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努力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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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棒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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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6章,棒针案。

“轰轰轰!!”

夕阳刚好要落下,陈忱沉和徐虚骑着个重机型的摩托车在大道上狂奔,大有追逐太阳的意思。

不过,他们追的不是橘色的暖阳,而是凶狠的杀人凶手。

陈忱沉掐着徐虚的腰间,不让自己倒向后,因为迎面来的风真的非常大!!

他记起自己曾经说过自己以后再也不坐徐虚开的摩托车了……

“前方五百米左右。”徐虚迎着个冷风,说,“待会你别一股脑的往里面冲,等我一起。陈忱沉,听到了没有?”

陈忱沉:“知道。”

“可我们不知道在几楼,这怎么办?”徐虚问,虽然他可以查得到时间的地址但是几层楼他可真不晓得,“不会要一个一个房间去问吧?”

“这倒不用。”陈忱沉说,“我想ta离得和贺河的房间不远,那天我们上去的时候ta在极短的时间出现在屋子里,不是没有道理的。再说,屋子里是没有监控器的,说明ta不用监控器也能知道贺河房子发生什么。没有极短距离是做不到的。”

“是我疏忽了……当时就应该想到ta在附近……”

徐虚一个漂亮的漂移,完美踩了刹车,也精准把握住了摩托车与前方不到一米的路灯的距离。

“麻烦你下次停车的时候叫我一声……问下巴磕在骨头上很疼……”

陈忱沉一边下车一边抱怨。

陈忱沉也算得上是矫情了,一度让徐虚无语。

“呵。我还没说我肩胛骨疼呢!”徐虚跳脚,“矫情小陈。”

“咕噜什么?还不快跟上来?!”陈忱沉脚快,一只脚都跨进了楼道里,转过头来吼了一句,抬脚就跑进了楼里。

“诶!!”徐虚朝着背影喊了一声,没人应他,想到那个ta对徐虚的恨意,飞快的扔了摩托车,跟了上去,“也不考虑自己是不是ta的对手,胡乱的冲!这不是给敌人拿捏吗!”

没想到平时陈忱沉看着挺弱的体能,用到追坏人方面倒是像爆发得很彻底,一溜烟人就没了。

徐虚健步跑到五楼的时候,发现陈忱沉正在上次贺河的门口前徘徊。

“左边?右边?”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应该很近的……对,就是很近的。”

陈忱沉走到了右边的门前,下了决心般,敲了敲门,他又朝着门孔瞧了瞧,里面好像是有人,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奥……又是个大爷。

(每一次都能遇到个大爷指路,一次是运气,那么,另外一次呢。)

(只是后来,陈忱沉才明白。)

“诶?娃子你找谁呢?”大爷偏着个脑袋,好奇的问。

“……”陈忱沉说,“老爷爷,我想问一下,五楼有没有不一样的住户的?就是很少出门那种。还有就是孤僻的人,不与他人来往的那种。”

大爷:“……五楼住户都很随和的,没有你说的这样的人呀?娃子问这个干什么?”

陈忱沉:“那这层都住了什么人呀??”

大爷虽然是疑惑的看了他几眼眼,却没多说什么,将楼道中的情况说了出来,“就五个住户。空着一个。501是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妻呢,他们还有个孩子。502是一个一个单亲妈妈住的。503是个大学生住着的吧……”

大学生……??

陈忱沉在听到这里时一瞬间的自觉反应,他知道,接近了。

“大学生吗?男的女的?”陈忱沉急迫的问,把大爷吓得一愣。

大爷:“就,就女大学生啊,一个人住……”

陈:“知道是那个学校的吗?”

大爷:“C 大吧……记不得太牢了,记得有一次她同老伴话痨来着……”

C 大!!!

不就是原圆,李理,陈忱沉,徐虚的大学吗!!!

难道是说凶手是学校里的人!!

那,到底会是谁!!

陈忱沉几乎可以肯定是凶手。

四个住户,只有这个像是凶手的嫌疑最大。

而且,TM和李理和原圆都在一个学校……!

不能不说是巧合吧!!

陈忱沉疾步往503门口那边跑,“徐虚!大概率是503的,快快快!!”

徐虚倒是冷静的跑了过去,看着门被上了锁,想都没想就踢脚踹了上去!!

他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

没顾及到旁边目瞪口呆的陈忱沉。

“啪!!”

