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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听得头大如斗,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父亲,你不会天真地觉得造坦克和造拖拉机一样轻松吧?你倒是大方,10万美元说给就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百万富翁呢。

就算你收购了人家拖拉机厂,你还有多少活动资金可以用于坦克研发?

坦克研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有没有认真计算过成本?

还有,你怎么突然对坦克感兴趣了?

之前你不是一直专注于枪械制造吗?怎么突然转变方向了?”

“坦克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拖拉机加一圈钢板,再装一个炮塔,最后换个大点的发动机吗?

真缺少什么关键零件,我们大不了直接找斯柯达买。

沃尔夫冈现在是人家的子公司,采购还能享受内部优惠价。

技术也是,买不到斯柯达最先进的LT-35,买老型号的坦克图纸和生产许可却没问题。”

海因里希不以为然地搓搓手,

“之前斯柯达总部邀请我去参观,我见到他们坦克车间新下线的LT-35坦克,那叫一个羡慕!

斯柯达的人告诉我,一辆那样的坦克,卖给陆军,利润有5000美元!这可是5000美元啊!比造枪来的快多了!

而且,坦克一旦开起来,各种零件都需要保养和维护,还有弹药消耗,简直就是一只下金蛋的鸡!源源不断地产生利润!”

海因里希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比安卡耳边说道:

“斯柯达的人和我透露,捷克陆军即将出台一个新的法案,要组建3个实验性的坦克师。

那可是好几百辆坦克的大订单,我们哪怕只是分走其中一小部分,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爸,你对坦克的生产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比安卡无奈地扶额,感觉和父亲讨论这个问题无比费劲,

“捷克的坦克制造业,CDK说一没人敢说二,连斯柯达都被他们压着打。

我们沃尔夫冈,别说坦克设计师了,就连个稍微了解点坦克构造的工程师都没有,怎么和CDK竞争?

你不会真觉得,CDK会好心到把技术和图纸白送给我们吧?”

“这不还有国外市场吗?一辆坦克卖给国内都能赚5000美元,卖给国外的时候,利润只会更高。

我们要是竞争不过斯柯达和CDK,那么就专门造便宜坦克,出口给那些穷国。”

“这话有点道理。”

比安卡轻轻点了点头,思忖着父亲的计划,在商业端,父亲的投资眼光确实令人信服。

毕竟,在二战爆发之前收购一家拖拉机厂,无论是农业设备需求的激增,还是未来战时贴近军事生产的潜力,这无疑都是一步高明的棋。

一旦战争开始,德**方对各种车辆的需求必然暴增,拖拉机工厂肯定不会缺少订单,只要和德国关系好,至少接到一些履带式载具的维修生意没问题。

运气好的话,德国人或许还会提供一些技术支持,让自家工厂参与半履带车之类的军用载具的生产,那就更赚了。

“即便竞争不过那些坦克制造的大厂,”比安卡暗自思忖,

“只要能够灵活转向,瞄准边缘需求或者中低端市场的空白,依然大有可为。”

更何况,一旦战争全面展开,戴姆勒-奔驰大厂、亨舍尔、保时捷等大厂,肯定会忙于坦克等重型装备的订单,民用设备的生产自然被迫后撤。

而此时,小厂的产品就可能变成民间购买力的选择,自家工厂就能趁机拿下更多订单。

“出口坦克通常采用二线技术,这给了我们追赶的机会,毕竟技术壁垒没那么高。我们努力赶一赶,还是有希望的。”

