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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找到父亲海因里希时,他正坐在卧室里,手里审阅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

“父亲,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比安卡轻轻敲了敲门。

海因里希放下钢笔,示意比安卡坐下。

“怎么了?亲爱的。”

“拖拉机厂的搬迁和图纸逆向测绘还需要一段时间,”

比安卡开门见山,“这段时间我想去奥地利一趟。”

“奥地利?是去见奥托吗?上次柏林奥运会,奥托也带着家人去观赛。

你留在柏林那么多天,没有和他见到面,确实有些不应该。”

海因里希翘起二郎腿,

“这个时间,去奥地利滑雪挺不错的。

不如带上特蕾西娅,一起去奥地利玩玩。”

“我不是去奥地利旅行的,父亲。我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想加入奥地利地火。”比安卡语气坚定。

海因里希愣住了,手里的烟斗差点掉在地上。

“奥地利地火?那个全是疯子的政党?

我们可是捷克人,你不是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吗?

放着捷克政党不加,跑去奥地利做什么?

苏台德德意志党人不好吗?至少离家近。”

“德国在地火领导下发展的如火如荼,德奥两国都是日耳曼人,和我们同出一脉。”

比安卡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知道未来奥地利和捷克都会并入德国,加入地火是为了保护自家工厂吧?

“父亲,这个理由你看可以吗?”

海因里希重重地叹了口气,深吸一口烟斗,缓缓吐出烟雾,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父亲,别抽烟了,对你身体不好。

而且我也不喜欢烟味。”

海因里希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烟斗熄灭。

自从自己累到后,比安卡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如今的比安卡极有主见,每一步投资到最后都取得丰厚报酬。

最初海因里希纵容比安卡,只是觉得难逃欠债,想在比安卡被奥托收养前,享受最后的自由。

没想到比安卡居然创造了奇迹,帮助沃尔夫冈进入斯柯达的法眼,替沃尔夫冈承担了债务。

“哎,随你吧。如果你觉得和家族恢复往来是利大于弊的,我也不拦你。

不过,你自己要小心,这么多年没和家族联系,我也不清楚他们会怎么对待你。”

“啥?”

比安卡一脸懵逼,“父亲,你似乎误会了。”

海因里希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

“比安卡,你这次去奥地利,不是想回家族了?”

“父亲,你想多了。我和那个家族没有一点感情和期待,我只是……”

“只是什么?”海因里希追问道。

比安卡再次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未来的布局吧?

“奥地利终究是我们的故土,那里还有你的朋友,就像奥托先生,和奥地利加强联系也不是什么坏事。”

海因里希叹了口气,似乎并不相信比安卡的解释。

“比安卡,当年我离开家族,原因十分复杂,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遇到你母亲之前……”

听到海因里希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比安卡立刻竖起了耳朵。

海因里希的声音哽咽了,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本来这些事,我想等你成年了再告诉你。

不过现在你已经十七岁了,早一年说也无妨。

当年我是家族最优秀的青年,接任家主的有力竞选者。

父亲给我定下了婚约,求娶一位施瓦岑贝格家族的女子。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后来战争爆发,我开赴前线,在执行某个任务期间深受重伤,与大部队失去联系。

幸亏遇到你母亲,将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

她不避男女之嫌,将我安置在家中,亲自照料我。

如果不是她,我早已经死了……”

比安卡静静地听着,她知道父亲很少提及母亲的事情,这是他心口的伤。

“父亲,我明白你的苦衷。”

“比安卡,我知道你一直很聪明,也很有能力。

但是,家族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家族误以为我已经阵亡,我原本的未婚妻被许配给我的族弟,他也成为现任的沃尔夫冈家族家主。

后来我回到部队,得知这些消息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我暗自庆幸,虽然我失去了继承家族的机会,但是至少我认识了你的母亲。

我向家族要了一笔钱,从此就断绝了联系,安心留在布拉格。

我不希望你再插手家族的事情,好好经营我们的兵工厂,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比安卡点点头,如今全球尚未从经济危机中恢复,尤其奥地利还有着《圣日耳曼条约》这样的debuff,沃尔夫冈家族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

“父亲,我知道了。沃尔夫冈的浑水,我不会去碰的。”

海因里希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比安卡的手。

“比安卡,我相信你。”

……

再次来到维也纳,赛斯-英夸特依旧是那副老学究的模样,戴着圆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不同的是,相比去年,如今的赛斯-英夸特神情愈加的意气风发,得意的笑容背后也带着一丝疲惫。

“好久不见,英夸特先生。”比安卡自来熟地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渴死我了,我从维也纳火车站下车后,直接打车来到你家,路上连杯水都没来得及喝。”

“你还真不客气,上来就把我新煮的咖啡喝了,”

英夸特热情地握了握比安卡的手:

“比安卡小姐,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比上次长高了。”

“英夸特先生,这不是你说的吗——‘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舒服’。”

比安卡嘿嘿一笑,将沉甸甸的皮箱放在桌上,“如今奥地利的地火组织,发展的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现在的情况大有改观。

我们将地火组织的宣传重点从要求德奥合并,改成了德国在经济民生领域取得的成就。

民众听到后,纷纷对地火产生了兴趣。

只要他们参与我们的集会,很快就会改变对地火的印象。

甚至许多新加入地火的年轻人,主动要求德奥合并……”

比安卡静静地听着,不禁拍手夸赞道,

“人民的选择就是文明的方向,懦弱无能的当局如果没法振兴奥地利,自然会有越来越多人民愿意聆听地火的声音。

相信在英夸特先生的领导下,地火组织的未来无比辉煌。”

“比安卡这张嘴,简直比百灵鸟都要悦耳。”

英夸特神情得意,

“幸亏你来得及时,要是晚一些,我要参加一场地火组织的集会。

不知比安卡这次来,是不是改变主意想要加入我们了?”

