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郎终于有些明白了。

你，在戏耍我？他愤怒地看向封寒。

“此乃定理。”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封寒理所当然的声音。

“……”听到这句，黄九郎又沉默下来。

他发现他方才自以为的明白其实并不明白。

但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明白了。

“你，认为我族低等？”黄九郎问。

“低等什么？”封寒耸耸肩。

“你认为我必须遵从你的意志，不存在不遵从的理由。你认为用自己的意志干涉我的意志是天理。而会为其他人类而出手的你，又不可能会以自己的意志干涉其他人类的意志。所以，你在针对我。但我又并未惹到你。所以，你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这一族都应该受你干涉！”黄九郎道。

他觉得自己这番推敲八九不离十。

但封寒还是耸耸肩。

“你惹到我了。”

“我对你一直以礼相待！”对封寒的这句话，黄九郎无比惊讶。

“这就是你的取死之道。”封寒露出一个嘲弄的神情。

“算了，你比我预料的要更有勇气。单以勇气而言，我还挺欣赏你的。”封寒突然叹息。

对封寒突然的叹息，黄九郎不由迷茫。

这人类又怎么了？

在黄九郎迷茫的时候，封寒则把手轻轻抬起，按住了他的头颅。

他，要抚摸我？黄九郎更迷茫。

虽然这世界上不是没有这种人，但他还是知道，封寒不会在其中的。

但马上他就明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黄九郎爆发出可怕的尖叫。

他没法不尖叫。

太疼了！

那是源自灵魂的剧痛！

好吧，其实黄九郎并不知道源自灵魂的剧痛是什么样的。

但请原谅，他找不出更合适的词了。

搜魂大法！

封寒使用了这样的一招。

就在刚刚，他根据自己对鬼的气机的观测数据，创造了这一招。

唔……似乎有效？

看着痛苦无比的黄九郎，封寒明白，自己创造的招数大概还不是一无是处的。

太好了，什么都没搜到，我还以为真失败了呢！

封寒很开心。

咦，什么都搜不到，难道还不失败吗？

因为仅仅是现在还搜不到罢了。

模拟，开启！

给我好好研究一下搜魂大法。

第一年，因搜魂黄九郎失败，你专门出门，陆续抓了三妖四怪进行尝试。

第二年，因进展缓慢，你加大了抓捕范围，抓捕百鬼进行研究。百鬼的哀嚎声让北郭城的房价降低了三成。

第三年，通过研究百鬼，你获得了一些进展，但你仍不满足，攻入罗刹海市，捕千妖而还。有龙君怒，点精兵三万，将北郭城团团围住。

你只手破千军，与龙君战于千山之上。

七日七夜后，你斩龙首，大笑而殒。

你死了。

第一次模拟很快过去。

很好，在搜魂黄九郎的同时开启模拟，果然获得了超极端的模拟过程。

封寒收取了武道记忆。

立刻，搜魂大法，如果有进度条的话，定然涨到了70%。

而这还其实不是这次获得的武道记忆中最有价值的。

最有价值的武道记忆，是模拟中斩妖灭鬼，甚至与凶恶的邪龙一战，带来的战斗经验。

有了这些经验，如果再打一次的话，封寒有信心在斩了邪龙后还能再战千军。

还有，与邪龙战时，逍遥金丹是前所未有的消化了的。

那么，只要他现在就去找邪龙战一场……

呸，出院！

那种消化的感觉，他获得了。

逍遥金丹的消化速度，再快一分！

可惜，今天没再剩模拟次数了。

为了加速消化逍遥金丹，封寒每天都会模拟迭代。

先把黄九郎关起来，等明天模拟次数刷新了，再迭代研究？

哼，那岂不是让黄九郎活过了今天？

会有人觉得我打算食言的。

还有可能会有人觉得我对黄九郎有意思。

最重要的，我不想让这个世界如履薄冰的人类担惊受怕太多了。

封寒看着惶恐看着这边的人们，幽幽叹了口气。

这是真的叹息。

别看我杀人如麻，但本质上，我是个好人。

杀人，只是求道路上没有办法的选择罢了。

封寒想。

然后，他微微用力。

“啊啊啊……咯……”黄九郎爆发出更惨烈的叫声。

但这更惨烈的叫声，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停止了。

红颜的美少年黄九郎已然不存。存在的只是一具皮毛美丽的白狐尸身。

确实都是好法术，可惜都只是残片了。搜索一下获得的黄九郎记忆，封寒可惜地摇摇头。

这股可惜让他忽略了，四周人们的欢呼声。

是杀妖啊，居然是传说中能杀妖的高人啊！

好吧，其实这些东西封寒是完全不在意的。

被众人欢呼的他，在想的只是，要等下一只狐狸才能获得完整的法术了。

……

美丽的少女泪流满面。

美丽的妇人在少女身边叹了口气。

“九郎向来与人交好，不想竟遭此横祸。”

“母亲，表兄待我甚好。”少女道。

“九郎法术惊奇，却也非那恶人敌手，何况我们母女。”妇人道。

“我意传书三封，一封往涂山，一封往青丘，一封往轩辕坟！”少女道。

妇人闻言大惊。

“三儿，虽说狐族素来有‘千狐一窟，万古同仇’之说，但我们这些边缘小狐，如何能与涂山、青丘搭上线？还有轩辕坟，那可不是善类。从夏后失国到殷商之败，都有它们的影子。我们这些边缘小狐找他们，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是母亲，青凤不就是涂山氏之苗裔吗？”少女奇怪。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就算是，他们也是鬼狐，而非真狐了。”妇人道。

“尸身通灵之辈，涂山认不认，可不敢言。”

少女沉默。

“表兄的仇，就不能报了吗？”良久，她还是不甘心。

“三儿听母亲说，就算复仇，我们也不能直接冲上去。”妇人道。

“母亲此话怎讲？”少女不明所以。

“三儿，我狐族有‘千狐一窟，万古同仇’，龙族，就没有了吗？”妇人道。

“龙？”少女一愣。

“别忘了，与九郎一样死在那恶人之手的，还有那海公子！”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