若一颗重磅炸弹,重重冲击着少年们纯真无邪之心灵,令彼等之世界仿若一瞬间天翻地覆。
……
房间之内,唯有学堂家老与李正圆二人相对而立。学堂家老端坐椅上,神色凝重,李正圆笔直站于一旁,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不羁。
二人皆沉默不语,整个房间弥漫着压抑凝重之气息,仿若似那暴风雨来临前之死寂。
学堂家老静静地凝视着李正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之复杂光芒。
天刚破晓,便有侍卫匆匆赶来向其禀报李正圆行凶杀人之事,此消息犹如一道惊雷,令其既惊又疑。
其身为柒转之资深裘师,又主管学堂事务,自然清楚玖转末阶裘师之实力范畴。李正圆竟能击杀高碗,可谓以弱胜强,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事实上,昨日傍晚便有侍卫向其禀告墨晏挟持李正圆闯入学堂一事,彼时其并未放在心上,亦未加以阻拦。其身为学堂家老,目的乃培养未来之裘师,而非一味保护彼等。只要不出现学员死伤之情状,其反倒鼓励此种暗中之争斗与磨砺。墨晏去找李正圆之麻烦,其暗自乐见其成。一来,其深知无论胜败,皆能助力李正圆之成长;二来,其亦想借此机会压压李正圆过于张扬之风头。李正圆连续两次堵住学堂大门,公然抢劫全体学员,这般风头实在太盛,必须加以遏制。
然而其万万未料到,墨晏无功而返,独留下家奴高碗,而高碗竟非李正圆对手,还惨遭杀害!
在这弱肉强食、力量至上之世界里,杀人之事并不罕见,尤其是对于裘师而言,更是平常之事。但一个年仅十五之少年,初次出手便致人死命,这就绝非寻常了。
学堂家老对自己第一次杀人之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时其已然是捌转裘师,年方十九,在一次激烈冲突中,击杀了豺家寨子里之一名裘师。杀人之后,其呕吐不止,内心慌乱不堪,一连数日皆食欲不振,茶饭不思,夜晚更是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便是那人临死前怒目而视之模样,仿佛冤魂索命一般。
此刻再看李正圆,只见其面容平静如水,神色淡然,如同昨晚只是安然睡了一觉,杀人之事与彼毫无干系。故而,学堂家老望向李正圆之目光中,满是复杂之情。
一方面,其惊叹于李正圆对生命之漠视,心态竟如寒夜坚冰般冷酷;另一方面,又不禁对其心生欣赏之意,李正圆天生便是一颗战斗之种子啊!刚刚掌握月光裘不久,便能运用它来杀人,寻常少年,哪怕是那些翰等资质之天才,也未必能够做到,此乃与生俱来之战斗才情!若能精心培养,日后为家族而战,必将成为敌人之梦魇。
但与此同时,其心中亦充满了担忧与苦恼。
担忧李正圆经此一事,气焰愈发嚣张,难以管束。这李正圆胆子也太大了,不仅违背族规,在学堂动用裘虫,还因此闹出人命,必须狠狠打压其风头,否则自己还如何管理这所学堂?而令其苦恼者,此事该如何妥善善后,毕竟还牵扯到本族之墨之一脉。
“李正圆,可知吾召见汝所为何事?”学堂家老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幽深之古井中传来。
“学生知晓。”李正圆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学生在学堂动用月光裘,触犯了族规。按规定,初次违反,应受赔偿三十块星琼石之惩处。”其巧妙避重就轻,对高碗之死只字不提。
学堂家老微微一怔,显然未料到李正圆会如此回答。其面色陡然一沉,冷哼一声,质问道:“休要在老夫面前装糊涂!吾且问汝,高碗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正圆双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哼!那高碗以下犯上,居心叵测。昨晚不仅堵住吾之房门,还妄图取吾性命。吾为求自保,不得已动用月光裘,侥幸杀了这恶贼。吾怀疑其极有可能是其他山寨派来之卧底,还望家老明察!”
学堂家老听了这番话,不禁皱起眉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如今高碗已死,死无对证,李正圆自然可以随意编排。高碗不过是个外姓家奴,并非族中子弟,死了也就死了,学堂家老对此本就不甚在意。但其所担心者乃墨家之反应,高碗毕竟是墨家中的家奴,却死在学堂之中,其身为学堂管理者,必须给墨家一个交代。
沉思片刻后,学堂家老紧紧盯着李正圆,厉声问道:“那吾再问汝,高碗之尸体,汝是如何处置的?”
李正圆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之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高碗虽被吾斩首,但念及他是墨家家奴,吾总得给墨家几分薄面,于是便用棺材收敛了他的尸体,天刚放亮之时,将其放置在了墨家之后门口。”
“什么?!”学堂家老大吃一惊,差点从座位上惊跳起来。李正圆杀了人家中家奴不说,还将尸体装入棺材,公然放在墨家后门,这简直是明目张胆之挑衅!
此对于一心想要平息此事之学堂家老而言,无疑是个沉重之噩耗。李正圆不过是个小小的玖转裘师,势力如此庞大的墨家会作何反应?学堂家老想到此处,只觉一阵头疼欲裂,事情已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个李正圆,当真是个不折不扣之惹祸精!
“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汝先退下吧,过些时日便会有惩处下达,汝好自为之,做好心理准备。”学堂家老心乱如麻,挥了挥手,示意李正圆退下。
其还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索应对之策,以平息这场即将来临之风暴。
(感谢没有1、感谢秦相柳的支持与鼓励。)
故事纯属虚构,万勿将其与现实相牵扯,亦莫要自行对号入座,更不可作过度之解读。文中所有文字皆取其字面之意,若有呈现危险举动之处,切切不可效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此作品多含作者的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老爷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所不认可之处,于此致以歉意。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各位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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