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起阳背着独孤珩回来,身后跟着一匹马。陆起阳站在远处嘴张的大大的,看着申屠冥渊靠一通输出气晕蒲三少,这嘴就怎么也合不上!那些话够申屠冥渊一个月的话语量了!
独孤珩用手托上陆起阳的下巴,有气无力的说:“申屠庄主这嘴的杀伤力也不小”陆起阳点头说:“真是,真的是近朱着赤近墨者黑!”
陆起阳毫不在乎的把独孤珩放到车上,说:“你们要搜的是他吧?这回他真在车上了也不枉你们冤枉我们!”申屠冥渊看看众人,笑:“独孤门主真的不是灭八卦门的凶手!”
杜仲的面色黑沉:“你说不是就不是?”申屠冥渊点头:“对呀,我说不是就不是!”身形闪动间已经到杜仲的身侧,侧头对着杜仲的耳朵轻声说:“因为是我杀的呀!”拍拍杜仲的肩巧笑嫣然:“你的毒挺好玩的,送我吧!”语罢人后翻飘然落回楼车三楼平台,对陆起阳说:“走了!”
陆起阳坐回去,抖擞马缰绳,马儿向前行去,众人纷纷躲避,眼睁睁看着马蹄踏过晕死得蒲三少,人被踩的头颅破碎,真的死了!杜仲被马踩倒,横着倒下,身子被沉重的楼车碾成三段!众人心有余悸的看着窝在楼车躺椅里的背影都没敢动,杜仲无声无息的被杀,这个少年绝非善类,他们不是对手!
陆起阳扬声:“你怎么不和他们辨论了,多气死几个!”“累!”申屠冥渊说:“口干!”惹的陆起阳笑出声。丝毫没把后面的人放在眼里!
楼车停在河边,陆起阳提水刷着车轮,申屠冥渊看着独孤珩,陆起阳处理过伤口,包扎的手惨不忍睹,打的结是数个疙瘩,申屠冥渊伸出手指,按在伤口处,独孤珩连连惨叫:“疼!疼!疼!”申屠冥渊笑问:“你怎么让他们认定你是灭八卦门的凶手?”独孤珩挪着残疾的身子离申屠冥渊远一点,说:“就是遇到杜仲他们问我从常州过来可知八卦门被灭门的事和常州城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城,我说不知道,还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人算可疑,说段细辛所做所为惹的天怒人怨害的八卦门被寻仇也不稀奇!蒲三少就恼羞成怒和杜仲带的人围攻我,他们本不是我的对手,杜仲用毒针趁我不防刺入右臂,我的手臂连刀都握不住,被他们前后夹击,是巫大长老赶来阻止他们,我乘机脱身骑马逃走,没想到马会找到你们!”
“你挨得打没一顿是白挨得!”申屠冥渊总结!独孤珩说:“陆兄药很厉害,我感觉伤口痒痒的,长肉芽了呢,放以前没二十几天不可能!”申屠冥渊面色惊变,问:“你给他用的是我给你红瓶的伤药?”
陆起阳应声:“你说那个药效最好的。”申屠冥渊提着独孤珩的腰带把人拎起就向河里走,独孤珩疼的大叫,申屠冥渊哼了一声,森冷萧煞的气息笼罩,独孤珩乖乖的闭嘴,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申屠冥渊,索性豁出去由他折腾!
申屠冥渊面色沉郁,手指间多了一片薄薄的刀刃,不耐的看着独孤珩,封闭了独孤珩的数处大穴,同时也点了哑穴!身体僵硬的独孤珩只有眼睛能转动。
申屠冥渊用刀刃把独孤珩的包扎布条全部划开,露出半愈合的伤口,瞥了眼独孤珩,把他的下身也一样划开,下手太狠,独孤珩就这么赤裸的被申屠冥渊立在河里!独孤珩得脸红的滴血!
申屠冥渊看着他红透的脸,笑:“气血很旺!”手里多了柄碧玉匕首,走到独孤珩的后背,沿着半愈合的伤口把伤口划开,把新长出的肉芽切掉,血从伤口淌下,沿着独孤珩精壮的身躯最后染红河水。独孤珩疼的想喊可穴道被封,疼的全身的肌肉颤抖,却一动不能动!
