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剧烈的那波疼痛过去，方墨渐渐感受到了灵浴的功效。
浓稠的灵气携着药力，一遍遍地洗刷着方墨的身躯，浸透了他的每一寸筋骨。
方墨的浑身气血在体内加速流转，连带着他的心脏脉搏、肌骨劲力都强横了不少。
肉体上的改变还在其次，最关键的灵窍也发生了大变化。
“有用！那窍中浊气真的排出了不少！”方墨心中暗喜。
那天地浊气原本像一个个木塞堵住了方墨的周身灵窍，可在海量灵气的冲刷下，这些浊气塞子开始软化，隐隐有脱落之状。
一缕缕灰黑色的气体从方墨皮肤上析出，方墨只感到浑身轻松，畅快地轻吟出声。
……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直到水中灵气都逸散完，方墨才从水里出来。
回到屋中，方墨穿上衣服，取来一枚鉴子，借着月色，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
泡过灵浴后，方墨本来饥黄的脸此刻变得红润起来，身材也不再那么瘦削。
配上石平母亲缝的直襟长袍，穿着李乐霄阁子里的玄色长靴，方墨先前的穷酸气荡然无存，端得是英姿挺拔，丰神俊逸。
“卖相还不错嘛……”
方墨看着镜中的俊朗面孔，欣赏了一小会才悠悠放下鉴子。
“果然这灵气最能养人，我肉体只是泡了半晌，就跟得脱胎换骨似的。”
“怪不得炼气者能增加自身寿元。这开辟气海后，时时刻刻能以灵气养魂养身，怎么不会长命百岁。”方墨感慨道。
想到开辟气海一事，方墨此时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灵窍的状况。
方墨感觉到他的灵窍酥酥麻麻的，应是祛除了大部分浊气，但具体情况还是需要进一步观察。
关乎炼气大计，方墨怠慢不得，当即拿出魂枢探灵符。
这种检测灵窍的符箓也记载在赖老赠予的符书中，方墨顺便学了一学，画了几道方便自己使用。
符箓催动后，方墨的神识沉入体中灵窍，能直接观想到那些玄妙的气穴。
这一看，倒是让方墨惊喜异常。
“我那些闭合的灵窍居然有复开的征兆！”
方墨的年纪已大，又迟迟没得踏入炼气境，随着时间推移，体内的大部分灵窍本都统统闭合。
可方墨这时看去，那些闭合的灵窍却都裂开一道小口，微微有重新张开之意。
单独的灵气洗体可没法为人洞开灵窍，方墨思忖几息，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释。
那囚雾锁灵阵中的压力颇大，重重浊气如钻头一般进入自己体内，也包括这些闭合的灵窍。
清浊相斥，现在方墨用灵气祛除浊气的过程，就像是粗暴地把卡在灵窍里的浊气一一拔出，事后肯定会留下大大小小的裂痕。
而恰是灵窍裂痕松动了那些闭合灵窍，这对于方墨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真是福祸相依……”
方墨笑了笑。那黄隗黄逸怎么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浊气阵法到头来却帮助自己开辟了不少灵窍吧。
“只剩下一些特别顽固的浊气尚未清除，也许再多来几次灵浴就能彻底解决了。”
方墨仔细观察后，得出了结论，心底终于落下一块大石。
“修仙路漫，关关难过关关过。”
方墨低吟一声，仰头看向窗外。
晚风吹来，浮云散去，空中只剩一轮皎洁的明月。
……
转眼间几天过去，还有一日便是元宵。
方墨倒也没怎么闲着，与李乐霄一起制作了大批烟花，将它们卖出去后，总算让自己岌岌可危的经济状况回归正常水准。
与此同时，方墨也在继续用聚灵符配合药浴，为自己进一步祛除浊气。
方墨没有操之过急，而是耐心地涤洗着每一处灵窍。这是撬开更多闭合灵窍的机会，方墨决定慢慢来，为之后的炼气打下坚实的基础。
其余的时间里，方墨则在发掘蜃影幻符新的商业潜力。
“方墨，这是什么新玩意？”
李乐霄看着方墨拿出一沓符箓，好奇地问道。
“我暂且将其称之为，幻符连环画。”
在李乐霄不明觉厉的眼神中，方墨同时催动那些幻符。
李乐霄只见眼前出现一幅幅黑白景象，和符箓烟花的幻象不同，这些黑白景象不是单纯好看的画面，它们前后有着关联，要是连起来看，则像是在讲述一个栩栩如生的故事——
一只灵猴反抗漫天仙人的传奇故事。
很快，李乐霄就被这画面里的那只灵猴吸引，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幻象一个个放映完才猛然惊醒。
“这就没了？！”李乐霄怅然若失。
故事里那只灵猴的故事刚刚起了个头，李乐霄却已经是欲罢不能，忍不住地想知道故事的后续。
“别着急，这只是第一话《大闹仙宗》的剧情，之后这只灵猴的故事还很长，相信我，会很精彩……”
方墨得意笑了笑，看来自己这个新点子很成功啊。
单靠烟花只能在节假日赚银子，方墨对此很是不满。
考虑此方世界娱乐业发展的贫瘠程度，方墨决定给他们带来点精神食粮方面的震撼。
蜃影幻符很适合黑白漫画的展示形式，方墨打算将一连串幻符形成画面，在讲故事上复刻漫画的效果。
而方墨第一个试水的目标，就是前世那部大名鼎鼎的作品。
漫画形象则借鉴经典的大闹天宫电影版，方墨对那个黄褂京剧脸的猴哥印象颇深。
除此之外，他还魔改了很多其他作品，准备在这之后一一推出。
比如什么觉醒了蜘蛛妖魔法力，却选择行侠仗义的少年侠客；或是体内藏着九尾神狐的外门弟子，最终逆袭成为门派掌门的故事……
李乐霄翻来覆去地将方墨的连环画看了几遍，啧啧感慨道：
“你这东西，有个人绝对喜欢。”
“我知道，我一开始就是为她做的。”方墨回道。
宁若熙为自己弄来了珍贵的紫辰砂墨，方墨便做了这连环画，想第一个给她看，以表自己的谢意。
“要是能得到这玩意，她肯定能乐得不行。”李乐霄摇头苦笑道，“宁少爷现在正被关了禁闭，估计无聊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