比安卡突然一拍脑门,她想起七七事变后,华国因为战术失误,坦克损失惨重,急需补充装甲力量。

南京政府派考察团到欧洲寻求坦克卖家,最终选择了意大利的CV33/35轻型坦克,看中的就是其低廉的价格、快速的交付以及意大利不怕得罪日本的态度。

这给了比安卡启发:既然意大利能做,沃尔夫冈为什么不能?CV35自己手头就有,哪怕自己照搬它的设计,仅仅把零件换成捷克国产,性能也能比意大利货好上一些。

比安卡暗想,如果自己能针对华国复杂多变的丘陵河网地形,以及日军二战早期**中战、九四轻战的性能特点,专门设计一款特化的轻型坦克,说不定就能抢下这笔订单。

毕竟现在自己是有备而来,而其他国家军火商未必会对华国的需求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华国的丘陵河网地形复杂,对坦克的越野性能要求很高,自己给坦克限制重量,加装宽履带,降低接地压力,提升越野性能。

华国基础设施落后,装甲部队部署严重依赖有限的几条铁路,自己控制坦克宽度,确保坦克可以装上货运车厢。

华国工业基础薄弱,坦克缺乏专业的后勤保障团队,自己对尽可能简化坦克结构,采用和民用卡车、拖拉机相同的配件,降低维修难度……

这笔订单一旦拿下,不仅能带来丰厚的资金,还能积累宝贵的经验,为沃尔夫冈正式进军坦克研发生产领域奠定坚实的基础。

不仅如此,这种适应复杂丘陵山地的坦克,未来还可以卖给巴尔干国家、波斯、土耳其等潜在买家,沃尔夫冈或许真能从一家轻武器公司转型为跨领域的军火集团。

“比安卡?”海因里希的声音打断了比安卡的思考,“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的技术吗?诺瓦克专员愿意给我们提供LT vz.34的部分图纸,但是得加钱。”

“算了吧,那种坦克军方看不上,技术也落后。”

如果针对华国战场,或者别的多山小国,搞一个追猎者mini,无疑是最合适的。

重量轻,易生产,有一定前装甲,用37mm炮,足够应对二战早期的甲弹对抗。

“从长计议吧!”

比安卡离开武器测试场,来到食堂中,特蕾西娅已经准备好了食物。

“比安卡!你来了!”

”是的,“比安卡点点头,用餐刀切下一片面包,蘸上豌豆泥便塞进嘴里,

“我不再的这段时间,特蕾西娅过得还好吗?”

“一开始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是海因里希先生对我很好,厂里的大家也很友善……”

特蕾西娅含情脉脉地看着比安卡,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有读者说特蕾西娅立绘像克拉拉……)

“一开始的时候,我捷克语很不熟练,和大家交流不畅。

海因里希叔叔告诉我,可以找工人们联系口语。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会麻烦大家。

叔叔说,想要和厂里的工人打成一片,可以从一些小事入手。

我虽然是修女,但是年龄小,一些年纪大的工人可能不好意思和我倾述烦恼。

如果我主动找他们练习捷克语,我就欠了他们人情,他们也会愿意把自己遇到的困难与我倾述。”

“还有这种事情?他真的说过这种话?”

比安卡放下手中的银叉,她有些难以置信,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竟然会说出如此有人情味的话语。

“是的,”特蕾西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海因里希先生还说,想要管理好工厂,就要先管理好工人。

工人们心情好了,工作效率才会高。他还夸我做得很好,说我很有天赋,比他当年强多了。”

比安卡看着特蕾西娅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特蕾西娅的经历,让她意识到修女的工作远不止宗教方面。

心理医生、婚葬主持、邻里纠纷调解……

这些工作看似和修女身份无关,但在一个缺乏社会保障的时代,教堂恰好承担了这些功能。

而这些,恰好是沃尔夫冈兵工厂管理体系中缺失的一环。

“是的,小姐父亲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特蕾西娅突然拿出一个小铁盒,“来,比安卡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

“海因里希先生建议我准备一些西班牙特色的小零食,遇到来教堂的工人们,如果他们心情低落,可以给他们一块。

吃了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快。而且大家接受了我的礼物,也会给我回赠东西,这样有来有往,我就能和大家更好的打成一片。

我手里这一盒,还是海因里希先生和我一起做的呢。”

【Pestiños de Santa Clara(圣克拉拉油炸甜饼)是马德里和西班牙宗教文化中一种特色零食,它起源于圣克拉拉修道院(Convento de Santa Clara de las Villas)修道院。

