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宛如一座沉默的巨兽静卧于大地之上,它透着一种奇特的气息。山上植被稀疏,偶有几株耐旱的灌木顽强地扎根在石缝间,叶片在风中瑟瑟发抖。那些造型奇特的石头,或如鹰嘴突兀地伸向天空,或似卧虎盘踞于山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在山的怀抱里,有一条河谷蜿蜒而过,像是大地裂开的一道缝隙。谷中,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撞击在石块上,溅起晶莹的水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在演奏着一曲自然的乐章。
溪边,那座不大不小的宗门——欢喜宗,静静矗立。宗门的建筑略显古朴,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藤蔓,大门两侧的立柱上有着些许斑驳的痕迹。门上,“欢喜宗”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透着一种别样的威严。
此时,院子内,一位青年男子负手而立。他便是欢喜宗的宗主王剑,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模样,面容英俊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沧桑,实际上他的真实年纪远超于此。他身着一袭白色单衣,衣角随风轻轻摆动,身姿挺拔却又似被无形的重负压得微微佝偻。
“哒哒哒哒”,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王剑微微转头,只见一个女子缓缓走来。此女便是他的妻子王喵,瞧上去二十五岁上下,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她身穿黑色裘衣,那柔软的裘毛贴合着她的身体,更衬出她杨柳细腰的婀娜姿态。挺拔的双峰在裘衣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一双笔直的长腿迈着优雅的步伐。最为特别的是,她的头顶竖着一对俏皮的猫耳朵,身后还拖着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王喵轻轻走到王剑身后,将一件裘衣温柔地披在他的肩头,王剑转过身,目光与她交汇,眼神中的疲惫瞬间被柔和取代。他轻声问道:“怎么?还没睡呢。”
王喵微微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声说道:“我听到你的心说话了,它不太开心呢。”传说中猫类能够洞悉人的心事,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王剑宠溺地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孩柔顺的头发,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王喵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是因为王力的事情吗?”
王剑微微点头,眉头紧锁:“现在,宗门在外面非常不顺利。也不知道怎么搞得。”
王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王剑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你有什么话,还不好对我说吗?”
王喵缓缓从他怀里起身,说道:“我们,还是离金家远点吧。”
王剑面露疑惑:“怎么了?”
王喵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听一些弟子说,金家这些年在外面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下去迟早要闯祸。而且,前些日子王政他……”
“别再说了。”王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王喵提及的王政,便是曾经的欢喜宗长老王使君。他结识了上界家族之人后,踏上仕途,一去不返。王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如今的他,早已深陷其中,难以回头。
多年前,王剑与王喵皆是心怀正义之人,他们看不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虚伪嘴脸,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于是,当他们修炼至金丹期时,毅然决定离开,自行开宗立派。那时的他们,意气风发,此举也曾在江湖中传为一段佳话。
然而,好景不长。那些名门正派岂会容忍他们的存在,很快便联合一些世家大族,对欢喜宗展开了残酷的打压。王剑与王喵二人势单力薄,在一次次的战斗中,险些丧命。就在他们陷入绝境之时,正值发展期的金家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为了生存,双方结盟,共同对抗那些旧势力。此后的十多年间,他们携手共进,一路披荆斩棘,成功打败了众多旧门派。
但随着金家势力的日益壮大,其对欢喜宗的控制也愈发变本加厉。如今,除了王剑夫妇,整个宗门的高层几乎都被金家之人所占据。更为可怕的是,在金家的操控下,欢喜宗以开发为由,引入了各种歪门邪道的修行方式,什么阴阳双修、采阴之术,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化妖丹。曾经的欢喜宗,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沦为金家作恶的工具,变成了江湖中人人唾弃的邪教。而这一切,王剑虽痛心疾首,却无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