申屠冥渊仔细的把后背腿上的伤划开切肉,陆起阳咧着嘴牙疼的说:“我做错事了!”申屠冥渊转到独孤珩面前,说:“不怪你,我没交代清楚!那是最后救命的,但凡有一线生机都不要用!”陆起阳问:“用了会怎样?”申屠冥渊专注的切着独孤珩新生的肉,没有回答。
独孤珩眼前发黑,浑身冰冷,他想,他要死了,被申屠冥渊放血而死!奇异的是他很平静,能死在申屠冥渊手里他生不出任何怨怼,独孤珩骂自己是个傻子,疯子,然后就眼前一片黑暗,晕死过去!陆起阳扶着独孤珩的身体,申屠冥渊把最后腹部的伤口也切完,任由独孤珩流血半柱香才点穴止血,两人把独孤珩抬回去再次伤药包扎,放进一楼的客房。
陆起阳心情怪异的想着:这客房终于有人住了,就是有点惨!他没想到不久的将来他也躺在那张床上同样的惨!
独孤珩睁开眼,看见床顶的雕花,不禁苦笑,这都什么事啊!微动身体,伤口轻微痛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独孤珩看着敞开的窗外,向后移动的树木,灼热的阳光,很好,还活着!
独孤珩下床,微瘸着推开门,就见申屠冥渊坐在地上铺着一块艳丽的毯子,旁边的铜炉上放着药罐,苦涩的药味弥漫在车里!申屠冥渊小心的拨着碳火,仰头看了眼独孤珩笑:“醒了?”
独孤珩在旁边坐下说:“给我熬药?”申屠冥渊无所谓的说:“你的药熬过了,陆起阳熬的,我动手就不知道是救人还是害人了!”独孤珩指着申屠冥渊面前的眼罐问:“你这不是熬药在干什么?”
申屠冥渊笑:“我往药渣里加了点野菜熬汤喝!”独孤珩的目光难以置信的看着申屠冥渊的眼睛:“你什么东西不吃?”申屠冥渊斩钉截铁的回道:“肉!”“你狠!”独孤珩抓起药罐的把手,把里面的东西泼出去,恨恨的看了眼,无辜的看着他的申屠冥渊,纵身进入路边的林间。
独孤珩回头问:“等吗?”申屠冥渊叹气:“不等!”陆起阳道:“你对他动手时,他的眼里有惊无恐,有痛无恨,他现在真的出不去了!”
申屠冥渊叹息:“孽缘!”陆起阳笑:“没关系,你欠的债多着呢!排号都轮不到他!”
申屠冥渊伸手去拿药罐,烫的赶紧缩回手,说:“欠的有点多啊!”
半个时辰,独孤珩从林间翩飞落回车里,左手的大荷叶里是数个清香的野果,右手是连着茎干的果实。野果和果实洗的干净,独孤珩坐在铜炉前,把熄灭的碳引燃,摘下两个果实埋在火里,拣了最大的果子塞到申屠冥渊手里,说:“养的肉又都没了!不知道你怎么长大的!先垫一下!”
陆起阳回身也拿果子吃:“他能长大的确不容易!”申屠冥渊随手拿果子堵住陆起阳的嘴说:“闭嘴!”陆起阳一手一个果子吃的很甜!
申屠冥渊嚼着果肉,等独孤珩开口。独孤珩认真的拨着碳火烤着食物。申屠冥渊垂眸,想着对独孤珩用太清忘情针消除他这一段记忆的可行性!
独孤珩把拨掉外皮的果实递给申屠冥渊,浓郁的香气唤回申屠冥渊出走的神智,独孤珩笑着说:“想什么呢尝尝!”陆起阳伸头进来,陶醉的说:真香!”申屠冥渊把莹白的果肉放到他手里:“别和我虐待你似的!给你吃!”
陆起阳好不客气的拿来不顾烫嘴,咬一口,眼里又有了神采:“香,面,甜太好吃了!”剩下的一口吃下,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小了点!”目光盯在独孤珩在拨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