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持续了多久，实验室内的枪声渐渐停了下来。
林晓骤然回神，看向眼前的一切。
面前的实验室被他扫射得一片狼藉，柜台上的瓶瓶罐罐碎裂满地，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炼金液体。
烛台，实验器皿，书籍只要是他视野内的物件，就没有幸存的东西。
“稍微做的有些过火了。”
难怪祖国保持着如此严格的枪械管制，果然暴力会使人变得邪恶！
不过好在一番宣泄之后，自己心中的火气也被压抑了下来。
片刻，投影世界开始修复。
实验室重回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晓环顾四周，唯独没有发现玛利亚。
不一会儿，角落里传来呜咽的哭声。
快步走上前去，林晓发现了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玛利亚。
脸色发黑，碎碎念如连珠炮一般从嘴里吐出。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暗耀斩钢！好可怕！”
见此情景，林晓只感觉心中一抽。
坏事了。
手中的MP9不由自主地滑了出去。
唉。
非我也，
兵也！
啪哒。
一听到MP9掉落在地的声音，玛利亚的PTSD直接被激起，一时间浑身颤抖，好像触电一样抽搐起来。
林晓赶忙将其扶起。
玛利亚突然抱住林晓，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把暗耀斩钢交易给我吧！求求你！”
“我什么都会做的！”
“真的什么都会做吗？”林晓笑了。
“我会的。”玛利亚乖巧点头。
“那你立刻立下契约，会无偿为我解答炼金书里的知识，并教导我使用炼金术，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先前林晓就注意到，玛利亚在交易物品中备注了（提尔语）的字样，虽然不知道提尔语是什么，但想来这样语言不通的知识没法轻易掌握。
恰好，他又对神秘的炼金术有着浓厚的学习兴趣。
“我同意。”
玛利亚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从柜台里抽出一张魔法契约，用几乎脱力的手指写出了平生最丑的字体。
林晓也紧跟着签字。
交易所的提示立马出现。
【交易人J，你已与店主玛利亚签订契约，在本交易所的见证下，契约生效】
“果真可以签订契约？”
林晓吃惊之余又不由得有些惊喜，先前他说契约的行为虽是临时起意，但也有尝试之意。
正好，交易所回应了他的契约行为，这不就是说，那些抽象的东西也在交易范围内？
好高的自由度！
林晓紧握双拳，脑海中又浮现了不少大胆的想法。
看着似乎陷入到某种思想斗争中的林晓，玛利亚一时间有些不敢开口。
但她实在太想要要暗耀斩钢了！
有了这玩意儿，便可轻易灭了那群成日跳脸的原初协会法师。
“那个……J先生。”
“我们能继续交易吗？”
玛利亚突然开口，打断了林晓的思考。
“嗯，可以，我同意交换……暗耀斩钢于你。”
不知为何，挨了一顿毒打的玛利亚此时竟让林晓看得有些娇俏可人。
那软糯的语气也与先前的高傲判若两人。
“噫！搞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似乎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心软了。
人之初，性本善。
林晓先前生活在高压之中，一番宣泄之下便有了方才那阵子冲动。
如今把人家一个好好大家闺秀给打成了爱哭鼻子的娇俏美少女。
嘶~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不行。”林晓内心中的天使跳了出来。
“没事！”心中的恶魔又将天使打了回去。
而在得到林晓的允许后，玛利亚立马轻跪于地，两眼放光地捧起暗耀斩钢，露出了稚童般天真笑容。
“嘿嘿嘿，火焰喷吐者，嘿嘿嘿，我的暗耀斩钢。”玛利亚温柔摩挲着手中的MP9。
“等下，我后悔取了那个抽象而又中二的名字了，它的真名其实是……”
林晓刚想解释，却不料还没他说完，地上的玛利亚又像踩了地雷一样跳了起来。
“真名？您是说暗耀斩钢还有真名没有解放吗？是怎样的能力？果然是比那方才的火焰风暴更加猛烈的强大力量吗？诶我真的可以使用这么强力的东西吗？话说我用这一屋子用不上的炼金破烂换这个真的合适吗？啊对不起我没有坑您的意思，我会拿出高阶药剂作为道歉的！请原谅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玛利亚一口气说了好多，把林晓想说的全都呛了回去。
少女，你疑似是有点太中二了。
魔法世界，真令人费解。
玛利亚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林晓不想与其过多纠缠，在敲定了交易的细节后，甚至没有与其当面交易，而是约定回去后按时交付货物。
除了当初许诺的那把MP9之外，林晓增加了些许交易筹码。
两把MP9，两把P90，战术腰带，弹匣弹鼓，甚至还有五颗手雷。
还有两把雷明顿M870被以“断神霹雳”的名义交易了出去。
所有武器的使用方法，林晓也都教给了她。
不用担心玛利亚无法使用这么多武器，林晓在退出投影空间时亲眼见识了对方千手观音一般的“法师之手”，她甚至能一边射击一边给弹匣里按子弹。
当然，增加这些筹码也不完全是出于愧疚，毕竟在契约后，玛利亚也是他的提尔语老师，他还想跟她学习一下炼金术呢！
万一被那群不长眼的法师给整死了就好笑了。
更何况，只要把这一次交易的收获倒给欧若拉，他轻易就可以收获数十倍于现在的武器弹药。
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意识重新回归到身体。
林晓立马将交易空间里的武器弹药挪出，接收大批药剂，器材和书籍后，才把武器弹药重新丢回个人空间。
看着地上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林晓的脸上洋溢着丰收般的喜悦。
又是一次完美的双赢。
……
画面转到玛利亚。
就在交易结束后不久，那些原初学派法师便冲进了空荡荡的实验室，端举法杖，仿佛下一秒就要用五颜六色的魔法将其轰杀至渣。
为首的女法师高挺胸脯，厉声道：
“玛利亚·莎，你触碰炼金术禁忌，已有取死之道！”
面对众人的指控，跨坐于高脚椅上的玛利亚只是默默压低了船形貌，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病态般的笑容。
P90、MP9、M870被法师之手托举着，漂浮在她身后。
好像那天使的羽翼。
突然，这些天使的羽翼便开始喷吐出闪耀的火舌，法师们瞬间被这迅猛的攻击瞬间撕碎。
一时间，死伤惨重。
见识到眼前碎烂的血肉，玛利亚反而笑了。
她的神情越发扭曲，语气也变得癫狂起来。
“老娘现在便他妈的膏巢了！”
“来！来！来！来！下贱的东西！低等的生物！全都死在我这暗耀斩钢与断神霹雳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