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书少爷,日头大快回吧,收拾完那些不长眼的杂碎我跟你爹亲自说。”
马智书“嗖”一下收回脑袋,干笑着出院子。
马大江站在院门口,等他出来,才朝院里喊:“大宝,我和你叔叔们不在家看好门,有啥事就喊我们。”说罢关上厚重的木门才往寨子外去。
此时,马大河三人已经走出大老远。
且说黑熊寨外围,柏苍正带人捉兔子逮山鸡,实在不能怪他们动静大,要怪就怪这寨子周围小家伙太多,容易引来大家伙儿不说还招惹蛇蝎盘踞,所以想着顺手逮几只,大姐做饭也方便。
“这黑熊寨的人也太懒了吧,咋连寨子外围都不清理?”马铁柱抡着山鸡嫌隙,不过三五圈挣扎着要逃脱的山鸡没了动静,他扯了一根草藤将双腿绑住丢一边。
马大壮却是乐坏了,“咱们岭上但凡有这多的兔子山鸡,我家也能天天吃肉了。”话才落就被追着兔子跑来的张强撞了个趔趄,大声道:“长眼睛出气的啊,看着点。”
张强扑倒捉住兔子,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搬来黑熊寨吧。”
个二傻子,人住的地方,周围小野物太多,不仅容易招来大家伙,而且极有可能有大蛇,也就黑熊寨不讲究,说不得寨子里多的是被蛇咬、被狼叼走的孩子。
柏苍脱掉外衣将鸡蛋归拢,道:“动作快点,逮十几只就走。”
够他们这两天吃就成,若是逮太多进寨子,说不得黑熊寨的人不乐意……
“干啥呢,干啥呢,哪个寨子的这么不长眼跑我们门口撒野?”
听着林子外的呵斥,几人面面相觑,马大壮战战兢兢道:“该不会是说咱们吧?”
柏苍出声,“兄弟,我们是白云岭的,柏苍,来看我大姐,进林子放个水。”
林子外没了声响,张强皱眉,“难道有人抢黑熊寨?”不然咋像受惊的山鸡一样咋咋呼呼的?
“快点,收拾好出林子。”柏苍催促。
此时,马大江四人也惊呆了。
刘大石笑着杵了杵身旁的人,低低道:“你小舅子哎……”
马大江瞪了他一眼,转头四看,没见着别的人影,警告道:“嘴上安个把门的。”朝草里唾了一口,说道:“人出来你们带着回家,我去那杂碎家说一声。”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刘大石搔着下巴走向大河,“去年听你说来的那个柏松是三房的,这个柏苍是几房的。”
马大河神色莫名,看向林子里影影绰绰的人影,道:“也是三房的。”而且是柏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
“啊,亲兄弟啊!”刘大石惊讶,突然凑近了低低道:“他来干啥的,该不会带你唔……”
“干啥戳我?”
“再口无遮拦……”马大河眼神狠厉,见人点头认错,才转头看向林子。
此时,人已经出来,前前后后十个人。
柏苍在前面带路,柏信柏礼走在最后,倒是马铁柱、张强,大踏步跟在柏苍身后,还主动跟人打招呼:“兄弟,我们来走亲戚的,进林子放水见小家伙多忍不住舒了舒筋骨,别介意啊。”
麻家兄弟见他两这样自来熟,嘴角抽搐,低低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姓柏呢。”
“可算了,看后头那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姓呢!”
……
柏苍不知他们的嘀咕,见三个汉子年纪不算大,最大的看着比他老一点,笑道:“兄弟咋称呼,我叫柏苍,来看我大姐。”
“噢对了,我姐夫是马大江家。”
见他一本正经拉家常,刘家大石二石兄弟两低头抿嘴,脚下齐齐后退了两步。
马大河权当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神色难言,伸手接东西,“嗯,我知道,我大哥就是马大江。”
柏苍眼神从他脸上扫过瞥了眼身后的两人,躲开伸来的手道:“掏了几窝蛋,我拿着吧,碰来碰去磕坏了。”
马大河看向后面几人,张强笑嘻嘻,“马二哥,你在前头带路吧,咱们是来看外甥的。”
一行人顺着快被杂草淹没的坑坑洼洼的窄路进寨子,走了一刻钟才看到人家。
低低矮矮的泥巴糊石头盖成的屋子,零零散散坐落在山坡上,有些房子是泥巴糊木桩盖成的,有些人家用竹棍插了篱笆围院,有些人家院子直接大敞,倒是远处有一座看着很阔气的房子,竟然是青砖黛瓦院落。
不得了,白云岭有会烧砖瓦的曹老,今年之前也没谁家盖砖瓦房,这黑熊寨竟然有一座砖房,也不怕冬天被熊瞎子拍倒……
好似知晓他们纳闷,马大河解释道:“那是主事人和仙姑的家。”
“啊?仙姑能成亲?”马铁柱惊诧破音。
这得道仙姑不得绝情绝欲看破红尘么,咋还就成亲了?
马大河怪异,瞅着他道:“仙姑咋不能成亲了?人孩子都能考秀才了。”
哈,名震整个藏龙山威慑各大寨子的仙姑不仅成亲,儿子还都十五六了,这哪门子仙姑哦!
得道高僧没得道之前还得戒酒肉戒色欲哩,这仙姑,难道得道后就不用看破红尘啦?
马铁柱、张强等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各种嘀咕。
糙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