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微弱的晨曦洒在固安城外的空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兵器的碰撞声,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六千名步卒身披轻甲,整齐地列成方阵,手中的长槊在晨光中泛着冷铁光泽。
他们前面则是骑着战马的汪运,此时的他正意气风发的向城门口望去。
欢送他们出征的官员和百姓正站在那里,这一幕,宛如一幅秀丽的画卷呈现在他的眼中。
此次领兵出征,着实让他过了一把将军瘾,如果不是黄巾叛乱,他这一辈子都没机会成为一支六千人队伍的主将。
常言道,乱世出英雄,所以,他很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混乱的时代。
在“筹集军资”的数日里,汪运也没有闲着,训练士卒之余,他都用来钻研兵法。
这段时间,他看了很多兵书,也研究了很多的战例,可以说感触颇深,如今看来,他汪运亦是有成为世间良将的潜质。
至少他认为,经过他调教的六千步卒,虽不能说是脱胎换骨,但也不再乡勇那么简单了。
因为此时的他们,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精兵锐卒独有的气质,这股气质正是自信。
是的,他们非常的自信,因为他们的对手是瘦弱的“农夫”,更是低贱的“蛾贼”,而他们则是由良将率领的精兵。
即将出征之际,神采飞扬的步卒们,居然吟唱起了战歌《马踏燕然》。
披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这激昂的战歌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如同滚滚惊雷,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一曲歌罢,执旗官挥动了手中令旗,步卒齐吼“万胜“的声浪推着云团翻涌。
“出发!”随着汪运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如同离弦之箭,向着远方的丰泽乡奔去。
这伙人出现在陆一布置在外围的监察网络时,已经是下午了。
很快,探查到此消息的士兵回到了曾经的康家坞堡,如今的陆家坞堡中汇报。
“报!固安城方向,出现了一支六千人的部队,此刻正向我部赶来。”
是的,你没听错,平日里从未开过口的士卒,说话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上一次的系统升级,其中对士卒智能提升的那一项。
本来还不明所以的陆宇,在一次次的尝试验证下,终于确信了一件事。
那就是,士兵们在智慧和行为层面,和真人再也没有区别了。
他们获得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可以更加灵活的执行命令,不再像从前那样死板。
不仅如此,智能提升后的士兵,还可以通过训练来获取经验值。
虽然这样得来的经验值很少,远远不如上阵杀敌和俘虏敌军时获得的经验值多,但这终究是一个提升的途径。
陆一也在此时赶了过来,很显然他这位‘暗探统领’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陆一,你来的正好,今天的募兵名额还未使用,我会授权给你,到时,你率四千骑兵隐藏在远处,等汉军和我们交手后,赶往他们背后放箭雨强攻。”
陆宇安排完任务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们溃逃后,由你们负责衔尾追击。”
“末将领命!”
陆一领命后,便独自去隔壁的村庄招募士兵了。
而陆宇则是有些纠结,他倒不是纠结能不能打得过,而是纠结对面敢不敢打。
至于他为什么会纠结这个,主要原因还是他手下的黄巾流民,已经达到了两万之数。
此时的坞堡外,密密麻麻的都是营帐,如此景象也不能怪陆宇担心,确实是看起来有些恐怖。
于是他决定,将阵线前移,正好也去迎接一下固安城的官兵,他们可是让陆宇好一顿等啊。
不过这两万士卒,着实让他有些头疼,于是他准备率领八千士卒迎战,其他人则是潜伏在山林之中。
等汉军上钩以后,再让隐藏的士卒和陆一的骑兵出动。
想明白后,他又是一番思索,在确信自己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后。
他便按照原计划执行了起来,而此时固安城的部队,离他们还有十公里。
等陆宇将阵线前移到远处的山脚下时,固安城的部队也修整完毕继续赶路了。
于是在陆宇的指挥下,八千名黄巾流民也开始挖掘简易的防御工事,等一切大功告成后,汪运和手下的部队,也终于赶到了。
汪运见到这伙黄巾时,开心的笑了,他最担心的一幕,就是这伙人跑回冀州。
真是那样的话,他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可就泡汤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万幸的是,这只叛匪的指挥官,脑子不太聪明,面对他,居然还敢主动出击,真是搞笑。
别看对面有八千人,他们只有六千人,但两方士兵的素质完全不同,他手下的士卒营养充足,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主。
反观对面,虽然人数多些,但士卒们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手中拿着的武器更是搞笑,钢叉?这玩意不是农具吗,什么时候也能上战场了。
汪运仔细观察了双方的差距后,自信的和身边人说了一句,“精兵强将对山野村夫,优势在我!”
自认为认清了形势的他,主动骑马上前喊话,“对面的叛匪听着,本将不想多造杀孽,所以我劝你们早些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
随后,他用蔑视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对面唯一骑马的陆宇,“这般草寇也配本官亲征?”
但他等了很久,却迟迟不见对面黄巾投降,眼前对面的黄巾无视了他的好意,他刚要大手一挥,全军出击!
却突然被一名走出队伍的兵卒拉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汪运带着一丝疑惑和怒气,扭过头瞪了他一眼,要知道,他最烦别人在他装比的时候打扰他。
但那名士卒却是满脸惊恐,全身都在颤抖,这般状态下他根本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一味的指向左手边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