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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林丘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夜里的新鲜空气与丝丝凉意逐渐冲淡了他身上的顿挫感,思维和意识逐渐变得清醒,直到他能完全确认他的身体还属于自己。

掐诀念咒,辗转挪移依旧如臂使指,可先前的灾厄血景依旧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惧、好奇、兴奋,乃至更多的纷繁复杂的情绪循环往复、相互交织着,他不自觉地向左手掌心看去,依稀记得那里似乎烙出一个古老的印记——在他的认知里这最起码不是现世的文字。

“怎么回事,居然……没了?”

一瞬间,林丘头皮发麻,浑身汗毛乍起,只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难以自拔。

只因他惊奇的发现,先前施加在身上的古老纹路已然消失不见,仿佛融入了他的骨血皮肉一般,再去感受时,与此前的自己也并无两样。

仿佛那烙印从未存在过!

一时间,久久不能安心。

“我这是修炼的太狠走火入魔了?”

他有些难以认同此前的状态,不过据其了解,修士在修炼时如果太过专注乃至于倾尽全部心力去修炼,平日里积攒的负面情绪很可能就会趁着修士全神贯注于修炼时趁虚而入,自己或许便是如此。

他重新回到修炼洞府,除了踏裂的青石地板外同样与往常并无不同。

只见桌案上一个小型日晷法器还在缓缓运转,五圈的转刻在提示着他自万兽斋之行归来后,已经在修炼洞府里参悟了整整五天的身法遁术,他又伸了伸手,拿起案头打磨极为光滑的铜鉴。

铜鉴中映照出一个稚气已脱,却还仍保留着三分纯真的少年,只不过这少年发须凌乱,双眼遍布血丝显得极其疲惫,面色还有一丝惨白如大病初愈般虚弱。

自入霜谷三月,解妖、贡献、炼体、刀术、身法……他可称自无一日懈怠。

“学习也好,工作也罢,切忌用力过猛,正确方向上循序渐进,日拱一卒的坚持,才能笑到最后。”耳畔似乎又传来前世求学时导师对他的谆谆教诲,让他愣在原地良久。

半晌,他回味过来。

“或许自己真的是太过紧绷,修炼也当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可那血色景象似乎也并非虚假,或许真当是所修功法之心魔趁虚而入。”

“这难道是修炼血煞而独有的心魔?罢了,罢了,想的太多也是无用,毕竟现在又查不到任何端倪,还是回到山门后再做打算,可以先查一查典籍。”

他调整心态,按下心思暂时不去想那么多,毕竟现下看来也觉察不出更多,只能等得百艺集会后回归霜谷再做打算。

“百艺集会啊,也算是这坊市中的盛会,会有筑基层级的解妖师施展如‘渠岚真人’那般的解炼之法吗?”

结丹层次的修士近乎可以称宗做祖开派立门,不是他一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士可以与之打交道的。

或许有不少底层修士都受凡间话本小说中的影响,都做着撞上大修成就一段机缘趣闻的美事。

但这不是虚拟,而是现实,真要让一个底层小修士遇上高修,那他又不乐意了。

更何况林丘现在一身的秘密,能不与其打交道,还是尽量避让为妙,他可不觉得馅饼能从天而降,大概率都是陷阱。

可毕竟是一座坊市,虽说结丹级数的真人老祖级人物轻易不会驾临坊市,但筑基层次的大修却偶有到访,兴许能一睹这等层次的风采,对于自己修炼也是有着不小的裨益。

“还有几天时间,不如将‘临渊蹈河行’中的前三重再精进一番,这遁法颇为精妙远不是普通的大路货身法遁术可比。”

林丘思忖片刻,继续研究身法遁术,或许可以更进一步修炼到接近小成的门槛。

不过,他也暗下决定修炼还须一饮一啄,不可再用力过猛,夜以继日无止休的修炼或许真是自身陷入诡异状态的最大原因。

……

与此同时,珍宝阁地下密室。

王德贵的一只独眼在油灯下泛着血光,“锵”地一声,烟杆磕在玄铁阵盘上,震得中央悬浮的土獾髓丸一阵晃荡,他打破沉寂率先开口:“前几日,那小崽子现身万兽斋前,疑似跟一个虫修走的很近,怕是不好下手,我等务必在其返程之前进行截杀才是。”

除了王德贵这位管事外,阴影中还有三人端坐客位,若是林丘与聂晟在此,必能将其认出,那赫然是数日前飞舟上碰到的三个修士。

他们正是黑魁帮的修士,而王德贵手握黑魁帮信物令牌,也正是黑魁帮打入坊市的一枚暗子。

疤脸妇人肩头火貂吞吐毒雾,在青砖上蚀出蜂窝状孔洞;马脸汉子锯齿刀划过石柱,带起一溜火星;瘦高修士把玩着淬毒铁钱,阴恻恻笑道:“王管事的人看来似乎也没那么好用,据我所知,那虫修当天就离了青崖。”

表面上看,瘦高修士是在说王德贵的手下办事不力,实际上却是暗讽对方作为一个大店面的管事,于坊市扎根多年,居然连消息都打探不完全。言语挤兑间隐隐占据上风,虽身在客场却凭借着消息的灵通和自身实力以及身份背景掌握了这场密谋的主导地位。

“霍星老弟有何高见,何必扫帚自珍,不如拿出来与诸位细细分说?”王德贵抬起烟杆猛抽一口不恼反笑,烟雾肆无忌惮地在密室中乱窜,马脸汉子和疤脸妇人纷纷皱着眉头蒲扇着手掌。

“我们有两次出手机会,其一,百艺集会,这两个小子在坊市待了数日不走,大概是奔着集会去的;其二便是管事所说,返程之前出手截杀。

这返程又得分成两步,一是他们登上飞舟之前动手,再是离开飞舟之后。飞舟之上就别想了,且不说那几个护卫严禁斗法,就算是能出手对我等来说也不安全。”

马脸汉子突然踹翻灯架,灯油在地面燃起幽蓝鬼火:“要我说直接杀上门多痛快!那两个小崽子拿什么挡我们……”

“哼!”霍星铁钱登时甩出,擦着马脸汉子的耳畔钉入石壁,毒液将石砖蚀出缕缕白烟,“寒梅堂那两个内门弟子近日频繁出入坊市押送寒梅堂物资,你想同时招惹两位练气六层?

上次那个吃了我一记毒火,这次两个俱在其中皆有了防备,没那么好对付!”

那马脸汉子见霍星少有如此大的火气,瞬间蔫住不敢吭声。

他当然想不明白,此前霍星还嘲讽王德贵手下办事不力,结果现在自己的手下就跳出梁来,霍星作为全场修为最高的修士,心中自然不爽。

王德贵看到此番景象,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霍老弟分析如此透彻,看来是成竹在胸,那便拿个章程吧,老哥我还等着跟‘踏漾叟’前辈交差,这两个寒梅堂的弟子正好抵账。”

疤脸妇人指尖燃起磷火,在虚影中勾出一大一小两个蓝衫轮廓:“妾身新炼的蚀骨烟,正好借这两个小娃试试药性。”火貂顺着她手臂窜上肩头,尾焰将鬓角灰发燎得卷曲。

“明枪易躲,暗箭却难防;集会在明,返程却在暗;齐头并进,当先后为之……”瘦高修士霍星将折扇一合智珠在握:“王管事,我的确早有算计,你且配合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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