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空战(一)
“快快快,躲避!”夏队长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歼7即将近距离的接触到夏队长等人的时候,还好夏队长反应快,一下子给避开了。
“这是什么战机?”马可忍不住问道。
刚刚冲过去的战斗机根本不是歼6,外观很像是毛熊国的米格-21,难道是毛熊国借给对面的?
想了想,他又直接否认了。毛熊国也才刚研制出米格-21,根本不可能会外借出来,留在自己国家当宝贝还来不及呢!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对面跟毛熊国的关系已经处于断交的状态,毛熊国不可能出售米格—21。
夏队长深深呼了一口气,只感觉后背发凉。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从夏队长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这难道是对面自主研发出来的新型战斗机?
上次就有对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在研发新战机,后面经确认说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进,这才让山庄上的人放下了戒备心。
可现在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对面放下的烟雾弹!夏队长手里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塔台,快给我联系阿国主任!”夏队长几乎是吼着出去的。
而山庄塔台内,也是突然被吓了一大跳,这夏队长怎么突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塔台工作人员急忙朝着隔壁办公室跑去。
“阿国主任,夏队长有事情找您,听上去还很着急的样子!”塔台联络员气喘吁吁道。
阿国微微皱眉,大步朝着塔台的联络室走去。“我是阿国!”
“阿国主任,上空发现不明战机正朝着我们袭来,很可能是对面刚研发出的新战机。”夏队长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对面刚研发的战斗机?有什么依据吗?”阿国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传来。
“报告阿国主任,这种型号的飞机我们从未见过,就连其他国家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我推测......”
“什么?”阿国的眉心都快拧巴成了一坨,这怎么会这样,如果说这是对面研发出来的新型战机,那自己的行为岂不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联想到上次自己安插进去的人员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消息,然后那么多潜伏人员却一点事都没有,当时自己就应该想到,这是对面的人故意给自己留了钩子,为的就是让自己放松警惕,偷偷争取时间!
“你先跟对面的战机在空中周旋片刻,务必弄清楚对面是什么型号的战机,切勿轻举妄动!”阿国命令着。
而阿国也没有闲着,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父亲。
得到了错误的情报,引发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烂摊子已经不是阿国自己就能摆平的,必须一五一十的跟自己的父亲汇报上去,让父亲定夺!
海峡上空,葛文墉中队的所有飞行员接到命令,正在往海峡中线飞去。
歼7银灰色的机身正在初阳下泛起冷光,机翼下两枚霹雳-2导弹的红色弹翼微微颤动,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猎鹰。
“塔台,这里是红鹰一号,发现目标。“喉部送话器将葛文墉的声音压得低沉。
耳机里电流声嘶嘶作响,突然传来地面指挥的咆哮:“全体注意!雷达发现十五个高速目标,方位120,高度一千三,正在高速逼近!“
葛文墉猛地扣紧飞行头盔,后颈汗毛倒竖。透过风挡,他看见前方出现了f104g的身影。
这是他们换装歼7后的首次实战,而对手是号称“星式战斗机“的F-104G——那些挂着响尾蛇导弹的银色死神,曾在这片海域的上空制造过击坠记录。
