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想到这里，正好看上热芭的侧颜。
发丝散在林诺膝上，发香在车内暖气的烘托下，肆意挥发，直冲鼻息。
微微颤动的睫毛，自然轻启的唇角，带着一点甜甜的笑意。
“睡吧，睡吧。你是碰上好人了！”
导航提示距离目的地只剩几公里的时候，热芭意识模糊地坐了起来。
咂吧咂吧嘴，揉揉眼睛，慢慢回神。
原来美女起床也是这样，祛魅！
热芭一转头，看到身边的林诺，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仰去，正砸在车门玻璃上。
“啊！”一声惨叫，让热芭彻底清醒过来，揉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看向林诺，“我睡了多久？”
“从东三环到南城。”
“我怎么睡的？”
“怎么睡的说不好，反正我右腿现在完全没知觉。”林诺说着话，抱着僵硬的右腿试着动了一下。
“对不起！”热芭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你拿个抱枕给我就行了。”
“你猜这玩意是谁扒拉下去的！”林诺捡起脚边的抱枕，扔到角落。
看来热芭对自己的睡相有着清醒的认知，完全没有怀疑的意思，双手捂脸，半天没说话。
“你腿还好吧？”
“我还行，你最好……”林诺指了指热芭刚刚睡醒的脸。
热芭这才反应过来，熟练地从包里翻出镜子和化妆品。
“你能不能别看？”
剧组拍戏化妆没事，生活中，没有几个女人会愿意男人看着她化妆。
林诺没有兴趣去解析女性心理。
可是车里空间实在有限：“就这么大地方，我怎么不看！”
林诺有点激动，动作比较大，还没恢复知觉的右腿传来一阵酥麻，难受得直咧嘴。
“对不起，对不起！”热芭连连道歉，可脸上还是写着“求你别看”几个字。
“我不看！你想好怎么补偿我！”
林诺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刷起视频。
一直到目的地，车停在原地，折腾十几分钟，热芭总算满意，收起一整套家伙事。
即便如此，依然摸出两个黑色口罩，自己戴上的同时，递给林诺一个。
“这个可不算补偿！”林诺接过来，套在耳朵上，有意逗逗热芭，“想好了吗？”
“没想好，你说嘛！”
“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也枕你腿上。”林诺说完，挑了挑眉毛，甩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这思考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不会觉得我真要膝枕你吧？
两人收拾妥当，步入一家幽静的商务茶室。
选在这种地方谈合作，倒是有点情调。
香奈的负责人是个洋鬼子，中文说的倍溜。
带点南方口音，看来当年下飞机的地点在秦岭淮河以南。
一番客套，三人相谈甚欢。
与其说是谈合作，倒不如说在聊闲天。
林诺的嘴皮子对付这个洋鬼子，绰绰有余。
而当热芭在聊天中说到林诺即将参演春晚的时候，对方几乎立马点头同意。
看来很懂行情，知道春晚在我们这儿的影响力。
当然，规矩不能坏。
品牌越过考察期，直接合作，已经是非常规操作。
哪怕聊得再高兴，也没有给林诺升Title的打算。
不过，对方表示，林诺和热芭很配，可以考虑一起拍个杂志或者共同出席代言活动。
这显然是在释放将进一步考察林诺，谋求合作的信号。
林诺点点头，用眼神询问热芭的意见。
“没问题。”热芭点点头，用热情洋溢的笑容回应。
“你不用问问经纪人或者公司吗？”洋鬼子诧异地耸耸肩。
到了热芭这个级别，任何的商务活动，都是和钱、咖位联系在一起的。
林诺和她差着档次，即便是品牌方掏钱，也要评估一下合作效果。
至少不会像热芭这样，一口答应下来。
“呃……”热芭意识到不对，扭头看向林诺，意思是“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你带个经纪人出来不行吗？
林诺心里吐槽，嘴上倒是不闲着：“其实我们本来已经在推进杂志合拍的事宜，可以借与贵司合作的契机，一并进行。”
热芭在星光大赏见识过林诺的操作。
此刻听到这么自然地回答，还是露出钦佩的表情：原来真有人说谎不用打草稿！
“太好了，我们后续可以进一步沟通细节。我今晚还要赶飞机……”
“祝你一路平安！”
简单高效！
能够如此顺利谈下来，一方面是品牌方本身对他有意，更重要的必然是热芭的大力推荐。
两人送走洋鬼子，看看时间还早，喝着茶，吃着点心，坐了一会。
“我采访一下，你为什么要推荐我？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越过公司进行的推荐！”
“呃……”这回没有人帮热芭回答，踟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猜！”
“不猜！不欠你的，等我这部剧拍完，下次谈合作的时候，我给你的量化考核加几分。”
热芭是顶流，有的是人求着她合作。
但林诺不是，他有自己的评判体系——打分！
甚至恰恰相反，嘉形因为热芭被绯闻影响，一直想促成双方真正的合作，彻底摆脱恋爱传闻。
“量化考核？”
热芭显然对这个提法非常感兴趣，凑近过来，托着下巴凝神听讲。
林诺给热芭简单解释了一下量化考核的意思。
顺便说了说当初为什么选了娜札，没有选她。
“哇！为什么听了以后感觉有点气！只差几分吗？”热芭无奈地挤按睛明穴，一脸的委屈。
林诺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气什么？态度决定成败！娜札为了见我，综艺节目请假，你呢？”
“我跟你说过，真的是临时安排！”热芭把手放在桌上，趴了上去，显得有些落寞。
“那是你的问题，我只看结果！”
林诺化身无情的HR，冲着热芭摇摇手指，示意“你不行！”
“这么冰冷吗？”
“冰冷？如果选错合作对象，市场抛弃我的时候，那才叫冰冷！”
热芭若有所思，对林诺又有了新的认识，睁着大眼睛，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学到了吗？”
“学到了！”
“交点学费，你买单！”林诺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最后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
明明是热芭帮林诺推荐商务，结果变成她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