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该翻牌了吧?”
应伯爵红光满面,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根羊腿,对东方不败说道。
“什么翻牌?”东方不败不解。
“嗨,哥娶个「贵妾」倒自矜起来了。这不是你教我们的,说是宫里传出来的。”
“今儿个喝多了,迷糊着呢,你说怎么玩?”
“把婆娘们和中意的丫头名字写在牌子上,倒扣放在桌上,然后哥过去把牌子翻开。”
“翻几个?翻完了又如何?”
应伯爵暧昧一笑,说:“翻几个,要看哥的兴致和能力了。不怕新娘子恼的话,当然是多多益善。”
“花子盼着官人多翻几个,他好捡漏呢。”一旁谢希大醉熏熏地插嘴。
应伯爵脸色一白,忙说:“休听他醉话胡言,我可不敢对爷的女人动心思。”
“翻完牌之后呢?”
“嗝……”应伯爵打了个饱嗝,说,“哥看来真喝迷糊了,牌子上的姑娘就跟着哥一起入洞房啊。”
“洞房里不是已经有新人?”
“这就叫「旧人闹,新人笑,洞房热闹最是妙」。”
说完,应伯爵和谢希大均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戏院里的美好时光。
东方不败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丫鬟穿着格外清凉,斟酒上菜时,时不时上面碰一下,后面蹭一下。
唉,这西门庆当真是色中饿鬼,这苦了自己,每天早晨都要辛苦压制。
如此荒唐提议,自然不能接受,东方不败说:“不可,三娘不比戏院里的,她是正经人家,知书达理。”
“可惜,可惜。”应伯爵满脸遗憾,丢掉手中的羊骨头,又随手抄起了半只烧鸡。
“死花子,你只封了一钱银子,倒吃了一两银子的酒食。”谢希大讥笑道。
应伯爵狠狠撕下一块鸡肉,道:“哥的喜事,大吉大利,今晚必须吃鸡!”
……
洞房花烛夜了啊。
玳安儿和一个丫鬟,扶着醉熏熏的东方不败,来到张灯结彩的西厢房前。
“爷,真不要奴进去「旧人闹」?”丫鬟说着,身体微转,身子紧紧贴着他。
闹一晚,可得一两银子,官人高兴了,说不定会多赏一两。
东方不败推开那丫鬟,道:“你走吧,有玳安儿伺候就行了。”
“爷!”好不容易争取扶官人入洞房的机会,岂能错过,丫鬟抗拒道,同时怨恨地看着玳安儿——
这厮最近跟官人异常亲密,又长得眉清目秀,难道……
东方不败面色一沉,丫鬟吓得慌了神,行了个礼,赶紧跑了,几文钱算是白花了。
“爷其实没喝多吧。”玳安儿察言观色,说道。
东方不败点点头,也不瞒他,当即离了搀扶,看着红红火火的新房,无限惆怅:“洞房花烛夜了啊。”
“看来爷是真中意三娘,酒席上就在养精蓄锐了。”
“狗奴才,滚回去!”
“得嘞。祝爷今晚五次,不,七次!”
……
吱——
洞房门被推开了。
孟玉楼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上,心情之紧张胜过第一次出嫁时。
灵与肉就要完美融合了!
已经寡居一年的新娘充满了期待,十指下意识捏紧了红袍。
红盖头犹遮着俏脸,杏眼儿却不敢张望。
西门庆的威名,她略有耳闻,今日就让自己以身饲虎!
是狂风,是惊雷,还是暴雨,奴且迎着、受着。
忍受、享受都是受。
吱——
洞房门被关上了。
官人的步履有些凌乱,他一定跟奴一样,紧张了。毕竟,奴是正室为妾,岂是勾栏里娶来的小妾,所能比的?
就是比起吴大娘子,奴又何曾有半分逊色?
将正室像妾妇一样玩弄,官人今晚一定会很兴奋,很威猛!
哗——
官人掀开里屋的帘子,进来了。
奴已经闻到他身上的汉子味了,浓烈刺鼻,混杂着酒精,会让人发疯的。
奴就是想疯!
从小爹娘让奴守礼、自重也就罢了,那贩布的求欢之时,竟也规规矩矩,毫无情趣。
过去一年多时间,更是连规规矩矩的欢好都没了。
嘭——
汉子倒在奴身边了,他灼热的鼻息,喷到奴身上了。
他点着奴了!
奴是要欲拒还迎,还是应策马扬鞭?
官人更喜欢哪一种?
唉,可悲,虚度三十载光阴,奴没有一个擅长的。
……
呼—呼——
官人怎么只管点火,不管添柴?
他……他这是喝多了,睡着了?
孟玉楼皓齿轻咬朱唇,偷偷掀起红盖头一看,只见东方不败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轻轻推了推他,叫道:“官人?官人?!”
东方不败像一头沉睡的雄狮,一动不动。
孟玉楼掀开红盖头,用力推了推他,还是没反应。
她耳朵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健壮的心跳,闻着他浓烈的味。
她抚着他的脸,滑腻有弹性,眉宇间英气逼人,皆是一身铜臭的前夫所不能比。
她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心里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期待。
今夜,为何那么漫长?
等官人醒了,怕是又会转瞬即逝!
她终于有些恼了——
孟玉楼坐起身来,撅起小嘴,气嘟嘟瞅着东方不败,眼里泛着哀怨的光,活脱脱一个受气小媳妇。
两排皓齿轻击,新娘下定了决心。
她跨坐在新郎身上,羞怒道:“这该死的冤家,第一夜就要让奴家受累。”
说罢,褪下华服,只留了一件红艳艳的鸳鸯戏水肚兜。
然后趴在东方不败身体上,手忙脚乱为他宽衣解带。
……
清醒的东方不败,推开西厢房的大门,关上门后,踉踉跄跄地走向里屋,掀开帘子,最终不胜酒力,“醉”倒在床上。
这招醉酒拖字诀,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得过且过吧。
谁承想,久旱的美妇,容不得他偷奸耍滑,就要霸王硬上弓。
灵与肉怎么完美融合?
东方不败是痛苦的,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阉割了,是残缺的;
他喜欢这些女子,就如对任盈盈,骨子里带着羡慕、怜惜,没有**,毕竟他曾那么向往拥有她们的身体。
可是现在的这副身体,却像永远喂不饱的野兽,随时都能亢奋。
意识是克制的,身体却是诚实的。
美妇屈身相就,东方不败将何以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