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战火纷飞,大清王朝摇摇欲坠风雨飘摇,甚至连皇帝和太后都连夜出逃了,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传到了各地,作为豪门商贾的顾家,商业触角自然遍布全国多个地区,京城也有顾家的商号,就在这天,京城被洋人攻占的消息也传到了顾家掌门人顾万年的耳朵里。
一阵极速的马蹄声呼啸而过,顾文轩刚刚从商号回到家中,满身是汗,也顾不上去换衣服了,直奔顾万年院里。半路正好遇到在湖心钓鱼的顾文栖。顾文栖看到顾文轩急急忙忙的好像有什么事。
“二哥,二哥,我在这呢,你等会,我过去”
看到是顾文栖叫自己,顾文轩便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树下躲着八月的太阳。
咱们上次说过,顾家大院建筑面积十分庞大,就连大小景观湖都有好几个,顾文栖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中堂前面最大的湖边钓鱼,顾文栖放下鱼竿一路小跑了过来。
“二哥,你这是干嘛去,怎么满身是汗”
“正好,我正好问你,你看到父亲了么”
“看到啦,刚刚我瞧着父亲和几个商号的掌柜的进了中堂,和你一样,急急忙忙的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这顾文轩心想,能不紧张么,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跟你也说不着。
“文栖啊,我是真希望能像你一样,在这盛夏之时能坐在湖边,吹着风,乘着凉,悠哉悠哉的钓着鱼,好了,你继续钓你的鱼吧,我去找父亲了,我走了,对了,钓到鱼记得给我留一条啊,回头见”
“哎?二哥,别走啊,哎?你,什么意思嘛,我不该在这钓鱼乘凉吗?奇怪,都拿我当小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哼,我钓我的鱼去”
不敢耽搁的顾文轩急忙来到中堂,中堂也就是顾家最中心地带的一处院子,大大小小的楼阁和房间也不下数十个,这是顾家办公的地方,是家族的核心,所有大小事和会见重要的客人,重要的议事,都在这里输出出去,这院里每天办公的人就有几十人,这个中堂就像是顾家大院的CBD。顾文轩来到通和堂门口,看到顾家商号旗下的绸缎庄陈掌柜刚好从屋里出来。
“呦,是二少爷,您回来了”
尽管是少爷,但见到长辈也是要行礼的,顾文轩上前行礼。
“陈掌柜有礼了,陈掌柜您这是要走吗”
“是啊,二少爷也收到消息了吧”
“我今早得知消息,这等天大的事,现在已经闹的人心惶惶了,人人自危啊”
“那陈掌柜这是要往何处去”
“我本想着把店铺关了,起码是暂时关门,可是老爷让我先回去,静观其变,我先不和您说了,我还要回去安排上下,二少爷我先告辞了”
“好,陈掌柜慢走”
屋内的顾万年听到门外是顾文轩回来了。
“是文轩吗,快进来”
“是父亲,我回来了”
顾文轩进到屋内,环顾四周,屋内坐着的,站着的,都是顾家旗下各个商铺的掌柜和账房先生,就好比是公司高管在开股东大会。
“各位掌柜有礼了”
“文轩呐,京城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是,父亲,我就是听说了这个事急忙赶回来了”
顾万年起身来到顾文轩面前。
“文轩,现在京城被那洋人占了,皇上和那老佛爷都逃跑了,在京的朝臣们被杀的被杀,逃跑的逃跑,那李鸿章和他的湘军也是选择中立,完全不顾国家安危,只顾自保,现在大清朝存亡与否,很多人都在观望,那洋人现在占据着京城,据说他们是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咱们在京城有一家商号,两家分店,这几个店铺恐怕也难逃厄运,可这只是小事,今天众掌柜到一起,是想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对策,文轩,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顾文轩心想,父亲你真是给我面子,当着这么多老前辈和大掌柜的面,就问我的意思,我哪有意思啊,可不说吧,又没面子,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其实顾文轩何尝不知道父亲的用意。
