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各种各样的关机声响遍教室，路明非也同样如此。
他现在用的是之前学院寄过来的那台n96。
本来苏晓樯想送他一台新的苹果手机，但他当时不好意思要。
路明非余光瞥到角落里，背对着她的零。
零脱下校服外衫之后，穿着低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
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额......三无少女......
路明非不知道为啥，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认识这样的女孩，十八岁前他见过的金发女孩屈指可数。
可以说没有。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起来。
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
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只削好的铅笔。
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有人举起手来。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
“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
“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
曼施坦因教授提前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还没等举手的人开口，就示意他们把手放下了。
“祝你们好运。”
说完，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
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
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连试题都没有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jackson的《beatit》。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只有三个人比较正常。
路明非、苏晓樯以及......零。
路明非和苏晓樯是提前知道考试的大概流程，零则是根本不在意。
“不愧是新生里独一无二的‘s’级，你的镇静再次证明了你的能力。”
奇兰在他的旁边突然开口：“我还全无头绪，也许我没法通过3e考试，那样的话我有件事请托你。”
“一场考试而已，没必要看得那么重。”
路明非耸了耸肩，“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同时，他也在好奇，自己会不会产生像芬格尔所说的那种灵视。
而自己‘灵视’看到的又会是什么。
“我希望您能接纳我们新生联谊会。”奇兰没有废话。
“接纳？”路明非来了些兴趣。
他不知道奇兰的新生联谊会究竟招了多少人。
其实直接接纳新生联谊会，将新生联谊会的人全部收入他的兴汉会，也不错。
“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里拉人，但我们新生不该分散。”
“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给这个校园带来新的气息，只是我们缺乏一个像恺撒或者楚子航那样的领袖，我的能力不足。”
“但是你可以！”
奇兰说：“我相信你建立的兴汉会肯定会成长为狮心会那般的社团！”
“谢谢你的夸奖，但想要进我的兴汉会，你们直接报名就好了，就算是其他社团的人，也是可以报名的！”
路明非没有直接答应。
越容易得到越不会珍惜。
他虽然很想吸纳更多的人进入兴汉会，但必须一步步来，他要的可不是一个单纯的社团！
奇兰沉默了一会儿，瞳孔中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眼泪涌出眼眶，无声地流下。
路明非微微一愣，“兄弟你别哭啊！”
“原来是......这样的。”奇兰依然流着泪，流露出淡淡的笑。
下一刻，他抹去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
他不再管路明非，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
他一面低声抽泣，一面走笔不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写遗书。
“这就是灵视？”路明非恍然。
同时，他环顾四周。
学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气氛诡异。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
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行尸走肉。
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大开大阖，可她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用完了。
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
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
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不干扰，一个个自得其乐。
就连苏晓樯都灵视了，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直直站起来，然后不断地后退，直到靠在教室后墙上，无法继续后退为止。
苏晓樯的额头出现了丝丝细汗。
不过下一秒，她就冷静了下来。
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块的气息。
整个教室中，除了路明非，只剩下一个人比较冷静。
那就是如冰雕般的零，群魔乱舞中，只有她静静的，腰背挺直如细竹，和路明非一样正常。
正常得有点奇怪。
......
教室外。
不仅曼斯坦因和诺诺在，还多了好几个面孔。
提着医疗手提箱的富山雅史，顶着熊猫黑眼圈的古德里安，带着面具的施耐德。
以及右手打着石膏的曼斯。
富山雅史满脸紧张：“按时间看，共鸣已经出现了吧？”
“我准备好了，如果精神冲击太严重，随时可以进去急救。”
他是卡塞尔学院的心理部导师。
每一次3E考试，都有学生因为‘灵视’看到了一些不敢看的东西，从而产生心理问题。
这个时候，就需要富山雅史出手。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包括诺诺在内，都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屏幕。
屏幕上放的内容正是考试教室内的情况。
而曼施坦因他们的目光则是聚焦在苏晓樯的身上。
甚至没去看路明非。
毕竟他们早就知道，路明非早就已经过了。
这几个老教授都看过路明非在摩尼亚赫号上的表现，十分认可路明非的S级评定。
对于路明非的3E考试成绩，他们根本没在意。
他们来到这里，就是要来看苏晓樯的。
“不可能，苏晓樯的父母甚至祖宗十八代，都没有龙族血统，她怎么可能会产生‘灵视’！”
施耐德望着屏幕上不断后退的苏晓樯，低声呢喃。
这句话，也说在了曼施坦因几人的心中。
曼施坦因昨晚投了‘yes’两万块，但是看到苏晓樯真正产生‘灵视’时，还是忍不住震惊。
当然，内心也是有些窃喜。
其实这20000，他只占了5000。
剩余15000其实是古德里安的。
当时曼施坦因在用电脑查询资料，突然看到芬格尔开的这个盘，也被一旁的古德里安看到了。
情急直接，古德里安也没有登录。
直接让曼施坦因用他的账号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