“先生说的没错,”比安卡提起皮箱,“这一次,我的确是为了加入地火而来。”

赛斯-英夸特有些意外,他知道比安卡不是奥地利人,自己不过随口一说,

“上次见面,你父亲不是还欠着1000万巨款吗?”

“沃尔夫冈发展顺利,摆脱了债务危机。

我设计的冲锋枪,通过了捷克陆军新一代步兵武器的招标。

斯柯达为了分走更多订单,收购了沃尔夫冈。

如你所见,现在,我变成斯柯达的打工人了。”

比安卡打开皮箱,向英夸特展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美元。

英夸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老天,这么多钱?

你这是把斯柯达董事长的保险箱洗劫了?”

“这里是两万美元,我去了一趟远东,帮斯柯达签了约四百万美元的订单,这是斯柯达给我的奖金。我想加入奥地利地火。”比安卡开门见山地说。

赛斯-英夸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甘于平凡!比安卡愿意加入地火,那就由我当入挡介绍人。

不过你作为捷克人,加入奥地利地火,父亲会同意吗?”

比安卡适时地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忧虑:

“虽然父亲对政治不感兴趣,但他从没忘记自己日耳曼人的身份。

英夸特先生,您是地火的高层,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

欧洲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我虽然身为女子,也想为大日耳曼尼亚的未来出一份力。”

“好,好的很。”

赛斯-英夸特点点头,从书房拿来一张申请表,

“以你的条件,加入地火当然没问题。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盯着比安卡,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条路,一旦踏上去,就很难回头了。”

比安卡毫不犹豫地拿过钢笔,在申请表上写下自己的个人信息。

“英夸特先生,当肥皂人用一千万欠条逼迫沃尔夫冈的时候,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既然如此,那就签字吧。”

赛斯-英夸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印章和印泥,郑重其事地盖在申请表上,

“等地火掌权后,那些该死的肥皂人,我保证让他们把这些年剥削人民的血汗钱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比安卡拿起钢笔,毫不犹豫地在入挡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比安卡·冯·沃尔夫冈。

“走吧,比安卡同志,欢迎加入地火。”英夸特十分满意,

“我要参加一个地火的会议,既然你来了,我正好带上你和大家见见面。”

……

赛斯-英夸特领着比安卡走进一间会议室,金碧辉煌的灯光下,参会人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显得无比正式。

跟随在英夸特身后的比安卡,一进门就吸引众人的目光。

“各位同志,今晚我给大家带来一位新成员!”赛斯-英夸特高举右手,行了一个地火礼,

“这位是比安卡·冯·沃尔夫冈,去年地火组织尚在低谷,比安卡小姐为我们提出来许多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几声口哨。

比安卡环视四周,发现不少嫉妒、狐疑、敌视、冷漠的目光。

相比之下,坐在最前排的一行人,好奇地打量着比安卡,显然是早有耳闻她的事迹。

比安卡内心稳如老狗,却装地激动万分,她高高举起右手,行了个标准的地火礼。

“西海!”比安卡高喊一声,声音清脆有力,瞬间点燃了会议室的气氛。

掌声和欢呼声雷动,一些人甚至激动地跳了起来。

比安卡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心中暗自冷笑。

后排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被煽动起来的乌合之众,只要给他们一个目标,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去。

相比他们的狂热,坐在最前排的几人,显然冷静的多。

比安卡不禁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发现第一排还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赛斯-英夸特的座位。

赛斯-英夸特满意地拍了拍比安卡的肩膀,

“好样的,比安卡!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这位是约瑟夫·莱奥波德,奥地利地火的领导人。

这位是阿尔弗雷德·弗劳恩费尔德,地火组织在维也纳的地区领袖……”

介绍完比安卡身份,赛斯-英夸特将会议上第一排众人介绍给比安卡。

比安卡演技惊人,向参会众人挨个问好,同时表现地无比激动热泪盈眶。

行礼完毕后,英夸特给比安卡安排了一个相对靠后的位置。

比安卡来到座位入座。接下来的会议,众人讨论如何进一步扩大宣传,鼓动更多人加入地火。

有人提议增加街头演讲的次数,有人建议印发更多传单,还有人提议组织更多游行活动。

比安卡听着这些老掉牙的建议,不禁感到昏昏欲睡。原以为这辈子自己有老爹撑腰,不用再像打工牛马一样,在冗长沉闷的会议上听领导画大饼。

她仔细听了几个建议,这些方法或许在初期有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会越来越差。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还有谁要补充吗?”

“莱奥波德同志,我是比安卡,可以让我说两句吗?”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正在打盹的比安卡顿时吓得清醒——刚才那个声音虽然是女声,但明显不是自己说的。

“哦,是新来的比安卡同志啊。”

莱奥波德眉头一皱,很快恢复笑呵呵的模样,

“到底还是年轻同志有主意。那我们就听听,比安卡有什么想法。”

妈的,哪个混蛋想陷害我?见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比安卡如芒在背,顿时没了退路,只好疯狂转动脑筋。

“我有个想法,”比安卡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们可以拍一部电影。”

“电影?”弗劳恩费尔德有些疑惑,“电影和我们地火的宣传策略,有什么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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