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原来副团长您没有秘术啊！”
“喂，没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吧。”
我用责备的目光瞪着大声笑着的达瓦加尔，但这位大个子毫不在意，继续嘲笑着……真让人无语。
我们与先行的两支部队会合，顺利抵达防卫目标城市——『波尔德』。然而，与侦查队交过手，意味着敌军也不远处接近。因此，我立即召集三位队长和克劳丁娜进行汇报。
“吵死了，东外人。与其在这里喋喋不休，不如尽快查清敌军的位置，发起攻击。”
费尔南无礼地说道。“东外人”是对东和人的蔑称。我一度考虑是否该出言指责，但达瓦加尔迅速的眼神示意让我放弃了。
『这种事情不值得在意。』经历了多次倒霉的他明白，作为贵族最好不要随便插嘴。当然，他并不是会听从命令的那种人，毕竟他是个聪明人。
“费尔南队长，请注意您的言辞。如果继续这样发言，我将以团长的权威进行处罚。”
克劳丁娜开口说道。费尔南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咂嘴。
我继续进行报告。
“再次总结一下，报告显示多罗特队在这个位置攻击了敌人，而我们发现敌人位于这个位置。根据我的个人看法，敌人的主力可能位于波尔德的南方。”
“我也是这个意见。”
克劳丁娜说道。
“我们之前从波尔德的负责人那里得知，南方的城门似乎已部分损坏。因此，他们可能会趁此机会在南方布阵。”
听着克劳丁娜的消息，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如果知道敌人的位置，我们可以主动出击。他们最近才来到这里，熟悉的地形不多。而在平原上使用秘术也是相对容易的。保护城镇的安全，这也是一项优势。
（但风险同样巨大。）
敌人的侦查队实力不容小觑，出现之前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高。虽然击溃侦查部队是可以做到的，但针对主力的攻击就难以实现。如果那样，来这儿的意义就小得多。
而且敌人可能比预想的要强大。如果我们尝试利用秘术和地形进行奇袭，却因此失败，整场作战的计划就会无效。如果存在实力差距，利用城市的防御才是更好的选择。
（但最重要的问题是信息的可信度。）
我想起后方支援的王国军部对信息的处理方式。千人队向我们进攻的消息是否真实都无法确认。即使说敌人的数量多了一位，我也会相信，这种情况的失误实在太常见了。
我望向克劳丁娜，她似乎更倾向于主动出击，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城镇居民的伤害。而我则更关心的是军队的损耗。
“那么，问题就简单了。”
费尔南开口说道。
“既然知道敌人的位置，那我们就主动出击。波尔德的南方并没有适合防守的地形。先用秘术轰击，再进行突击，轻松拿下。”
“但是费尔南殿，急于行动可能会出错。”
“达瓦加尔队长，您这种缺乏勇气的判断可能会让团员，甚至这座城市的居民感到不安。这是王国的威信之战。只有我们冲在前面，才能带来胜利的意义。”
听到达瓦加尔的反驳，费尔南明显有些愤怒。考虑到在克劳丁娜面前，他稍微选择了措辞，作为一个贵族，他算得上是稍微理智一点。
我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在会议上，组织中做出的决定未必总是合理的。后世的历史学家可能会对此感到疑惑，但这样的决策在过去的战争中屡见不鲜。
然而，问题并不在这里。这样的事情事后总能找到借口。真正的问题在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判断。
这并不难，大家心里都明白。归根结底，组织的选择不是基于是否“正确”，而是基于“是否是声音最大的人发出的”。那些能堂而皇之发表看似高大上的意见的人，往往能够得到认同。
（三人聚在一起就能变成智者，但超过三人就又是另一个故事。）
我心中苦思冥想，虽然可以提出反对意见，但这也会带来麻烦。如果我推荐留守城市，即使被采纳，事后也可能受到指责，成果被曲解。
最重要的是，失败时责任必定落到我头上。也就是说，我会成为替罪羊。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保持沉默。）
大家都倾向于选择合理的意见或有前例的意见，这样就不需要承担责任。即使失败了，也可以说“这就是命”。而相反的意见则是绝对要承担责任的。
不过，总比放弃生命要好。死去的人可比其他人更愚蠢。活着，哪怕是悲惨地活着，总比死去要强。至少我这样认为。
就在我准备举手发言时，突然与克劳丁娜的目光相遇。
“报告！侦查队发现了王国军，正进入战斗！”
“什么！？全军进入战斗状态。快马加鞭，务必击溃他们！”
“是！……但队长，达杜尔吉大队长命令在合流前不得攻击。”
“如果我们在这里退缩，士气会受到打击。而救助同伴是理所当然的！”
“是！”
无能的部下，我心中暗想，骑上马。
我可不能让那个年轻的家伙抢走战功。更何况，城市内并没有王国军，只有防卫队。即使抵达，人数也不会太多。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支部队攻陷城市。只要让他们溃退，再趁机袭击，他们根本无法关上城门。如果拿下这座大城市，队长的位置也会近在咫尺。）
“准备好了！”
“好，出发！支援侦查队，并夺取城市！”
随着士兵们的口号，马匹飞奔而去。
波尔德防卫战的序章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