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苏仿是真的答应了,不过他说要和秦安然商议一下。”
后院之中,范雯叹怕张仁敛怪罪下来,脸色惨白的解释道。
“这秦安然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仁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看来苏仿太过看重秦安然了。
“听说,他是燕王身边的一员大将!”
身为一名合格的谋士,范雯叹对长安城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定的了解。
“啥?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张仁敛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瞪了范雯叹一眼。
“燕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在长安城里,谁敢欺负他,他睚眦必报,深得陛下的信任,你……”
这几日,苏仿率领的这支军队出发,张仁敛已经知道了他的来历,不过,他一直只关注苏仿这个行军总管,对其他人的情况,却是忽略了。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副总管竟然是李想身边的侍卫统领,而且,自己还想抢他的功劳,这简直就是……
“偷工减料杨本满”的名头在大唐是出了名的,如果燕王整个“大破夷男张仁敛”的话,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大唐立足?
自己哪有杨本满这么不要脸?
“大人,前些日子,太子和魏王都派人打探大人的消息,明显是想拉拢大人,我们又何必怕一个燕王?”
“哎,你看看你,天天把长安城里各大世家勋贵的事情都记在心里,秦安然是燕王府的侍卫统领,我们可以得罪任何一位皇子,但绝对不能得罪燕王。”
张仁敛叹息一声,“罢了,还是快点去看看秦安然吧。”
……
“误会?”
秦安然见到张仁敛,正要发作,却没想到,三言两语之后,竟然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肯定是误会,我让范雯叹去找苏将军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朔州府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结果这小子自作主张,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回头我让他去陪秦总管喝上几杯。”
张仁敛脸上带着笑容,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愤怒。
“原来是个误会啊!王爷特意交代过,若是有人敢在军中捣乱,尽管吩咐,有什么后果王爷担着。”
秦安然疑惑的看着张仁敛,又看了看范雯叹。
张仁敛心中一松,还好他及时收手了,否则燕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是个误会,但还是给秦总管添麻烦了,要不,我们去刺史府吃个饭吧,昨天长安城送来了一批新的五粮液。”
张仁敛自然不需要去巴结秦安然,但若能将危机变成机会,与燕王搭上关系,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于公于私,都是有利的。
以前朔州的情况并不比好定襄多少。
但是现在,定襄里已经成为了大唐的明珠,地位远远超过了朔州。
这还得归功于燕王,若是朔州能够像定襄那样,那么他肯定能往上挪一挪。
而且,张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张家的开销也不小,他这个做家主的,要考虑的东西也不少,如果能借着燕王府的势,把生意做得更好,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张大人,之前安然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包涵。不过,宴会就免了,明天我还要回长安。”
看着张仁敛这么好说话的样子,秦安然也就没了发火的理由。
反而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秦安然也不是那种厚颜无耻之人,前脚差点打起来,后脚就跟人敬酒。
“明天就要回去了?不在朔州多住几天,让我好好招待一番。”
张仁敛微微一怔,半真半假的挽留道。
不过,不管是苏仿,还是秦安然,他都拦不住。
……
宣政殿,张阿难回报,李世民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那岂不是说,苏仿、秦安然他们,真的大获全胜了?”
“应该是这样,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后面的消息。”
张阿难见李世民似乎心情不错,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小子,当真是我的福星。只是几千人,而且消耗的粮食也不多,薛延陀的军队就损失惨重。”
李世民想起这些天听到的各种传言,也就释然了。
之前大家都不看好秦安然和苏仿,李世民也有些担心。
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前几天,李想说要在长安城组建一支快速反应小队,这件事,他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靠近曲江潭的地方,有大片的水塘,基本都是属于杜氏的。
杜家作为京兆氏族,与韦家齐名,在长安城中也是颇有势力的。
如果不是杜如晦英年早逝,杜家现在的地位,恐怕还在韦家之上。
且不说杜如晦有多厉害,他的高祖杜秀,就是北魏的辅国大将军。
曾祖父杜皎为北周仪同三司,兼武都太守。
祖父杜徽,隋怀州刺史,丰乡县侯,曾任并州刺史。
他的父亲杜咤,隋朝昌州刺史,襄州刺史,其他的叔伯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杜如晦能有这样的成就,固然有他的天赋,但他的家世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只可惜,这一代的人都不怎么样,杜芳和杜荷的天赋都很一般。
“大哥,今年的鱼已经开卖了,卖得很不错。”
杜芳回来了,一脸的兴奋。
自从去年从登州运来的冻鱼在长安城里流行起来后,长安城里的权贵们便开始喜欢上了鱼制品。
而杜荷则是经常出入各大酒馆,对于这方面的情况也是相当了解,这是一次难得的英明之举,让家族大力发展池塘里面的各种鱼类养殖。
现在,是时候好好享受一下了。
“哦?卖得好就好,我正愁着一下子挖这么多池子,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杜芳松了口气,杜家这两年的收入并不好,尤其是囤积精钢时,更是损失惨重。
收入不涨,开销不减,杜芳身为家主,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