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这张脸很明显是女性的面容。
淡蓝色的眼妆,配上褐色的瞳孔,妩媚的樱桃小嘴,水嫩洁白的皮肤。
格里菲斯很抱歉,之前一直称呼面具人为“他”,现在确实得改一下了。
“呃……Hi?”
格里菲斯象征性地出声询问,而“前面具人”迅速地撇过头去,用左手遮住了脸。
格里菲斯耸耸肩,他可不管对方的性别,至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拖延时间、侦察情报,既然她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那只会让自己的目的更容易达成。
于是,格里菲斯正准备上前尝试擒拿少女,却见她已重新带上了一幅相同的面具而后问道:
“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
此时再听,其中确实有着一丝女性的声色。
(告诉她倒也无妨,反正玩家并不会真正地死去。既然她打算沟通,那么顺便试着套一点情报出来。)
“格里菲斯,这么说来你不也应该报上名字吗?”
“‘影夜’,我们定将会在王城重逢。”
(竟然知道我要去王城?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格里菲斯刚想追问,而面具人已然转身踩着树杈离去。
“想跑!”
格里菲斯紧赶几步想要追上去,因为他已经能听到逐渐逼近的人声了。
(镇子的人来了,怎么能让你就此跑了,说什么改日再战,做梦去吧。)
“极限加……”
刚想使用技能的格里菲斯只见前方闪过两道雷光,这位影夜小姐已然突至数百米开外了。
“可恶,用【雷闪】跑路了吗。太不讲道理了,即使用‘极限加速’也赶不上这速度。”
格里菲斯暗骂一声,但也无可奈何。
“啊——!!!”
从火光处传来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格里菲斯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一个人必须要面对这份残酷的现实。
当格里菲斯再次回到现场时,德里克正在废墟中抱着父母的尸体痛哭,他的周围挤了一圈同样伤感的人群。
“没事吧?受伤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特丽贝卡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她见格里菲斯的表情并不好看关切地询问。
“抱歉,没能截下杀手,实在对不起德里克。”
“你没事才是最好的结果,德里克的事……我们也无力改变。”
特丽贝卡抱了抱格里菲斯,算是给他以安慰。
正沉浸在其中,格里菲斯见涅拉从特丽贝卡身后走了过来,便点了点她的肩膀让特丽贝卡放开。
“你刚才去哪里了?不会一个人先过来了吧。”
涅拉一脸的不高兴,不过她也是在担心格里菲斯的安全而已。
“涅拉小姐,此事非同小可,你我来这边说话。”
见格里菲斯一脸严肃的样子,涅拉顿感不妙,她随同二人来到远离人群的地方。
“怎么了,格里菲斯?”
“涅拉小姐,你应该也看出来这并非火灾了吧。”
“你的意思是?”
涅拉点了点头,随着格里菲斯的讲述,她逐渐理解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杀手?怎么可能,我没听说德里克家有树敌,而他们更不可能有什么秘密。”
“关于这点我已有猜测,不过涅拉小姐无需担忧这方面。这件事请不要告诉镇民,至于那些有所怀疑之人,也请涅拉小姐压下去,知道得越多你们就越危险。”
格里菲斯义正言辞地说,涅拉自然不敢拒绝,她知道此刻便是履行镇长职责的时候。
“好的,这边会由我来处理。二位,请你们务必小心。”
望着回到人群中的涅拉,特丽贝卡双手叉腰瞥了一眼格里菲斯。
“喂,这下该告诉我那些细节了吧。”
“嗯,瞒别人也不能瞒你啊。”
格里菲斯耸耸肩,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战斗告诉了特丽贝卡,不过看她的表情,应该还有很多不解吧。
“所以,你伪造了箭矢的声音。就用这个口哨?”
特丽贝卡指着格里菲斯手中的金属管子说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口哨。”格里菲斯得意地解释道,“德里克的父亲是猎人,而老练的猎人有时会通过模仿鸟类的鸣叫进行捕猎,此物名为‘猎人的鸟笛’。
我不过是将频率调高了而已,如果仔细听肯定能分辨出来,但在战斗中可就说不准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正是他帮我取得了胜利。”
“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最后那一下她没法避开呢?”
“当然是巴普洛夫的狗啊。”
“巴普什么的狗?这不是骂人的话?”
特丽贝卡歪了歪头一脸不解,这反应倒是把格里菲斯逗乐了。
“不是,我还以为你是在吐槽,但确实,你因为没有我们世界的知识所以不知道。简单来说就是反射弧的建立,或者说惯性。人总是会保持先前获得的状态,一旦反射弧形成,就很难再改变。
尽管巴普洛夫的实验持续时间肯定更长,但战斗的时候人的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使得这个影响更容易深入脑海。所以最后一箭才会躲不开。”
听完这些特丽贝卡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没想到在战斗过程中能想这么多。”
“哈哈,不想这么多命就没了。其实当时她用【刀魂·炼狱】时,我真以为死定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啦。对了,刚才你和涅拉小姐说已经有了头绪,难道是指那个吗?”
特丽贝卡的眼神看向格里菲斯的怀中,对此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看来运气这方面确实是我们占优,下午才将笔记拿走,晚上就有人来取了。”
“果然是学院的家伙吗,可竟然这么大胆……”
“不,我感觉不像。”格里菲斯打断了特丽贝卡,“如果是学院的,那就不会将制服穿出来,这太刻意了,仿佛在告诉我们‘杀手来自学院’。”
“可想来想去还是学院的嫌疑最大,或许只是利用杀手来陷害学院。”
“又或者……”格里菲斯摸着下巴说,“这一切不过是误导,对方想让我们往错误的方向思考,我不认为学院于此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