“红鹰中队,所有战机紧急升空!“随着塔台指令,赵卫东推动节流阀,战机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开始向上飞行,后视镜里,僚机陈海生的03号机翼尖拉出两道白烟,此刻正死死咬着长机的尾流。
机群在1800米高度完成集结时,东南方的云层突然炸开十五道银光。
葛文墉瞳孔收缩——F-104G修长的机身反射着刺目光芒,两侧机翼下悬挂的副油箱正在脱落,这个动作意味着对方要进入战斗状态。
“保持高度差,执行二号预案。”葛文墉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异常冷静。
十架歼7立刻分成五个双机编队,如同展开的鹰爪般向不同方向散开。
这是他们之前适应性训练时反复演练的战术:用歼7优异的高空性能抵消F-104G的速度优势,将超音速空战拖入亚音速缠斗的泥潭。
无线电突然传来带着内地口音的嗤笑:“飞这么高,是想等下跳伞的时候飘的更久吗?”葛文墉的拇指在导弹发射钮上摩挲,他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用激将,他并不会上当。
F-104G机群果然开始爬升,试图用经典的“高空俯冲-掠袭“战术发动攻击。
“红鹰三号、四号,诱敌深入!“随着指令,两架歼7突然脱离编队向西北方疾驰。这个破绽立刻被敌方捕捉,四架F-104G脱离主队紧追不舍。
葛文墉看着雷达屏上移动的光点,嘴角浮起冷笑——那里是小岛环绕的海峡中线,即将成为星式战斗机的死亡陷阱。
当追逐者进入海域上空时,六架歼7如同幽灵般从云层上方垂直俯冲。
葛文墉的HUD瞄准环死死咬住领头的F-104G,在八百米距离按下发射钮。霹雳-2导弹拖着橙红色尾焰扑向目标,敌机紧急释放的热诱弹在晨空中炸开朵朵金花。
“导弹未命中!转入机炮战!“葛文墉猛拉操纵杆,战机在5G过载中剧烈震颤。透过翻涌的云隙,他看见撩机陈海生的座机正被两架F-104G夹击,银色机炮火光在蔚蓝天幕上织成死亡网格。
飞行员的尖叫在频道炸响:“他们咬住我了!“葛文墉的歼7突然倒扣翻转,在失速边缘完成一个教科书级的破S机动。HUD中敌机轮廓瞬间放大,30毫米机炮喷出火舌,三发炮弹直接打穿右侧F-104G的发动机舱。
黑烟腾起的刹那,他对着话筒怒吼:“操你嘛!你爷爷这是滚筒机动!“
僚机陈海生的战机突然向上跃升,在极限过载中完成半滚倒转。追击的F-104G因速度过快冲出攻击位置,反被赶来的05号机用机炮撕开垂尾。
在最后的时刻,逃生座舱弹开,但是整个机体却逐渐解体。
燃烧的铝片如流星雨般坠落,在海平面炸起冲天水柱。
空战进入白热化阶段,葛文墉的余光瞥见七号机拖着黑烟向海面坠落,飞行员的降落伞在朝阳中缓缓张开。
东南方突然爆发的导弹警报让他浑身紧绷,两枚响尾蛇正以2.5马赫扑来。
“热诱弹全抛!“葛文墉猛推操纵杆同时释放干扰,战机几乎贴着海面做蛇形机动。
导弹在身后百米处自毁的冲击波震得座舱咯咯作响,咸涩的海水在风挡上炸成白雾。当他重新拉起时,发现三架F-104G正在围攻王铁柱的08号机。
这个机械师出身的飞行员展现出惊人的冷静。在敌机开火的瞬间突然收油门,让歼7在失速警告声中完成“眼镜蛇机动“。
追击的F-104G来不及反应,机腹完全暴露在08号机的攻击范围内。王铁柱的机炮扫射精准得可怕,三十发炮弹中有五发命中敌机座舱,飞溅的鲜血瞬间糊满了风挡。
“漂亮!“葛文墉忍不住喝彩,却见王铁柱的歼7突然剧烈震颤——左侧机翼被航炮削去半米,铝蒙皮像锡纸般卷曲破碎。08号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螺旋轨迹,王铁柱弹射成功,但是整个飞机却坠毁下去,最终消失在海面。
此时空域中的F-104G还剩七架,而歼7还有六架在坚持战斗。葛文墉感觉氧气面罩里充满血腥味,方才的剧烈机动让他的毛细血管破裂。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发现敌机开始向小岛方向撤退。
“想跑?“葛文墉打开加力燃烧室,歼7的涡喷-7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在1.5马赫的极速中,他死死咬住最后一架F-104G。对方飞行员显然慌了神,连续做出多个违规的横滚动作,却始终甩不掉身后的死神。
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赵卫东的拇指悬在发射钮上。当瞄准光环与敌机完全重合的刹那,他看见对方翼尖突然亮起火光——这架F-104G竟然还有导弹!
