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前,将人脸甩向一边,方才起身。
见他起身,周围人齐齐后退,柏苍根本就没搭理,直接上坡。
远远见站在路口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人回去。
麻青山点点头,转身往自家走。
柏苍叔收拾马驴子,都不用想原因,这个时候跑去看热闹的人,能有啥好心思!
没见柏四爷家离那近,听到柏青叔的哭声都没个人出门么,明摆着让柏苍叔自己解决。
自己人去了干啥,去劝自家人忍着点?
旁人都骑到头上来了,还劝自家人忍着点,下手轻点,这还是人嘛?
柏苍才上坡,院里团团转的两人瞅见,立马跑出来。
见马家孩子坐在廊檐下吃饭,他隔着院墙喊道:“有金,你二叔在山下去搀上来。”
“噢!”马有金应声,却是抱着碗没放,看样子是打算吃完再去。
柏苍也不催,径直往自家院里走。
张强见他神色还成,往山下看,嘴上却道:“承平和阴阳先生都送到了,路上顺不?”
柏苍边挽衣袖边道:“还成,你两石头背得咋样儿了?”
马进与张强对视,支支吾吾。
张强看向灶房,大声道:“嫂子,吃饭啊,这就来。”说着人已经大踏步往灶房去,好像灶房真有人叫他吃饭一样。
马进暗道不讲义气,硬着头皮说进度,“找的差不多了,背了一点,过几天大家不忙了叫人背,我们算好了,绝对不影响上梁的吉日。”
柏苍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柏青正坐在小杌子上啃兔腿,见他进来眼睛一亮,蹦起来嚷嚷:“大嫂吃饭吃饭,我都快饿死啦。”
这几日张强、马进没去石山,清理了地基上的杂草,又将水潭边的路修整了一番。
傍晚轮换着进林子下套,大清早去收套子。
夏日草木旺,小动物多且活跃,每次都能有所收获,因此家里这几日兔肉鸡肉没断过。
甚至张强计划,盖房正式开工前去山里猎只狍子或獾,请谢烨专门炒臊子就饭吃。
人多,小四方桌坐不下,便在正堂支了大桌子。
只是,饭桌上静悄悄。
初时,柏青还会夸夸,不是感慨酸酸甜甜的肉好吃,就是赞大嫂做饭香,他最喜欢大嫂……待察觉桌上就他一人说话时,每个人挨个看了看,便埋头吃饭。
夏日的午后,日头晒温度高,人也懒怠!
往常都是睡午觉的,今儿大家却是不约而同找了各种理由出门。
柏松带弟弟去了四叔家,翠儿春水找麻蜜儿,张强更是跟着马进去蹭床,家里就剩谢烨柏苍两人。
正堂铺了凉席,谢烨躺上面眯眼摇着蒲扇,柏苍洗澡换了短打进屋,就见她躺的四仰八叉毫无形象。
谢烨早听到了动静,只是她没动,甚至人坐在一侧,她也毫无反应。
柏苍看向门外,豆角蔓已经沾满了大半架子,翠绿的小黄瓜在空中摇晃,麦秧褪去青碧成了蓝绿色……一切都是生机勃勃。
“大伯腰伤复发,我去时养病呢,还见到了铮儿!”
本来已经犯迷糊的谢烨惊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人,谢悦儿的同胞哥哥谢铮。
她睁眼看向一侧的人,“他回谢家了?”
“嗯。”柏苍拿过蒲扇扇风,道:“应该是听说大伯病了回来的,不过……”
本来已经重新躺下闭眼的谢烨又睁眼看去,见人还要卖关子,不耐烦道:“要说就说!”最烦说话说一半了!
“他跟我说想学打猎。”柏苍说着看向躺着的人,对上浅淡的视线,并未挪开。
倒是谢烨,有些心虚,率先移了目光,“他,不能做决定吧!”
不说他外家答不答应,就谢家,那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
大房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怎么可能会让人进山学打猎,何况老谢家还以读书人家自居。
“他长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日后做打算。”
听这话,谢烨来了精神,翻身趴在凉席上,手掌撑头笑道:“你们还促膝长谈了?”
柏苍笑着摇头,反倒提起另一桩喜事来。
“张婶儿想给阿强做媒,你知道说的谁吗?”
谢烨摇头,她哪能知道谁,现在的事态发展已经完全脱离小说,她连她自己的日后都不知道呢!
“铮儿是不是有个舅舅早早过世了?”
“啊,张婶儿说的她吗?”谢烨惊诧。
原著中,谢铮的小舅舅早早过世,彼时刚好谢铮的娘吴氏和离回家,没多久就又再嫁。
因此,谢铮相当于是小舅母养大的,一直和外公外婆一道生活。
只是,那个女人也是个命苦的,在公公婆婆去世外甥回了谢家后,一个人过活,作者并未交代最后的结局,也不知是不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谢烨如实说,“印象里是有这么个人,但我与谢家亲戚都不大熟,不了解。”
柏苍本也没想从她这里打探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话题能聊的下去。
“你觉得能成吗?”
糙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