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九州之上，谁是天下第一，那不得不说到大渊朝的稷下学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八绝个个惊才绝艳。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三十多年前那位墨侠隐世之后，恐怕这天下的武夫没人敢称第一咯！”

大辽，天启城，最为繁华的的酒楼内，一位身穿藏青儒袍手拿折扇的老秀才唾沫横飞。

左眼有疾的他，右眼环顾起四周，嘴角溢出淡淡笑意。

四周的桌上，不少客人听得津津有味，大都是往来的客商，来酒楼暂时歇脚，顺便听听城中的风土人情。

“老瞎子，你说当年的那位有那么厉害吗？”一旁桌上，一位穿着皮草的汉子问道。

“别急”

说书的老秀才，拿起书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你们都知道西佛的万妖国吧！”

“这谁不知道，要不是当年的‘山海一役’恐怕大辽，都成了那些妖物的后花园了，可这和那位有什么关系呢？”汉子不爽道。

“当然有关系，有莫大的关系。”老瞎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万妖国女皇手下有一只大妖，叫纷菲，此妖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收割人心。”

“想必大家都知道妖族和人族武夫一样修炼体魄，而妖与生俱来要比人类皮糙肉厚，而这位大妖每吃掉一颗武夫的心，就会更加一次功力。”

听到了这里，周围的听书人都是一阵唏嘘。

传闻为了斩杀此妖，诸国相继去往山海城武夫剑客达数万之多，可想而知这位大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你们知道当年此妖被谁所杀吗？”老瞎子说到了这，故意卖了个关子。

“啪！”

拿起桌上的醒木重重的一拍。

周围的听书人立即被吊起胃口。

墨侠墨老二，他们自然知道，大渊朝一位名气极大的游侠，大辽各地也有不少他的事迹。纷菲大妖，他们也曾听闻，好像这两位在三十年前好似人间蒸发一样，一下子没有了踪迹。

“难不成是墨老二杀的，这怎么可能？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人闯入孤月山杀了纷菲。”有人提出质疑。

隔壁一桌的汉子急了，“啪”他一拍桌子，扯着嗓子骂道：“老瞎子，想不想你另一眼也瞎掉，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另一边的读书人也竖起耳朵，等待揭晓答案。

绰号老瞎子的说书先生见所有人都被吊起了胃口，这才满意地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兼爱一出，众生陨落，这世间唯有情字可逆善恶，唯爱可断轮回。”

一语落，众人哗然。

就在这时，老瞎子手中折扇，其上君子好逑四字中间忽然裂了一道口子。

老瞎子眉头微皱，那只瞎掉的左眼有一抹亮光闪动，如同一片星河在眼下闪耀生辉，他抬起头远远向大渊的方向看去。

脸色凝重，缓缓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语罢，只见一道无形的城墙瞬间出现在大渊的边境之上，试图阻拦四散的国运。

……

于此，北戎境内。

一处难民营中，一个与老瞎子一模一样的老乞丐也同样如此，“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来又有战事了。”

“唉！老乞丐，能不能站起来。”一位魁梧大汉踢了踢老人道。

老乞丐次愣一下就站起身来，笑眯眯道：“这位军爷，你们这管饭吗？”

见老乞丐身子骨还行，魁梧汉子有些惊讶。

如今南蛮大汗在招兵买马，是个人都可以去领一份赏钱，不少边境部落的难民都被拉出去充数。

“来，走两步大爷看看。”魁梧汉子笑了笑，打量起来。

一听有戏，老乞丐嬉皮笑脸，讨好道：“老乞丐我身体倍棒，吃的是人间疾苦，喝的是浩然正气。”

说罢，他上前两步，还在魁梧汉子身前转了个圈。

可下一刻，在魁梧大汉眼中出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老乞丐转了一圈人转没了。

魁梧汉子揉了揉眼睛，爆了句粗口，“他娘的，老子难不成眼花了。”

……

同时在南蛮的苗山寨。

一位老秀才正在学堂上授课，“同学们，跟我在读一遍…”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

老乡才读到了这，顿了一下，“你们自己读，然后抄写温习一遍，先生有事出去一趟。”

那张和老乞丐一模一样的脸上，满脸疑惑。

缓缓向北望去，缓缓道：“我欲乘风而去，百里上城头。”

……

在大渊与北戎的边境之上，有一座雄关屹立不倒。

北据城，城头之上站着一位身穿虎头锁甲，身披红色披风白发苍苍的老将军，俯首城头之上。

而在他的身旁，此刻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从东辽，南蛮，北戎三个方向吹起了一阵春风。

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三股春风中同时走出三人，随后又在老将军身旁融为一体。

然后缓缓显现出一人，是老瞎子，也是老秀才，同样也是老乞丐。

老将军眼角一撇，笑骂道：“你个仙人板板，你们读书人的本事可真大，动动嘴皮，吹吹牛皮，就能乘风而来，如果打打嘴炮就能守城，那还要我们这些武夫做什么？”

闻言，老瞎子那只禁闭的眼缓缓睁开，朝着老将军粹了一口，“我呸，老匹夫，就允许你们兵家的武夫吹牛打屁，我们读书人就不能，我说你这没日没夜的站在这城头上不累嘛！也该歇歇了，让让后辈吧！我看你那个孙女就不错嘛！”

“无耻老贼，你竟敢算计我孙女。”老将军拿起一旁的长朔，就向老瞎子劈了过去，“万夫莫挡。”

“老匹夫，你竟然玩真的，君子不以武犯禁。”见那长朔向自己劈来，老瞎子急了，又再次暴喝，“君子以厚德载物。”

刹那间，一根硕大的长朔被老将军挥下，落在老瞎子的双手之中，紧接着就是一个回抽。

“哎呦！”一声。

老瞎子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老将军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看来读书人的脸皮所言非虚，竟能刀枪不入，君子以厚德载物，来在接我一朔。”

老瞎子大骂道：“老匹夫，看我一口浩然正气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