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谢烨嗤笑,“无非就是觉着捏着我把柄,以此为要挟赶我走,还想借着这是你的地盘人多势众,从我这里讹钱罢了,说得比唱的好听!”
被直接戳破小心思,柏恭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一贯懂得拿捏人,面上毫无尴尬之色,甚至摆出个大度模样,“是马家兄弟找我来讨回公道,毕竟你一个外来人,仗着自个有点武力,无缘无故随便抽打别人,这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吧!”
他话音才落,人后传来闷声闷气的反驳声,“我可没找你,别扯上我。”
一帮人纷纷看去,就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站在门后凑热闹的马大壮。
马大壮人高马大,却是缩在角落,甚至见众人看来时缩了缩脖子,弱声弱气道:“别看我,我真没找。”
他这段时间可是忙得连睡懒觉的功夫都没有,不仅得进山砍柴准备冬天的柴火,还得摘菌子割野菜,傍晚回来若是时间早,得挑水浇院子的菜,哪有时间找人说三道四啊!
被谢烨下面子就算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妇道人家,自己若要当众计较落了下成,更何况很快就不是他们白云岭的人了,可被马大壮拆台,柏恭心里冒火。
收回目光时,微不可见瞥了眼人群后缩头缩脑的人,冷哼道:“是二壮找我的,咋地,他不是你马家人了?”
马大壮喏嚅着没说话,马驴子却是心里凉飕飕,想到刚才如同刀子一样的眼神,鼓起勇气钻到人前,双手叉腰强撑声势道:“是呀,我找恭哥说的,你能把我咋地?”
谢烨看笑话一眼瞥他一眼,看向柏恭讥讽道:“他偷看小松小青洗澡,吓得小松小青都有心理阴影了,没找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只抽他都是轻的。”
柏青虽不懂什么心理阴影、精神损失费的,但大嫂说的肯定是对自家好的,挺着小胸膛跳到人面前嚷嚷:“对,吓到我和二哥了,赔我们精神损失费。”
柏恭还没开口,马驴子却是直接跳脚,“我呸,我赔你个锤子,两光蛋蛋有啥好看的,我还觉得眼睛脏了呢,陪我眼睛损失费!”
谢烨一把隔开挡在前面的人,一鞭子甩过去,“不是嘴硬说没偷看么?不是叫嚣着是我诬赖你么?咋现在又承认了?”
“啊——”马驴子惨叫着捂住脸,后退钻到柏恭身后躲,露出的另一只眼睛阴狠的盯着谢烨,“老子看就看了,要不是这三小崽子盯得紧,你早就被老子看光了,还在这里张狂个锤子!”
见鞭子甩过来,柏恭连忙往旁边躲,察觉身后人拽着他衣服,厉声道:“撒手,个没种的孬货!”
看不清形势的蠢货,真真是蠢的没边了,偷看别人洗澡还有理了!
见两人像连体人,谢烨也不顾忌柏恭,鞭子直接抽下去。
落在柏恭肩上没抽着人,她也不放弃,扬手又是一鞭子。
“这就是你嘴里的民风纯善,啊?偷看妇人洗澡还有理了?咋地,后悔你娘没把你生个女人嫉妒了……”
“停手,停手。”柏恭前躲后避,可惜,鞭鞭落在他身上,甚至越抽越来劲儿,他明显感觉被抽到的地儿火辣辣的疼。
身后的人又像跟屁虫黏在他身上,闪躲不灵活就算了还拿他挡鞭子,柏恭来时的气势汹汹全部化为怒火。
见自己喊话人根本不听,怒而骂道:“个泼妇,老子让你停手聋了啊!”
一声暴吼,震得房梁都跳了三跳。
谢烨停手,笑得气人,“咋,不装了!”
笑盈盈看着喘粗气搓胳膊揉肩膀的人,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就算棺材板盖上,你都还要维持你那文绉绉拿大局的死装劲儿,咋这就摊牌了?不装文雅人了?”
“认了几个字儿读了几本书啊,这死装劲儿不去宫里当奴才还真是委屈你了!”
柏恭脸色铁青,揉搓被抽打的伤处,阴恻恻盯着人,完全没了往日伪装出来的和善大度样儿。
他是全然没想到,今儿本来是拿捏人赶人走却反被拿捏,甚至以往塑造的形象被打破,又恨又恼,恼火至极!
屋里鸦雀无声,跟着柏恭一道来的人,先是惊诧,而后是懊悔,恨不得自己从没踏入过柏苍家的门。
唯二神色正常的也就谢烨和柏松,甚至,柏松在心里嗤笑。
大堂哥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
自大自负,好听奉承,好为“人师”,成天摆出个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实则内里空空,虚头巴脑!
谢烨指着门口,嚣张道:“对我不满意,忍着!至于我跟柏苍的亲事,那是我两的事儿,我的去留他说了算。”
这下是真嚣张,也是真目中无人。
“滚!”
一个滚字,利落干脆,不留情面!
柏恭咬着牙,甩脱身后的人,率先往外走。
“哦对了,你跟柏苍争主事人,就真刀实枪干,实在不行搞个投票活动,由白云岭所有人投票,谁得票多谁就当,都是大男人,实在没必要拿我一个妇道人家当筏子说事儿!”谢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柏恭留。
她没藏着掖着,直接挑明,见证这场闹剧的白云岭人也是门儿清,各怀鬼胎的离开了柏家。
糙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