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小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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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说:《下岗牌的卤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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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啸彬是“下岗牌卤鸡蛋”的原创。

话还得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说起。

1982年,随着农村“联产承包、分田到户”的深入和推广,越来越多的部门,打破了“铁饭碗”,废除了“商品粮”,消灭了“终身制”。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

中国,真正走上了“改革开放富起来”的希望之路。

粮店、棉花公司、外贸……一些与人民生活系系相关的部门,仿佛是顷刻之间,消失在我们的记忆里。

下岗,成了一些人无法逃避的现实。

杨啸彬的县楚剧团,便是其中的一个。

县楚剧团的关门,是迟早的事。

楚剧是汉剧的一种,流行于湖北武汉,以及汉水流域的一个地方剧种:影响不大,看的人也不多。

下岗的那一年,杨啸彬才四十出头。

四十华年,是男人出成绩、创辉煌的黄金时刻。

如果不是下岗,他杨啸彬,县楚剧团头号男主角,是多么的荣耀。

杨啸彬人生得帅,戏唱得好。

看过杨啸彬先生饰演的楚剧《百日缘》的老戏迷,

四十多年过去了,杨啸杉在舞台上的一哭一笑一弯腰,一腔二调三叫板,是多少的招人爱,引人流泪,叫人心生羡慕,又让人莫言其妙地妒忌!

白脸、高鼻梁,有力。双眼皮而又是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

人们都说:如果不是帅,杨啸彬不可能由一个农村的放牛娃,被层层选中,最后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入选县楚剧团。

如果不是杨啸彬的噪子好、声音甜,他又怎么会被保送到HUB省楚剧团,拜名师学楚剧。

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再加上本人百分之百的努力,打败所有的对手,一举成名,是可能的!

县楚剧团排演的《百日缘》,是杨啸彬的巅峰时期。

世界上沒有不“熄啰”的戏,世界上更沒有不散的宴席。

这天,无所事事的杨啸彬,用毛巾在自来水龙头前,把自己前几年《百日缘》全省汇演时,所得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擦得“蹦亮”,出了县楚剧团老戏院子的大门。

“卖肉、卖肉呀!“

做生意靠的是一张嘴,过去是,现在也是。也许再过几十年,仍然同样也是!

马路边的露天市场,吆喝声更大。

杨啸彬沒有买肉的打算。

张黄毛是杨啸彬同村的发小。啸彬未进城前,打架是他们的常事。

黄毛的家境好,饭吃得均匀,而啸彬是饱一天饿一天,自然干不过黄毛,只能干拜下风。

有道是:识实务者为俊杰!

黄毛的眼睛特别的尖,用杨啸彬的话:

“纹子落在你的猪肉上,你一定能分辨出公的还是母的,佩服!”

“兵哥,割2斤肉,你娘病了。”

“造谣。”杨啸彬话如其人,用词文雅大方。

“报喜不报忧,骗你是小人。”

张屠夫早就割好了一刀肉,顺手抄起案板边沿的手提小称,把肉挂起来。

“2斤一两算2斤,么样做兄弟的行不?”

“肉我要了。”啸彬将自行车架稳,“兄弟,借拐子10块钱。“

“干吗?”黄毛问。

“我再买几个卤鸡蛋,回杨家坝看老亲娘。”啸彬说。

“卖2斤肉,还要我倒贴10块钱,如今的生意怎么做哟!”

“发什么唠叨,彬哥又不是不还。”

杨啸彬微微一笑,但还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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