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海盗风云 第7章 王承祖归心

作者:作家爱潜水的海狸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6-25 21: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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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王承祖便来到水平庙义勇军的营房门口。他站在门外,静静等待着。直到天色大亮,才见郑袭一行人骑马而来。郑袭将马交给护卫,随后与王承祖一同进入军营。

“王先生,你可以随意参观。我要带士兵们训练,失陪了。”郑袭说完,便转身走向操场。

郑袭带领士兵们围着操场跑了半个时辰,直到晨练结束。士兵们解散后,纷纷洗漱、吃早餐。早餐是米粥、咸鱼和萝卜干,管够管饱。

早餐过后,士兵们休息了两刻钟,随后整齐列队,坐在操场上。郑袭站在中间的讲台上,开始给士兵们讲课。

“世界上有四大洋、五大洲。四大洋分别是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五大洲则是亚洲、非洲、南美洲、北美洲、欧洲。我们中国位于亚洲东部,太平洋西岸。邻国有印度、缅甸、暹罗、占城、大食、俄罗斯、朝鲜、日本。中国的海岸线总长度超过四万里,南有海南岛,中有琉球群岛,北有库页岛。如此漫长的海岸线,若没有一支强大的海上舰队,敌人随时可以从任何地方进攻,防不胜防。这也是为什么两百年间倭寇屡屡侵扰,甚至成为明朝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今,小小的尼德兰、西班牙、葡萄牙都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为什么?”

士兵们齐声答道:“因为我们没有强大的海军!”

“兄弟们说得对!”郑袭点头,“满清为何拿我们没办法?同样是因为他们没有强大的海军。从陆路进攻福建,山高林密,道路阻隔,满清至少还需两年时间才能打通道路。在陆地上,我们暂时不是满清的对手,但我们不能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假以时日,若我们拥有一支强大的舰队,随时可以阻断长江,甚至从渤海湾直插山海关,关门打狗。到那时,主动权将掌握在我们手中。兄弟们,有没有信心打败满清?”

义勇军的士兵们个个举起手,高呼:“跟着五公子,打败满清!”

王承祖听完郑袭的讲课,终于明白了他的全盘思路。只要打下琉球,消灭尼德兰人,地盘和财富便唾手可得。通过劫掠西班牙人和满清,根本无需再依赖农民那点微薄的地租。这样的领袖,自然会得到百姓的拥护,民心所向,大事可成。

回到府邸后,郑袭请王承祖喝茶。

“王先生,今日观感如何?”郑袭问道。

王承祖恭敬地回答:“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五公子的宏图伟略,我认为一定能实现。今日我特来向公子投诚,望五公子接纳。”说完,他跪在地上,郑重地向郑袭拜了三拜。

郑袭连忙上前扶起王承祖,高兴地说道:“有先生加盟,义勇军如虎添翼。为庆贺先生加盟,中午在我这里小酌一杯。”

“是,主公。”王承祖恭敬地答道。

这天,郑袭破例喝了半杯米酒。王承祖回到县衙后,满脸喜色地对夫人杨氏说道:“夫人,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比当年金榜题名时还要高兴。”

杨氏嗔怪道:“你去哪儿喝酒了?怎么醉醺醺的?”

“嘿嘿,陪主公喝酒,高兴!”王承祖说完,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杨氏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很多年没见夫君如此高兴了。”

……

与此同时,郑通、郑清和郑超在海上颠簸了半个月,途中还遭遇了一次台风,所幸有惊无险,终于抵达了濠镜。郑通第一次来到濠镜,看到高耸的炮台、尖顶的大教堂,还有那些黄头发、白皮肤的洋人,尤其是洋女人那夸张的胸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郑清见状,调笑道:“兄弟,要不要去试试洋婆子的味道?”

“你这个坏坯,脑子里就没想好事!”郑通笑骂道,“我只是奇怪,她们的胸脯怎么长得那么大,难道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郑超插嘴道:“我倒是听说过,她们好像是喝牛奶长大的。”

“难怪洋人长得牛高马大,原来是喝牛身上的奶,怪不得长得跟牛一样。”郑通嗡声嗡气地说道。

三人来到英国人居住的房子前,郑清用力拍了拍门,用粤语喊道:“威廉先生在吗?”

门突然打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洋人探出头来,用生硬的粤语回答:“威廉去印度了,还要过一个月才回来。”

三人无功而返,只得在濠镜暂时停留下来。

……

泉州府衙内,王承祖接过了郑袭身上的担子。他曾担任晋江县令三年,处理政务娴熟老练。郑袭因此轻松了许多。这日,他带着护卫乘坐两艘福船,前往石井看望曾氏。

可儿和馨宁是第一次乘船出海,难免有些兴奋。一路上,她们像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在郑袭耳边说个不停。然而,船一出泉州湾,风浪渐大,福船开始颠簸。可儿和馨宁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郑袭见状,安慰道:“第一次乘海船,大部分人都会晕船。你们回船舱睡一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中午时分,福船驶入围头湾。海湾里风平浪静,可儿和馨宁逐渐恢复了精神。三人吃过午饭,船已接近石井。这时,前方驶来一条福船。郑凯看了看,对郑袭说道:“五公子,前面好像是大公子的船。”

“降帆,靠过去。”郑袭命令道。

两条船靠在一起后,郑凯带着郑成功的亲兵郑悦过来。郑悦向郑袭行了一个军礼,恭敬地说道:“五公子好!”

郑袭点了点头,问道:“大哥如今在何处?为何这半年音信全无?”

郑悦回答:“回五公子,大公子如今正准备攻打云霄县。这半年来,大公子一直在招兵买马,大部分时间随船队在海上漂着,居无定所。”

郑袭皱了皱眉,吩咐道:“拿地图过来。”

郑凯迅速摊开地图,郑悦指着东山岛说道:“大公子的船队如今在东山岛附近。”

“大哥现在有多少人马?”郑袭又问。

“回五公子,威远候有大小福船五十多艘,人员两千多人。”

郑袭点了点头,这么多人马,攻打云霄县城应该不成问题。他沉思片刻,说道:“我写一封信,你带回去给大哥。”

郑袭提笔写道:

大兄台启:

永历元年,大兄投笔从戎,至今已过三载。今闻大兄厉兵秣马,欲攻云霄县。大兄兵强马壮,攻下云霄指日可待。弟已于七月攻占泉州府城,你我兄弟遥相呼应,大事可期。父亲遭清廷软禁,其咎由自取。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当以国事为重。祝兄早日达成夙愿!弟静候佳音。楮墨有限,不尽欲言。

弟郑袭顿首

写完信,郑袭将信交给郑悦,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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