由一位名叫María de Santo Domingo的修女在17世纪发明。她为了表达对修道院贫困儿童的爱,将剩余的面团油炸后裹上糖霜,分发给孩子们作为节日礼物。

由于形状小巧且酥脆,孩子们称之为“Pestiños”(源自西班牙语“pequeño”,意为“小”)。

Pestiños最初是圣诞节的传统食品,修女们用它来招待朝圣者和穷人。

甜点的铃铛形状(边缘皱褶如钟声)象征着教堂的钟声,寓意“召唤信徒聚集在基督身边”。

后来,它也被纳入圣周(Semana Santa)的饮食传统。在圣周游行(尤其是“圣体圣血节”)期间,街头摊贩会售卖Pestiños,信徒们边走边吃,以补充体力。

以下为做法:

1.合面:面粉、鸡蛋、黄油和一点肉桂粉。

2.油炸:高温油中炸至金黄酥脆。

3.裹糖霜:用融化的白巧克力或糖霜淋面,冷却后食用。】

“我父亲还会做小饼干?”看着盒子里带有糖霜的饼干状零食,比安卡又一次刷新了对老爹的影响。

“是的,它不是小饼干,它叫圣克拉拉油炸甜饼。

圣诞节当天,海因里希先生给工厂放假一天,我们买来各种原料,海因里希先生揉面,我把面团做成铃铛状,瓦茨拉夫爷爷控制火候,一起炸出来的小甜饼。之后再撒上糖霜,就可以吃啦。”

比安卡拿起一块“圣克拉拉油炸甜饼”,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浓郁的黄油和肉桂味道扑面而来,甜腻中带着一丝奶香。

“闻起来还不错,我尝尝。”

她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嗯,确实不错,特蕾西娅的手艺真是深藏不露啊。”

“才、才没有呢……这种小甜饼,是圣克拉拉修道院发明的,只要按照配方,肯定不会失败。”

特蕾西娅脸上洋溢出一丝幸福,

“特蕾西娅好喜欢那种氛围,和海因里希先生还有管家爷爷,大家一起做小甜饼……每每回想起来都感到温暖。”

比安卡突然想起,特蕾西娅是教堂收养的孤女,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在遇到自己之前,她没有别处可去。

“亲爱的,”比安卡有些心疼的抱住了特蕾西娅,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一起做甜食什么的,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你喜欢,过段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再做别的甜点,比如华国的新年,你觉得如何?”

“华国吗?说起华国,我和那些华国工人的交流,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特蕾西娅脸色露出一丝小小的担忧,“他们不信上帝,而且他们说的捷克语很不标准,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和华国工人聊天时,他们的态度很礼貌,但带有明显的生疏——可能是文化差异吧,他们不愿意向我敞开心扉。

比安卡,如今孙小姐回来了,华国工人的交流沟通,是不是能够交还给她管理啊?”

“你和我说一说,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华国工人,简直不会疲倦。由于不懂技术,他们做的都是体力劳动,但是他们非常能吃苦!

有人甚至在做完8小时工作后,拒绝下班,还想再干8小时。”

特蕾西娅的眼睛露出一丝心疼,

“除此之外,他们吃的也非常节俭。

我在食堂观察过,华国工人往往点两份面包,再加最便宜的汤,用汤泡着面包就是一餐。

他们很少点蔬菜,肉类更是舍不得吃。

这种节约,连我都看不下去,他们的生活条件比最虔诚的苦行僧都差。

我担心这样下去,他们的身体很快会受不了。”

“还有这种事?”

比安卡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她知道前同胞们多能卷,但这种自残式的吃苦,不能成为风气。

“这些问题我了解了,到时候我会告诉孙茹,和她一起处理。”

两人正交流,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来,同志们,这里就是沃尔夫冈兵工厂的食堂了,我和丽塔会引导你们,如何购买食物。

大家初来乍到,今天这一顿就由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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