千钧一发之际,陈海生的03号机从斜刺里杀出,用机身挡住了飞向长机的响尾蛇导弹。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绽放,无数燃烧的碎片如陨石雨般坠入海峡。
“海生!!!“葛文墉的咆哮混着血沫喷在面罩上。他的手指疯狂扣动机炮扳机,三十毫米炮弹将前方的F-104G直接打成一团火球。当敌机残骸坠海时,他清晰看见飞行员在烈火中挣扎的身影。
幸存的四架F-104G仓皇逃离战场,指挥频道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不是米格机!这些疯子会吃人!“葛文墉的歼7在不断报警,右发温度已经超过临界值。
他望着下方蔚蓝的海面,陈海生最后那个决绝的横滚动作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葛文墉没有放弃追击,他跟其它的歼7做出沟通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见他在最前方,向着敌机追去。
同时,跟地面指挥人员沟通,随时报告对面战机的信息。
“洞幺,东南偏东15度,高度3500,接触断续。“闵中某雷达站的操作员额头沁出冷汗,手指在示波器模糊的绿光中微微发抖。荧光屏上的光斑如同被搅碎的星辰,在电子干扰的雪花中时隐时现。
葛文墉扯了扯皮质飞行服的领口,喉结在紧绷的皮肤下滚动。塔台传来的情报带着沙沙的杂音,像是隔着棉被传来的呼喊。
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云层,东南风卷着咸腥的海水味道,远处海浪在防波堤上撞出苍白的碎末。
“所有单位注意,执行第三套电磁静默方案。
机群在追击飞行时,葛文墉的余光瞥见海面上细碎的银光。
那是F-104G的机群在云层上方投下的阴影,星式战斗机特有的梯形机翼将阳光切碎成棱角分明的几何图案。
剩下的四架f104g呈楔形编队,尾焰在稀薄的高空大气中拖出淡蓝色的痕迹。
“穿过云层,继续追击!“葛文墉猛地拉起操纵杆,歼7的三角翼撕开乳白色的云墙。
仪表盘上的高度计指针疯狂旋转,在突破云顶的瞬间,刺目的阳光像一把金色利剑劈开座舱。几乎同时,他的视网膜上黑色的十字——敌机群正在三点钟方向完成爬升。
F-104G长机的火控雷达波束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机身,告警器的蜂鸣声被葛文墉条件反射般掐断在喉头。
他蹬舵让战机进入桶滚,两枚AIM-9B导弹拖着白烟从腹下擦过,炽热的尾流烤焦了垂直尾翼上的八一军徽。
后舱盖突然映出诡异的红光,僚机的机炮在云层上炸开一串火莲,将前方F-104G逼入俯冲。
“就是现在!“葛文墉的喉麦爆出静电噪音,云层中突然窜出一架歼7,像钢刀切黄油般插入敌机编队。
这一架歼7在横滚时擦着F-104G的翼尖掠过,金属摩擦的火星在座舱盖上划出刺目的轨迹。
执行这一任务的飞行员闻到氧气面罩里突然涌进的焦糊味,右手已经本能地扣动扳机,机炮炮弹在星式战斗机的引擎进气口凿出一串碗口大的窟窿。
空速表指针在1.2马赫处颤抖,葛文墉感受着机体传来的异常震动。被逼入绝境的F-104G正在形成交叉夹击,形成困兽之斗。
他猛地推杆让战机俯冲回云层。乳白色的迷雾瞬间吞没座舱。
仪表盘荧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成绿色光晕。当葛文墉将血液从大脑抽离时,他数着心跳完成了一个标准的伊玛曼回旋。
云层下的海面像一块起伏的钢板,葛文墉的战机从浪尖上掠过,激起的水雾在垂尾后拖出彩虹。
被追击的F-104G长机在超低空显示出致命的笨拙,星式战斗机修长的机身在海浪间剧烈颠簸。
当敌机飞行员被迫拉起的瞬间,
葛文墉的瞄准光环已经套住那具普惠J79引擎喷口。
三连射的机炮炮弹将F-104G的垂直安定面撕成碎片,燃烧的残骸坠入大海时激起的白色水柱高达三十米。
无线电里突然传来了怒吼:“三点钟方向,导弹!“葛文墉猛踩右舵,歼7在即将失速的临界点完成钟摆机动,AIM-9B的红外导引头捕捉到的最后画面,是铝热剂诱饵弹炸开的太阳般耀眼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