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陈公子,我知道你没睡,是你自个出来,还是我进去绑你出来?”
瘦和尚阴恻恻话音未落,身形已然撞入堂屋。
他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就随一声沉闷动静从窗棂倒飞而出,狠狠砸落在地。
瘦和尚挨了一记狠的,胸膛凹陷,血止不住从鼻孔嘴巴涌出,竟一照面便受了重创。
一旁胖和尚眼中放光,嗓音粗哑道:“不愧是陈公子!早就听闻陈公子文武双全天生神力,果真叫人手痒难耐。”
陈平提刀走出堂屋,冷冷看着二人。
“你们金皿寺何苦对我紧追不放。”
胖和尚笑道:“方丈有命,不得不听啊,觉心!还装什么死!弄他!”
瘦和尚闻言,当即挺着凹陷胸膛站直身体。
能叫人垂死的重伤,在他身上仿佛没有任何作用。
两人撸起袖子,照着手臂就是狠狠一口,扯下大块皮肉,登时血液飞溅。
陈平看的眼皮直跳:“打就打,自残做什么。”
血肉在他们嘴里没嚼几下囫囵吞咽,一根根青紫血管从皮肤下凸显,爬满脸颊脖颈。
“神通?”陈平眸子一缩。
“哈,陈公子还是个识货的。”
“陈公子不要急,等到了寺中,你就也有神通了,没准日后咱哥俩还要倚仗你呢。”
胖和尚脚步一拧扑向陈平。
他们吃下自身血肉,不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有极大提升。
“这便是金皿寺神通?倒真邪门!”
陈平毫无惧色,反而燃起熊熊战意。
往常与人演武,他需得小心收着力气,生怕把人打死。
现在总算可以畅快打一场了!
陈平深吸一口气,猛地朝他撞去,其身形魁梧势头迅猛,好似一堵移动铁墙。
“来的好!”
胖和尚面目狰狞,脸上紫黑色血管愈发突出虬结,狠狠与陈平撞在一块。
他只觉撞上一座横推过来的小山,那骇人力道轻易就将他顶飞出去,五脏六腑乱颤骨断筋折,呕出口老血。
“好大的力气!”
觉心双目赤红,搬起角落石锁用力掷向陈平。
“就这点本事?”
石锁还飞在半空,就见陈平伸手一捞,石锁便止住势头被生生按在地上。
“怎么?陈公子觉得赢定了?”
大和尚缓缓从烟尘中现出身形,扭曲错位的肢体正嘎嘣嘎嘣迅速恢复。
“陈公子的确天生神力,可那又能怎样?还不是凡夫俗子的手段?真当力气大点便能赢过神通了?”
“好叫陈公子知道,我金皿寺流传千古的神通,也不是吃素的。”
觉心接过话头,伸手掰住下颚,旋即一拉。
“咔!”
其颌骨脱臼,张开至诡异角度,口中密麻利齿渐生,皮肤转为铁青,手脚遍布细鳞角质。
“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平拧眉,闪身避开对方利爪,再看胖和尚,也在向怪物模样转变。
“陈公子,这是你自讨苦吃,就算方丈来了也怪不得我们”
胖和尚四肢着地,做野兽姿态猪突猛进。
“谁自讨苦吃那也难说的很!”
陈平锵地拔刀,脚步轻点跃起数尺,借着翻身势头劈出横刀。
“叮啷!”
横刀划过胖和尚脊背,破开僧袍,竟发出金属相击声。
一串火花闪过,觉心也冲到近前,抬起利爪狠狠刺来。
陈平落地迅速提刀格挡,那利爪就像金铁所铸,捏在刀身发出牙酸动静。
“怎样?还不错吧!”
觉心手中用力,想要夺下横刀。
“撒手!”
陈平大喝,浑身筋肉紧绷,一股子怪力涌现,硬是将对方扯了个踉跄抽回横刀。
“哈哈!陈公子,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胖和尚风似的转身熊抱,常人若是被抱实了,必定骨断筋折。
“滚!”
陈平冷笑抬脚,蹬在其下颌,力道骇人
“咔嚓”。
胖和尚硬吃一脚,颈骨倒折头颅后仰垂落,只剩层筋膜连着。
随他倒地,觉心鼓足气力朝陈平怀中撞来,却见刁钻刀光在眼前闪过。
“哎呦!我的眼!”
黑色血光喷溅,觉心便像没头苍蝇,捂着冒血双目在院中横冲直撞。
另一边,胖和尚脖颈又传来嘎吱响,陈平冷笑,提刀飞掠而至,手起刀落。
刃口劈在那层皮肉上叮当作响。
“嘿嘿……”大和尚讥笑。
“怎么?你觉得你死不了?”
陈平趁他开口,调转刀柄奋力刺下。
刀尖穿过其喉骨从后脑钻出,死死钉在地上。
“嚇——嚇——”
胖和尚舌头搅着刀刃,嘴里不停喷涌血沫,嚇嚇个不清。
陈平没空听他说的什么,双手揪住其脖颈,一只脚踏在其胸膛,猛猛发力!
“嗤啦——”
胖和尚脖颈那层皮肉好似破布一般被撕扯开来,胸腔鲜血霎时喷撒一地,死的不能再死。
此刻陈平浑身是血状若恶鬼,拎起胖和尚头颅抽出横刀。
觉心听场间没了动静,下意识心脏一紧,警惕蹲在地上。
耳边脚步传来,旋即问道:“觉明?擒住陈公子了?”
回应他的是咕噜噜滚来的头颅。
觉心摸到圆滚滚头颅,大惊失色:“你把他杀了!方丈有交代……”
他后半句话忽然卡在嗓中,只因他摸到了光滑脑袋。
“不可能!你一凡人武夫,怎么可能杀了觉明!”
话音刚落,一股巨力落在其腰间。
百多斤的石锁夹裹着劲风狠狠砸下,脊骨登时被砸的折断。
“啊!”
觉心惨叫,随即被刺进嘴里的冰冷刀锋打断。
“再叫一声,我便给你串个葫芦!”
接着陈平手腕一拧,刀尖便在他口中搅动,将对方一口尖牙尽数搅碎。
觉心吃痛,强忍不发出声音,脸上布满惊骇惶恐神色。
那陈平不过是个略通武艺的凡人,怎有如此能耐!
凡人武艺,怎可战胜神通!
“呵,我道是你们金皿寺的神通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陈平如法炮制,以石锁砸断觉心四肢,找来手腕粗的绳索将他捆得结实,单手拎进堂屋。
“哼,我金皿寺神通岂止如此?是我哥俩学艺不精罢了。”
觉心兀自嘴硬,梗着脖子。
“呵,这么说,那你二人岂不是废物?”
陈平搬来椅子,大马金刀坐在对面。
若今晚两人对付的不是他陈平,而是寻常武者,决计没这么麻烦。
这两人神通诡谲,浑身遍布坚硬鳞甲刀兵难伤,的确棘手万分。
金皿寺的神通的确有些门道,倘若不是陈平天生有膀子怪力,今夜恐怕也要栽了。
“我问你,为何缠着我不放?”
觉心沉默片刻,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以空洞眼眶直视陈平。
“我说了,能活?”
“我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