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殷墟伸手接过申公豹递来的青铜钺,庄重地将犀牛角制成的酒觚高高举过眉梢。
三滴殷红的血酒,缓缓落入四羊方尊,瞬间惊起了盘旋在甲骨库上方的地宫气运玄鸟,那玄鸟振翅,鸣声划破天际。
司礼官手持锋利的青铜刀,有条不紊地剖开白牡牺牲,将其脏腑摆成寓意“人定胜天”的龟甲纹样,神秘而庄重。
殷墟抬手轻轻抚过列祖神主,从阳甲到帝乙的青铜铭文,在烟火明灭间,似在诉说着殷商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他接过象征至高王权的龙形玉戚,在铺着朱砂的陶盘上郑重按下掌印,这是比甲骨契刻更为古老的盟誓,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责任。
诸侯使者们依次上前,献上铸有族徽的青铜斝,酒液缓缓汇入祭坛沟渠,自然而然形成一个醒目的“皇”字形血泊。
日晷的指针悄然移至隅中时分,三十名隶臣齐声呼喝,稳稳抬着司母戊鼎来到中庭。
就在比干、闻仲带领群臣伏地而拜的瞬间,四辆两驷戎车沿着铺满玉戈的驰道疾驰而过,车轮滚滚,扬起象征武德的玄色旌旄,气势磅礴。
申公豹将精心撰写的登基祝辞,一笔一划刻在牛胛骨上。
待灼烤之后,裂纹竟与二十年前帝乙传位帝辛时的卜兆完全重合,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当气运玄鸟徐徐降落在社稷坛的青铜神树上,殷墟终于伸手接过缀有六璜的祖玉佩,至此,他彻底完成了从王室子弟到“予一人”的华丽蜕变。
刹那间,殷墟体内的气运玄鸟破体而出,与象征整个殷商气运的玄鸟完美融合。
一只身形庞大、气势非凡的气运玄鸟,从祭坛振翅起飞,围绕着朝歌城缓缓盘旋。
人皇殿、五帝庙各自涌出一道道人道气运,纷纷加持在天空中的玄鸟身上。
原本暮气沉沉的玄鸟,因新生气运的注入,焕发出勃勃生机,它嘹亮的鸣叫声,上可直冲九霄,下能抵达幽冥,震撼天地。
这一刻,不论是六大圣人还是天帝昊天,亦或者幽冥地府平心娘娘,都将目光投向新任人皇殷墟。
比干听到气运玄鸟的鸣叫,激动得热泪盈眶,随即上前跪地参拜,行君臣大礼。
这君臣之礼,殷墟即便心中不愿接受,也只能顺应礼制坦然受之。
“今大王已登基,因受皇兄帝辛大命,今予小子壬嗣守先祀,其称帝壬,扬文武之光训。”
“可。”殷墟对王叔的话,大致明白是说自己接受王兄帝辛的位置,兄终弟及,此后年号为帝壬。
随着气运玄鸟缓缓返回地宫,这场盛大的登基仪式圆满结束。
远在三山关的孔宣,目光仿若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壁垒,紧紧盯着恢复活力的殷商气运玄鸟,双目之中精光闪烁,他从中觅得了证道混元的关键契机。
第二日,王宫正殿之中,一场庄重的封职大典正在进行。
殷墟稳步起身,目光投向闻仲,高声说道:“太师闻仲,公忠体国,德高望重,历佐先王,功勋卓著。每临战事,皆身先士卒,屡建奇功,朝堂内外,咸服其贤。今加封太师闻仲为尹,位列三公之首,总领朝政,协理万机,统筹内外事务,执掌百官考核。”
这一任命,让朝堂内外的文武百官皆惊愕不已,太师加封尹,可谓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诺!”闻仲恭敬行礼应道。
随后,殷墟继续封官:“比干,乃孤王王叔,素以忠直闻名。心思缜密,处事稳重,对殷商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今封比干为宰,总理内廷诸事,掌管宫闱机要、皇家内务。望卿以国为重,悉心操持,确保内廷安稳,为孤王分忧。”
“申公豹,道法高深,术数通神,久负盛名。今封申公豹为国师,掌祭祀、卜筮、祈雨诸事,沟通天地神灵,为殷商国运祈福,望卿施展神通,以神意护佑社稷,解灾厄于未然。”
申公豹能成为国师,是比干举荐的结果。
殷墟虽对申公豹有所忌惮,但他知道申公豹在封神大劫中至关重要,便同意了比干的提议。
“王兄微子,贤良方正,聪慧过人,于朝事多有建言,今封微子为副宰,辅佐宰执,处理日常内务,督查各项事务执行。望卿尽心竭力,襄助王叔比干,使内廷诸事顺遂。”
“王叔箕子,学识渊博,品行高洁。今封箕子为副尹,辅助尹相,处理政务,协调各方关系。望卿不遗余力,襄助闻仲,共促朝堂清明。”
微子、箕子身为王室子弟,担任两位辅弼之臣的副手,再合适不过。
待所有人领命受封后,殷墟突然高声道:“费仲,尤浑!”
两人心中一喜,以为大夫之职要再进一步,急忙行礼:“臣下在。”
“你二人,谄媚误国,残害忠良,败坏朝纲,搜刮民脂民膏,其罪当诛。”
费仲、尤浑当场吓得瘫软在地,高呼:“冤枉啊!大王饶命啊!”
不需殷墟再多吩咐,自有侍卫将二人带出殿外,斩首示众。
“北伯侯,崇侯虎,何在?”
“臣下在!”崇侯虎战战兢兢地来到殿前应道。
“尔身为四大诸侯,上媚妖妃妲己,下连北海叛军,致使太师深陷北海苦战十五载,劳财伤民,罪该万死!带下去。”
崇侯虎也被侍卫带下去斩首。
原本黄飞虎查实崇侯虎勾连北海叛军一事,获太师闻仲许可回朝歌复命,没想到妲己更为狠辣,逼死贾氏和黄妃,硬生生逼反了黄飞虎。
“孤新掌社稷,诸位皆身负重任,望尔等同心同德,共辅殷商,不负历代先王所托,不负百姓所望。”
殿内百官集体齐声高呼:“臣等谨遵王命!愿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以报先王之恩,护百姓周全,定当同心同德,共保殷商社稷昌盛,万世永固!”
直至文武百官散去,幽都大帝庆甲现身,先是向殷墟恭敬行礼,随后说道:“见过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