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最终还是放下了杀心。
“唉！”
他叹了口气，脱下大衣，披在女孩的肩上，“我的左眼是我的秘密，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守。”
“我...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
女孩身体一抖，发觉张凯没有伤害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先生，我会把衣服还给你的，你住在哪里？我会去找你，我叫...”
张凯急忙挥手制止，“打住！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我住在哪里，衣服就算我送给你了，咱们再也不见。”
他可不想跟这个差点害死他的女孩再产生任何瓜葛。
这时，铁峰听到枪声，从酒吧赶了过来，“小子，怎么回事？”
“铁哥，是这样...”
张凯把大致经过说了一下。
铁峰目露凶光，“翔帮是么...”
他指着张凯的腰部问道：“小子，废了一个同级别的灵变师，实力还算不错，不过你的伤没问题吧？需要我给处理吗？”
张凯急忙拒绝：“不用，擦破了点皮，问题不大，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又指指少女说：“她好像说是红颜姐的手下，铁哥你看着处理吧...”
“好，回去多休息，别到处乱跑了...”
铁峰答应下来。
张凯的住处在离着酒吧不远的杂物库房。
库房里堆满许多杂物和装着酒瓶的硬壳纸箱。
之前张凯将这些箱子堆砌起来，隔出一个10平的空间。
而且他的床和凳子也是用这些箱子拼凑起来的，做到了一物多用。
住在这里好处不用交房租，坏处是头顶比较空旷，经常有老鼠光顾。
对于从小在荒原上长大的孩子来说，老鼠既是食物，也是朋友，倒不算问题。
张凯去酒吧取回背包，回到住处。
他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取出碘伏和那针药剂，脱掉上身的衬衣。
腰间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而且已经结痂。
他的心脏处，有一道恐怖狰狞的伤疤。
一年前，十五岁的张凯夜宿荒原的时候，遭遇了一只恶物小队的袭击。
荒原里很少见到恶物。
那里没有多少恶能，并不适合恶物的生存。
基本所有的恶物都聚集在城市废墟，小镇里能见到行尸的猎人很少。
那时的张凯对于恶物的了解，基本是在红火蚁酒吧打工时了解的只言片语，或者小镇猎人的酒后吹嘘。
而那只恶物小队，有三只行尸和三只活尸。
恶物是旧世界太多人死去，无数死气凝结成邪恶能量，侵蚀尸体后形成的异生物。
三只尖牙利爪的活尸不是未觉醒的普通人类能抵抗的。
张凯拼死战斗，以一只左眼为代价，杀死了两只活尸，却被最后一只活尸用爪子穿透胸膛，逐渐失去意识。
等他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胸前多了这道狰狞的伤疤。
之后张凯觉醒阿左左，成为一名灵变师，而且还有受伤后力气会变大的被动技能。
被扎出的伤口恢复速度快得出奇，大约明天就能好。
时间到了深夜，他不想做晚饭，啃了两个干饼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气温有些阴冷，唯一的一件大衣被送给了绿发女孩，他只好换上一件劳保外套。
这些衣服是他在住所的杂物里翻出来的其中一件正穿在苦工一号的身上。
虽然不美观，但是结实耐用。
张凯先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100元的生牛肉，重量将近五斤，这个价格比核战前要实在一半左右。
之后他就骑着摩托车赶往绿水区。
天气阴沉，雾气升腾，将远处的废墟染成青黛色，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出城的拾荒大军依旧未见减少，毕竟干一天才有一天的钱赚。
这些人大多沿着军方重新修整后的主干道，以放射状向外延伸探索，遇到危险，可以及时得到援助。
走在第九街道方向的人，并没有多少。
第九街道靠着荒原，十分贫瘠，被人搜刮了数遍，早已淘不到军方遗落的宝贝了。
摩托车在土路上飞驰而过，带起一片尘土。
不多会，积攒在天空的阴云终于释放自己，下起淅淅沥沥的春雨。
滴滴滴！
车上的盖革计数器提示着周围存在着轻微的辐射。
雨点打在劳保服上沙沙作响，雨中的辐射虽然细微，新人类淋久了雨的话，身体也会发生病变。
张凯找出一件褶皱的塑料薄膜，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来到废墟大楼，这里跟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并没有新的痕迹，在空地入口做的伪装也没有动过。
张凯对着左眼说道：“阿左左，看一下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阿左左钻出眼眶，爬到他的头顶，360度环视四周，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凯哥，一切正常。”
“嗯。”
张凯点点头，就将它收起来。
刚进入空地，哦哦就爬了过来，对着他手上的袋子闻嗅个不停，显然发现他带的牛肉了。
活尸少女不会走路，只能像动物一样爬行。
给她的那顶草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哦，你看苦工一号都会走路，你也要学着走路，知道吗？”
张凯抚摸着她的光头，上面已经开始长出一些绒毛。
绒毛沾着还有不少雨滴，显然活尸少女没少在雨里疯跑。
于是张凯取出擦车的毛巾，温柔地帮她把头顶的雨水擦去。
“哦？”
活尸少女不太懂他的话，不过她团团转的样子，显然肚子饿了。
张凯将牛肉切成小块，训练哦哦站立走路才能吃到肉，用一上午时间，终于让她学会直立行走和跑动。
五斤牛肉，哦哦硬是吃掉三斤，肚子都鼓了起来。
要不是张凯怕把她撑死，禁止她再吃，恐怕她还能吃不少。
“你俩这么能吃，我可怎么养活你们啊！”
张凯叹了口气。
不过只用两周时间就培育出两条生命，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下午无事，张凯就坐在空地里修炼灵能。
他用的修炼方法是灵变师通用的经脉修灵法。
恶物经脉不通，恶能只能淤积在心脏旁的恶核中。
人类灵变师拥有通畅的经脉，可以用灵能冲开纳灵节点，进入更高的等级。
一到六级节点，一路向下，直达丹田。
分别是一级匕首级眉心的原灵点。
二级手枪级的廉泉节点，三级霰弹级的紫宫节点。
四级步枪级的檀中节点，五级狙击级的神阙节点。
最后灵变师的灵能归于六级反器材级的丹田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