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璃……好厉害!”
一乐拉面。
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旁的盲女,捧着碗,连筷子都不用,咕嘟嘟的喝光一整碗面条。
旁边的吧台上,面碗已经摞得比灰璃本身还高。
“已经是第二十碗了。”
“真是……惊人的食量。”
手打大叔流着汗,手中的面团狠狠的摔打案板。
无法满足客人的食欲,对于厨师来说是比武士背后的刀痕,更加耻辱的事情。
猿飞日斩看了看自己略显贫瘠的钱包,再看鸣人身边的五个大碗,甚至有些庆幸。
庆幸他不像那个女孩一样能吃。
“哈……别忙活了手打大叔,我吃得差不多了。”
将面汤喝干,灰璃站起身,从身后的包裹里随手抽出一沓绿油油的钞票。
菖蒲看着这一沓子钱,翻了翻围裙前面装零钱的小兜:
“这……太多了。”
“没关系,多余的就存在这儿,下次我还来这里吃。”
背起行囊,拾起盲杖。
灰璃突然侧头,看向眼巴巴望着她的鸣人:“鸣人君,再见。”
“呃,再见灰璃!”
鸣人一挺脖子,抑制不住的喜悦感涌上心头:“那个……灰璃我们是……朋友了吗?”
“昂。”
已经走远的灰璃轻飘飘的回答,顺着风飞入鸣人心中。
多年以后。
望着天边高悬烈阳,已成为火影的鸣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与灰璃一同吃面的那个晌午……
日向族地。
门前切割整齐的青石板路散发着热气,大门为黑檀色,厚重的立柱和横梁尽显威严。门扉镶嵌八卦浮雕,作为日向的独特标志。
矜贵而神秘,大族气质尽显。
门口两侧分别站着额头缠着白布的白眼守卫。
“真热啊!”
日向佐人用袖子擦拭额头的汗水,小声抱怨。
“佐人,我们代表日向一族的门面,别失了礼节。”
“切,这个时间又没有人,能失什么礼节?再说了哥哥,我们是分家,可当不起日向一族的门面。”
佐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日向佑仁瞟了弟弟一眼,没再说什么。
分家的命运已然如此。
被种下笼中鸟,命都不在自己手里,私底下抱怨一句怎么了?
咚咚咚……
就在二人闲谈之际,前方的青石板路突然出现一道幼小身影。
来人手持盲杖,双眼蒙布,正是从一乐拉面出来的灰璃。
灰璃开着白眼观察,除了门口的两名分家,并未发现其余的日向族人。
似乎……都在午睡?
不知道是木叶安逸,还是日向安逸。
这么松散的守卫,难怪日向雏田这个宗家大小姐会被云隐掳走。
就在灰璃观察日向的时候,日向佑人同样发现了灰璃的所在。
“这里是日向族地,闲人免进。”
日向佑人语气冷硬的下达了驱逐令,白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灰璃。
分家的卑微只展示给宗家,也只有面对外面的普通人时,他们才能获取些许属于大族的骄傲和尊严。
咚咚……
灰璃走上前,提着盲杖:“我找你们日向宗家的大长老,我是她女儿的朋友。”
“朋友?”
佐人走上前,打量了一番灰璃的样貌,视线在其蒙住的眼睛上停留,随后不屑的笑道:
“少骗人了小瞎子,大长老根本就没有女儿,哪儿来的朋友?”
灰璃眼睛微微眯起来。
大长老没有女儿?
日向宗家本来也没有几个人。
看这两人的年纪也不小,怎么可能不认识才死了六年的日向天葵?难道是大长老换人了?
“宗家的大长老还是日向景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分家兄弟对视一眼。
这人好像还真认识大长老。
“还是日向景长老,不过他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听到灰璃报出景长老的名字,日向佑仁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冷硬。
“你们,不认识日向天葵?”
从面前的盲女口中,蓦然听到日向天葵的名字,两人不由得顿了顿,脸色忽然之间变得阴沉。
佐人目露愤恨:
“那个蠢货自己死了不说,还把珍贵的白眼丢在雾隐,让日向一族蒙羞。
我们分家为了给她擦屁股死了多少人?大长老早就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剥夺了她的宗家身份,还把她从日向一族中彻底除名。”
“小瞎子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剥夺了宗家身份?
灰璃听得此话,心中一惊。
惊的并非是日向一族的绝情,能给自己的家人刻印笼中鸟,没事就惩戒一番的家族能是什么好鸟。
对于日向一族的尿性,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母亲日向天葵竟然因为丢失白眼,直接被剥夺了宗家身份。
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如此一来,她作为日向天葵的女儿,也只能成为被打上笼中鸟的分家。
回归日向计划——
破产。
灰璃突然抬起头看向门里,惊喜的说道:“景长老!!”
分家兄弟下意识回头。
“……啊呕!”
灰璃的双手凭空出现两条蔚蓝的水鞭。
直直抽打过去。
膨胀的水流宛如触手,律动着钻入他的口鼻,咕嘟嘟的灌入腹中。
“呜……咕嘟嘟……”
佐人眼看着哥哥的肚子越来越涨,灰璃的手里还在源源不断的水流往肚子里倒灌,似乎随时要把他撑爆。
呼!
查克拉自心脏中调动附着双手,结印……
“呃……呜……”
还没等他的查克拉进入双眼。
水流劈头盖脸一股脑浇在他的脸上,疯狂的往鼻腔里面钻。
双手抓握流水,却只是徒劳。
日向佐人激动的挣扎,氧气消耗的越发快速。
水流灌入肺腔,涨开肺泡。
稀释的鲜血倒灌胸淌,宛如大手一般抓握心脏。
窒息与疼痛带来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透过清水看着面容扭曲的盲女,已经无法说话的日向佐人的眼神中充满哀求和恐慌。
这个女孩与他平时接触的人完全不同。
表面看着温柔软糯。
可一旦动手,浑身透着恶心的血腥味,仿佛是刚从战场上归来。
没有争执,没有话语。
杀死他们不过是随手碾死一只蚂蚁,稀松平常到不值得产生什么情绪波动,更不会费半分口舌。
怎么会有这种人?
日向佐人的心中的悔意,如同疯长的水草缠绕着他的脖颈,使得他胸腹中的氧气越发稀薄。
意识模糊。
“救……咕咕……”
灰璃手掌虚抬,五指成爪,水流越发狂暴。
凌空一握!
咕嘟!
咕嘟!
包裹着脑袋的水球之中,出现两个巨大的粉红气泡。两个白眼护卫,胀着皮球一样的肚子,眼睛一翻再无声息。
笼中鸟咒印悄然发动。
绿色的光芒在二人充满恐惧的双眼划过,眼球内部结构完全损坏。
确认两人已经死透。
哗!
灰璃右手一挥,粉色的水流迅速褪去,同时带走身体中所有的水分。
地面只留下两具溺死却又失水干涸的诡异尸体。
灰璃俯身快速结印,双手按压二人额头。
替身术·逆。
烟尘闪过。
查克拉包裹拟态,二人的尸体已变成两条渴死的鲤鱼。
装入包裹。
灰璃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日向大门上那八卦的标志,转身离开了日向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