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生虽然嘴上说着疑惑。
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紧跟着眼中那虚幻的身影和指令做着动作。
在外人看来,赵益生就如同发了失心疯一般,忽然朝一处空无一物的地方使出全力,猛然一击而去。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那里什么都没有时,与赵益生对战的那人的手臂却突然出现在赵益生空击的位置。
时间刚刚好。
赵益生的拳锋打在了那人的肘弯处。
只是刚一接触,体魄本就内敛不俗的赵益生便将那人的肘部打高,把腋下死位暴露了出来。
趁他病要他命!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攻势直奔那人腋下死穴而去。
拳风裹挟着纯粹的暴力,一击便将那人打的浑身一抽搐。
眼看那高大壮汉被迫陷入接下来的死局,可他忽然忍痛沉肘,迅速后撤。
人还在半空便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即空中灵机掺杂着这人的法力就这样凭空凝聚出一道大腿粗的水柱。
是法术!
这人竟是高三的!
只有高三的才有权限在付费选修课上接触一些基础法术。
校外想得到这些法术秘籍无不需要花费高昂代价。
黑水中学这些穷学生们也就只能学一些学校的便宜货。
不过还有两天就要高考了,这人居然还有功夫来这里给白砚卿助威。
不怕耽误了自己高考吗?
尽管这水柱术不过是普通法术,但也有一定的威力。
那急射而出的水流并非普通水滴,而是外界灵机与法力互相干涉,携带施术者意志凝聚而成的高能能量团。
外表虽似水流,实则威力极大。
不可轻易触碰。
然而,赵益生早已按照幻影的指引做出动作。
扭曲身体迅速偏离水柱术的攻击轨道。
俯身下潜从水柱下方猛然抱住那人的双腿。
随后蹬腿借势爬上他的后背,左右手相互搭扣,在一瞬间迅速完成裸绞姿态。
这些沉迷于术法的修士往往忽略体魄的锻炼。
而本就是妖族的赵益生在幻影的配合下,更是激发出他潜在的贴身搏斗潜力。
浑身裹满法力的致命裸绞刚一缠上,便让那高大修士停下了手中对法术的维持。
他试图用强横的肉体挺身后倒,想给赵益生来个背摔。
但赵益生只轻轻向一侧角力,便把他挺身力道转化成更紧些的裸绞力臂。
还未等那人再想做些解扣动作,便已彻底昏厥过去。
这样的无伤制服在武云昌眼里是极其不合格的。
他内心幽怨叹息道:
“唉,可惜了,绞晕的,没有太多钱可赚了。”
他的视线又转向李明镜那边,发现又是一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的局面。
心中暗自感慨:
“还是卫铭好啊,卫铭是真能赚钱啊!”
卫铭看着训练场的局势,思索着白砚卿醒来后该如何应对。
看着武云昌早上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和学生会会长雷子瑜通过气了。
两人应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之后,才让武云昌放任学生会的成员以学生间实战交流的形式来教训卫铭。
很可能就是救治工作要在他武云昌手里进行。
想来那雷子瑜以为武云昌是要吃我卫铭的医药费。
但他应该想不到自己的人也会在我这里折了腿。
面对这样出师不利的下马威,学生会又会怎样回击呢?
一味的退让可能会收获一时的和平。
但只有把他打服,才能收获长久的和平。
是打了小的来老的消耗战术,还是做出我出小三他出王炸的横推之举呢?
卫铭针对不同的情形开始推演起来。
他拒了几个同学的演练邀请,假借说自己需要休整,实则盘坐在白砚卿附近开始解析其脑海中的禁制。
比起另外两个人,白砚卿脑海中的禁制似乎更为细致缜密一些。
可能是因为他的等级比另外两人更高一些,接触到的机密越多,禁制也就越多。
随着卫铭纳米虫的扫描解析进程逐步深入,才发现这个禁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禁制不光是在大脑之中生出无数爪牙,或刺入或贴附在各个主要的动脉和神经之上。
最为狠毒的还有借助受体本身的法力衍生出来的虚幻爪牙,就那么直直插入到了神魂之中。
那各种纤细但极其坚韧的禁制像树根一样盘根错节,遍布在大脑与神魂各处。
真是肉体和灵魂全都没有放过。
一旦被种上这样的禁制,整个人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在卫铭对其数据的分析里发现:
平日里禁制受体应该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
因为禁制本身有麻痹功能,让受体无从察觉。
但只要触发,禁制中的那些带着倒刺的柔软爪牙会在瞬间硬化。
不光是在脑海中搅起万千骨刺,另外插在神魂之中的尖锐刺芒可以瞬间将受体者魂魄切割成数万块碎片。
从而让受体整个人从肉体到魂魄彻底湮灭。
然而,这样恶毒至极的禁制白砚卿居然对此毫不知情。
不然卫铭多次提及代价时,他不会是那种神色。
就算隐藏的再好,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一些心脑信号波动被纳米虫检测到。
而且当时除了白砚卿之外的另外两人心中都没有任何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
更是说明三人对这种禁制可能毫不知情。
想到这里,卫铭便思索该如何利用这一点来对付学生会。
不过,三个人的情况也只是片面的。
如果能接触到更多的学生会成员,并探查他们是否知道这个禁制所在,之后再做决断,倒是更为稳妥一些。
治疗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而李明镜那边也就整整打了两个时辰。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热闹非凡,但身上却没有任何见血的重大伤势。
倒也符合武云昌一开始的推断。
直到两个时辰后,两个人已经全然消耗完所有法力,体力和神魂也都下降到了低点,如果再打下去,两人就会陷入濒死危机状态。
不过武云昌知道这两人不会冒着大的风险来一个拼尽全力厮杀的。
果然,在下一刻,两人惺惺相惜地相互微微施礼,以平局收场。
武云昌失望地收回眼神,看向白砚卿,在内心叹息:
“唉,明明有三条鱼却只能吃到一条,可惜了。”
都怪卫铭。
如果他再拿出之前那种勉强抵抗,然后装作胡乱应对,凑巧将白砚卿打伤。
碍于面子的情况下,白砚卿可能还会让另外两人一番车轮战之后,再最后一锤定音,那样他还能收获三条大鱼。
但如今卫铭的行动如此狠辣果决,另外两人应该不敢再与之应战了,否则就是自找苦吃。
可惜啊。
然而,和李明镜对战的那人看到远处他们的组长竟然受到了如此重伤的时候。
心里突然一沉:
怎么组长伤得如此之重?
他伤的重倒是不要紧。
最重要紧的是我和另外一人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势。
这回去之后该怎么交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