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司空兄,你这是何等的雅兴,竟将酒坛当作了温床?”百里东君立于坛边,手持酒葫芦,满脸戏谑之色,笑声朗朗,响彻云霄。
司空长风苦笑不得,挣扎欲出,却觉四肢无力,只得作罢,叹道:“东君兄,此等救命之恩,长风铭记于心,只是这救命之恩,似乎有些别致啊!”
正此时,温壶酒缓步而来,手中轻抚一翠绿小蛇,正是方才欲被百里东君“品尝”之“小白”。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东君,你这馋虫,怎可对救命恩人下口?若非这小蛇与林中诸兽合力,以药草敷其伤口,又以体温暖其身躯,司空兄岂能如此快便苏醒?”
百里东君闻言,尴尬一笑,挠头道:“哈哈,原是误会一场,小白啊小白,你且放心,从今往后,我百里东君定视你为兄弟,绝不再提那‘下酒菜’之事。”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哄笑,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言归正传,”温壶酒话锋一转,“我等此行,原是为了寻觅珍奇草药,以解城中百姓之疾苦。现下司空兄既已苏醒,我等便应速速返回乾东城,以免误了正事。”
百里东君闻言,眉头微皱,似有不悦:“壶酒兄,你我兄弟二人,浪迹天涯,以酒会友,何等逍遥自在?何必急于归家,受那世俗之累?”
温壶酒苦笑,摇头晃脑道:“东君啊东君,你可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番若是不归,家母定会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名,将我绑上花轿,与那邻家小妹共结连理,到那时,你我兄弟二人,怕是要天各一方,对月空叹了。”
此言一出,司空长风与百里东君皆是忍俊不禁,连那“小白”也似听懂了般,轻轻吐了吐信子,似在附和。
百里东君见状,无奈笑道:“罢了罢了,既是如此,我等便速速启程,只是这‘小白’该如何处置?”
温壶酒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唤来一名温家弟子,吩咐道:“此蛇乃我等此行之幸运星,亦是司空兄之救命恩人,你且将它带回温府,好生照料,不得有丝毫怠慢。”
弟子领命而去,众人亦随之踏上归途。途中,百里东君不时与司空长风打趣,言道:“长风兄,你此番经历,日后定能成为江湖中一段佳话,名曰‘酒坛侠士’,哈哈!”
司空长风亦是苦笑回应,心中却暗自庆幸,若非此番奇遇,自己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那荒山野岭之中了。
而“小白”,那翠绿小蛇,则成了他们此行中最意外的收获,不仅救了司空长风的命,更在不经意间,为这段旅程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欢笑。
如此,一行人伴着欢声笑语,穿林越岭,向着乾东城的方向,缓缓行去。
温壶酒面色凝重,忽而沉声道:“司空兄,你此番遭遇,实则是中了那江湖中谈之色变的‘五毒断肠’之毒。此毒奇诡无比,非比寻常。”
言罢,他自怀中取出一卷泛黄古图,轻轻展开,其上山川河流,标记繁复,显然是一张指引解毒之地的地图。
“此图乃我温家世代珍藏,上面标记之处,藏有世间罕见之草药,或能解你体内之毒。但切记,解毒之路险阻重重,且你中毒已深,需在月圆之夜前寻得解药,否则……”温壶酒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忧虑。
司空长风闻言,苦笑一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有此一线生机,长风自当全力以赴。只是这江湖之大,能人异士众多,不知温兄可有其他解毒良策?”
温壶酒沉吟片刻,道:“江湖中有一神医,名唤辛百草,医术超群,或能解此奇毒。然此人行踪不定,需有缘人方能得见。你且一试,或许能逢凶化吉。”
言毕,温壶酒又取出几锭银两,唤来市集上的马贩,挑选了一匹健硕黑马,又吩咐店家打包了几坛上好的美酒,一并赠予司空长风。
他笑道:“长风兄,马儿助你日行千里,美酒则为你壮行色。此去路途遥远,还望你多加小心。”
司空长风心中感激,拱手作揖道:“温兄深情厚谊,长风没齿难忘。待此毒一解,定当回来与二位兄弟痛饮三百杯!”
言及江湖,司空长风眼中闪过一抹向往之色,他长叹一声,道:
“江湖儿女,本应快意恩仇,驰骋天下。此番虽遭劫难,却也让我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与逍遥。他日若能重归江湖,定要让那些宵小之徒知道,我司空长风,依旧是一条好汉!”
百里东君见状,亦是感慨万千,他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笑道:
“长风兄,你我一见如故,情深义重。此行虽险,但我相信你的运气定不会差。只盼你平安归来,咱们再一起闯荡这浩瀚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