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格温看得入神,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树枝,如此微小的动静依旧被阿狸敏锐发觉,向格温隐藏的树后发出一枚狐火。
“啊,对不起!”格温不好意思地站了出来。
看到是她,阿狸的表情从戒备恢复柔和,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去练剑了?”
“哦,那个……”格温张嘴欲言,脑海中忽然浮现师父暧昧的画面,一时呆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娇美的小脸蛋倒是先红了起来。
“嗯?”格温的怪异反应让阿狸面露狐疑。
“放假!”格温憋了半天,终于急中生智地想出借口,“师父说我这几日表现的不错,准我放一天假。”
看到少女一脸莫名的傻笑,阿狸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不晓得师父他们发展到何种阶段了……”格温独自在一旁小声碎碎念,“如果准备结婚的话,我可要为师父准备最棒的礼物才行。”
她的脑海中先是跳出粉色的“接吻”画面,紧接着浮现一个单向箭头,指向大红色的“结婚”。格温以前听过不少童话故事,结局大多以公主和王子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为终点。
“结婚?”阿狸听到她口中出乎意料的词汇而怔住。
格温半晌才从遐想中回过神,看到阿狸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驻足在原地发起呆来,目光不由被她身后雪白的狐尾吸引。
相对于其他人,只有阿狸生着狐狸的相貌,而且又美艳惊人,自然让格温非常感兴趣。而且,她莫名对阿狸有一股特殊的好感,虽然她不清楚是体内同样含有潘的血的缘故。
退一万步说,只要是师父的朋友,格温都愿意和他们交朋友。
“!!”阿狸突然打了个激灵,看到格温不知何时偷偷跑到身后,正抚摸着自己蓬松的尾巴,不由瞪圆了眼睛。
格温正摸得起劲,双眼放光,爱不释手,就像是一个酷爱毛绒玩具的小女孩。
阿狸猛然抽回尾巴,一下子跳到十米外,将尾巴悉数藏在身后,充满警惕地瞪着格温。
“啊对不起!”格温意识到自己举止唐突,赶忙低头道歉,但还是忍不住一脸歆羡地说,“好可爱的尾巴啊,要是当初能让伊苏尔德也帮我缝一条就好了。”
一般人看到异类的反应可能是畏惧、嫌恶,阿狸很熟悉人类露出这样的目光,为了避免麻烦,所以选择遮住容貌,她内心渴望遇到不会将她视为怪物的朋友,可以和对方平等相处,所以遇到潘他们后,阿狸也学着逐渐敞开心扉。
但是,格温的反应还是太出乎意料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因为她和所有人类都不一样,从玩偶变成人类是史无前例的,所以她不会带着人类固有印象的偏见,她说喜欢阿狸的尾巴,那便是真心喜欢。
少女露齿一笑,亮出一口晶莹整齐的贝齿,毫无杂质的灿烂笑容天真无邪。阿狸怔怔地凝视着对方殷勤讨好的笑容,渐渐收起了防备,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阿狸,你为什么长这么多尾巴啊?”
阿狸再次意识到这丫头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几乎不会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即便心里好奇,一般人也会察言观色,如此直白地抛出敏感问题,大概只有童言无忌的小孩子。
“天生的。”
“那你果然是狐狸吗?”格温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距离也越来越近,“你可以变身吗?你的魔法也是天生的吗?”
虽然阿狸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防止格温再次动手动脚,对她稀奇古怪的问题逐渐有些不耐烦,但格温最初无意间吐露的话还是让她非常在意。
知道她新拜了潘为师,适才又的的确确吐出了“结婚”两个字,那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阿狸很想就此问个明白,但苦于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你的剑练得如何了?”阿狸犹豫半晌,终于想到了打开话题的突破口,目光瞄向格温背在身后的穆清,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这个……”格温挠了挠脸,好像一时寻不到合适的回答,忽然眼睛一亮,伸出两根手指,笑盈盈地说,“今天师父夸了我两次。”
这个回答过于模棱两可,阿狸寻思着潘的教学可能比较严格,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潘的确很少正面夸奖格温,因为对她的要求很高,甚至有些太高了。
他能看出格温作为剑客的潜力,所以寄予了很大期望,这也是潘答允收徒的最大理由。
“那你的表现应该不错了。”阿狸顺着对方的话说道,她知道人类都喜欢听对己有利的话。
格温顿时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今天潘的确“夸”了她两句,一句是表扬格温今天早上没有迟到,另一句是夸她今天吃得多。
至少在格温看来,只要潘和颜悦色地对她讲话,那肯定就是夸赞表扬了。等到进入正式传授剑法的上课时间,格温的苦头便来了,因为她常常犯错,但问题并非她不专心。
即便她将招式演练得丝毫无差,也得不到半点表扬,甚至会在实战切磋中受到批评,用潘的话说,便是太过拘泥于固有的招式,反致剑法失了灵性。
总而言之,潘有时候仿佛在吹毛求疵,格温虽然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但还是为迟迟达不到师父的标准而气馁,至于潘要求她每天凌晨四点钟便起床练剑,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了。
虽然师父有点严厉,但格温反而更喜欢他了,只要他稍微笑一下,格温便能开心好几天,练剑的动力也就愈发高涨。
格温遵照潘的要求每日会午休一个时辰,用师父的话说便是劳逸结合,格温觉得很有道理,而且一直让她练下去着实有些吃不消。
但昨日她完全睡不着,闭着眼睛也在想着怎样掌握剑法中的诀窍,恰好看到路过的亚索。想到亚索大哥也是使剑的高手,格温便忍不住拦住他,当场请教一些修炼上的疑难,亚索也非常配合,耐心地指教这位好学的小徒弟。
格温不知的是,亚索正是潘特意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