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天火?
不由得柏松不怀疑,至少目前询问的结果证实,在家的人无人有在场的嫌疑,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突然站定,“难道是出山的人谁干的?”
放了火,但沿着别的小路追上出山的队伍……
“不可能,出山的人当时一起下坡过桥的。”
见谢烨如此笃定,柏松迟疑,“你数了?”
谢烨摇头,“你大哥数了。”
这次一道出山的人多,柏苍担心有孩子趁乱混进来跟着一道,在院子对人名,她当时正好看着,而后过桥上对面山时,看着一串人如蚂蚁搬家,她觉得有趣数了一下,只多了五个开荒地的。
进自家院子,柏松朝屋里喊了一声,“我们回来了”,转身关木门,插好门闩后还拿木棍顶住。
石墙只半人高,还要装个木门,即使那门板有三指厚,可真当豪猪豹子来时又能有什么用?
谢烨很是怀疑这门就是个样子货,“会不会被风吹倒?”
柏松信心满满,拍着门板道:“不会,门桩埋在地下有两米深,除非大风直接将门板吹折。”
久久不见人影,柏翠出门来看,“大嫂—”
“哎,来了。”
“赶紧进屋,听着声儿了半天又不见人……”柏翠絮叨着,她和弟弟已经吃过饭,剩下的全盛小铁锅中架在炭盆上热着。
一锅煮的面片,泡囊了,汤汁也少的可怜。
柏翠正准备盛,柏松操手凑过去瞧,道:“加点汤,加点汤。”
“加汤得再煮煮。”柏翠犹豫,大嫂不喜欢吃太软烂的面。
“都坨一块了,加点汤。”柏松坚持,还拿起勺子搅了搅,见肉丁只零星几个,还全是肥的,瞪向一旁窝在矮榻上吃毛栗的弟弟,“你是不是把瘦肉挑吃光了?”
“哪有,锅里不是还有那多!”柏青露出豁口的门牙,笑嘻嘻道。
柏松没好气,“还咬毛栗,小心牙全给你崩了。”
柏青才不怕,“换牙反正都要掉,早崩早好。”
柏松瞪他一眼,去供桌一侧墙角的柜子找臊子罐。
谢烨笑他,“味儿都调好了,再加咸了。”
“不怕,加点汤正好。”
柏松挖了两大勺肉臊子,压在面下,待锅里咕嘟咕嘟煮开时,抱着碗蹲在一旁。
见他眼巴巴等着,谢烨将勺子递过去,“你先。”
“不不不,大嫂你先。”
再煮都成面汤了,谢烨道:“赶紧,我吃一碗就够了。”
柏松这才拿过勺子给自己盛。
谢烨盛好饭时,见柏青蹭过来,笑道:“你不能再吃了,容易积食。”
“我不吃饭,吃几个肉丁。”柏青巴巴望着锅里。
谢烨没应柏翠倒是呵斥:“还吃,饭没吃多少尽挑肉吃了,你是想今晚肚子疼吧!”
柏青摸着肚子委屈,“没吃饱!”
柏松怪笑,“那还不是为了留肚子吃毛栗,谁还不知道你了!”
被二哥戳穿,柏青赫然,不过却是看向谢烨苦着脸哀求:“大嫂,真没吃饱,不信你摸摸。”
谢烨单手端碗,右手摸上去,隔着衣服肚子软软的,不算鼓但也不瘪,“吃两块肉。”
“五块。”
“三块,再讨价还价一块都别吃。”谢烨端的是铁面无情。
好在柏青也不恼,笑嘻嘻挑了三块大肉丁,吃过后又窝回矮榻上。
“今晚肚子疼可别哼哼。”柏松嫌弃他。
柏青也嫌弃他二哥,“我才不跟你睡,你都冒风了。”传给他咋办呐,他可不想喝那苦不拉几的药。
“脏的跟猪一样,大嫂能要你?”
“臭的跟猪一样,我以后自己睡。”
……
兄弟两互相嫌弃。
屋外寒风呼啸,屋里暖融融,满室饭香。
上炕睡觉时,见窗户上已经堵上厚厚的棉被,谢烨好奇,“冬天窗户就这么堵风?我看有些人家也装了这个。”
“嗯,里面不是棉花,是草絮。”柏翠说着站起身,抽出右上角的竹片,草絮被角微微掉落敞开个小三角口,不一时,微微凉意飘来。
“白日里没风了可以掀起来通气,晚上睡觉这里必须开着,尤其点了火盆,还得开大点。”
谢烨了然点头,预防一氧化碳中毒,山里人家也是有经验的。
柏青在一旁啵得,“咱家是用布做的,有金家用凉席做的,前些日子还帮他家摘草絮呢。”
两张小凉席,中间充草絮,用竹片夹紧固定,外面一侧留绑绳,直接固定在窗棱上。
“马嫂子有布也舍不得做挡风,凉席做的也成,炕烧暖不会太冷。”
风声呼啸一整夜,后半夜响起簌簌声,迷糊中谢烨怅然:下雪了!
也不知出山的人走到哪里了?
次日一早,果然寒意瘆人,人虽在被窝里可脸颊冰凉,更何况屋内漆黑,别说小孩子,谢烨这个大人都不想起。
柏翠坐起身穿衣服,叮嘱道:“大嫂,今儿你得穿棉衣。”他们这些人一直住山里习惯了,也耐冷抗冻,现在感觉还好,可大嫂不成,不穿厚估计得冻风寒。
“你大哥他们也不知走哪儿了?”
糙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