“父亲,各位掌柜,当今时局虽然动荡,那洋人多年对我大清朝进行窥窃敲诈,屡次找茬,以各种借口向朝廷讹要金钱,此次他们攻打京城,是打着消灭义和团的旗号,其实就是吓唬咱们,他们也并没有进行大规模占领咱们的土地,这不,我也是特意去了一趟将军府,我未来岳父那收到的军报,他的军报称,那洋人也就只有几千人打到北京,我猜想,这次洋人又是想利用打义和团的借口趁火打劫,想逼迫朝廷拿银子赔款,而并不是想殖民统治我们,如果是这样,朝廷一定会想办法进行谈判义和的。我未来岳父皆如此安枕,你我又何惧呢?咱们远在苏州,京城的硝烟并没有波及到咱们,地方官府也依旧正常运转,父亲,我想咱们只需要做好安全防范,无需做过多的手段,也不需要关门,咱们依旧照常营业,各位掌柜大可放心,用不了多久依旧是天下太平”
顾文轩的这一番话,惹得众人纷纷赞扬,现场气氛骤然升高,刚刚还死气沉沉愁容满面的掌柜们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许多。
“不愧是二少爷啊”
“是啊是啊,二少爷也是到东洋留过学的,又去过南洋游历,二少爷的见识就是不一样啊”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附和着,其实他们这是中了顾文轩的招了。顾文轩明白这些大掌柜的今天聚到一起的用意,那就是看眼下时局不好,想撤伙,所以他刚刚说的话就是诓骗他们的。
这时候顾万年也正好接了话棒。
“好了,诸位都回去啊,做好份内之事,加强防范便是,天下乱不了。”
见到顾万年也这样说,一众掌柜都各自散去了。
等人都走光了,顾万年和顾文轩也都送了一口气。
“文轩呐,你刚刚真的去了你林伯那?”
“当然,没有,父亲,我刚刚是为了稳住这些掌柜的”
“我猜你也是为了暂且稳住他们,不过,这也只能稳住一时,稳不住一世啊”
“父亲,要不我亲自去找一趟林世伯,探探情况?”
“好,事不宜迟,你快去”
“是,父亲,我这就去”
“等等,你先去把老三给我叫来,那小子在前面钓鱼呢。”
“知道了父亲”
出了门的顾文轩就琢磨,父亲这个时候叫老三能做什么呢,这老三除了有一身好功夫之外,他没有接手过家里的生意,整天顽劣游闲,他能替父亲做什么呢。顾文轩凡事有这么多疑的一面。就琢磨的这一会他已经来到湖边,看到老三还在那钓鱼。
“文栖,文栖,过来”
“好,来了”
“怎么了二哥”
“瞧你,弄的一身泥水”
“没事二哥,二哥你看,我钓到好几条大鱼,晚上咱俩烤来吃”
“行,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去找你。对了,父亲叫你过去呢,你快去吧”
“父亲叫我?是什么事?”
“不清楚,你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哦好,那我去了,二哥这鱼……”
“放这吧,这鱼你还准备带到议事厅去么?当心父亲责骂你”
“对对,也是,那我去了二哥”
顾文轩看着转身跑开的顾文栖,他若有所思。
铛铛铛。
“父亲,我来了,听说您叫我”
“老三啊,有件事让你去做,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什么事父亲?”
“你即可去万升堂,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人,带着他们,把商号旗下的各个分店的掌柜秘密监视起来,如果看到有人想跑,或者有什么别的动静,马上回来告诉我,听明白了么”
“是,父亲,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去”
“好,记得不要让家里的任何人知道。”
“是,孩儿告退”
这个顾万年口中的万升堂,是顾家上二代人留下的秘密堂口,万升堂的人他们世代都受顾家恩惠,所以一直效命于顾家。一直以来都是为顾家打探和收集情报包括护送等工作。到了顾万年这一代,顾万年一人控制着万升堂,而到了顾文轩他们这一代,顾万年其实早已经把万升堂交到了顾文栖的手上。顾文栖和大哥顾文君,二哥顾文轩的文雅不一样,他从小就练就一身的好功夫,这恐怕也是顾万年把万升堂的掌控权交给顾文栖的原因之一。
现在顾家表面看,正牌接班的掌门人就是次子顾文轩,因为家里的生意都是交给他打理,而顾家大院里内部的事都是顾文轩的母亲柳如眉负责,所以这顾家里外的大权都在柳如眉这一支手里。而顾万年交给了大儿子顾文君一样神秘的东西,而且似乎也是掌握着什么命脉的东西。万升堂又给了顾文栖,这顾万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咱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