不知道徐虚用了多少力气,反正门是差不多要倒了,歪歪斜斜的挂着上面。

——在他们身后,那个刚刚还佝偻着腰的老人,直起了腰,眼睛也不像老年人那般浑浊了,看着两个男孩子的行动他缓慢的勾了勾唇角,然后关上了门。

房间内暗沉得要命,窗帘完全被拉的死死的。

徐虚摸到了墙上的开关,啪的一下,房子内,敞亮了起来。

——没人。

餐桌上干干净净的,椅子摆放的规规矩矩。

客厅没多少摆设,陈忱沉亮晶晶的看到了还未关紧的房间门。

他越过了沙发,往那里面去了。

刚刚到门口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他鼻子一皱,满腔的异味便窜了鼻腔。

——血味!

——浓重的血味!!

“徐虚,这!有血!”

陈忱沉喊了一句人已经走了进去。

多日没见光的房间借着客厅的光照了个亮堂。

——满地的血污,血块杂乱。还有几个金属的链子连着墙体。地上的痕迹很乱,搞不清是这样弄上去的。

“报警吧。”陈忱沉说,“她就是在这里虐待原圆和李理的。”

身后的徐虚麻溜的掏出了手机,直接报了警。

“她已经离开了。带着原圆一起。”陈忱沉蹲了下去,仔细的看着地上的血迹,“一些血还很新鲜,离开得不久。”

“怎么会?”徐虚说,“我们来这里她应该是不知道的才对……知道位置到这里不超过半小时……不可能准确知道我们要来,然后逃走。”

“……”陈忱沉摇了摇头,“问题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带着原圆,她到底要干什么??

徐虚想起了这个位置是王奇给他的,王奇的能力他自然是不有怀疑的,可……

徐虚还是拿起了手机,走到了外间拨打了王奇的号码。

“徐哥!哥!”一接通便是王奇的惊呼,炸得他耳朵麻疼,“徐哥,我想你了!!”

“王奇,发视频的那个手机GPS 位置变了吗??有移动过吗?”

“没有!!我一直盯着它呢!!我保证没移动过一毫米!!”

徐虚:“……”

“徐哥,怎么了?”王奇焦急的问,平时他都不会接到徐虚的电话,总说他太小了,适合好好的念书,“哥!我可以帮你的!!小王是万能的!!”

“没事。我挂了。”

徐虚简单问了几句,猜到了大致情况,就想把电话挂了。

“哥!!才三秒钟!!……”

在王奇的惊呼声音中徐虚挂了电话。

他走回到房间,“定位没移动依旧停留在了福富楼。”

陈忱沉听着了,久久没什么反应,沉默了一瞬:“嗯……我在想……她是不是要动手了。徐虚,你说她是不是要动手了??”

陈忱沉仰头看着他,询问的样子充满了困惑。

“我不知道,陈忱沉,你该问你自己的。我不懂犯罪,猜不到。”徐虚说。

的确,徐虚对犯罪这方面几乎是空白。

陈忱沉沉默了,他垂下了脑袋,耷拉着眼皮。

……

陈忱沉不是什么察觉犯罪的天才,也不是什么神探,有他无力的时候很正常。

他只是想,问一问其他人,或许……或许,能给他答案……

只是……

他很少成功。

……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如醍醐灌顶一般贯穿着耳膜,陈忱沉一个激灵,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呀?”

陈忱沉惊呼一下,拿出了手机,却是个陌生号码……

“又是陌生号码……”

他低头嘀咕,徐虚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会不会……”

陈忱沉果断的接电话,“喂。”

他的声音默然的出奇,声线都没多大的起伏。

“呵呵。陈忱沉。”

这个声音……

冷静却锐利,穿得透手机,击中了陈忱沉的心脏。

对面的人在笑,阴冷的笑,但是带了哽咽,透出了几分抽泣。

她是在哭吧……

明明那么漂亮年少耀眼的人,却是罪恶的心。

“苏宿。”陈忱沉了她的名字。

这名字一出,徐虚就高挑着眉,一副听墙角的姿态,小声说,“苏婆娘?”

陈忱沉点开了扩音器,把手机放到了他们中间。

“原圆在我手上……”她说,“我想,差不多了。他没死但也接近了,你知道吗,去年贺河不也这样吗?在痛苦中死去。最后的这个时刻,我打了这个电话给你,我想告诉你,你来得及救他,10分钟。仅仅10分钟,你创造得了奇迹吗?给他一个生机,给他一个绝望中的稻草。”

徐虚:“……”

陈忱沉,暗沉了眼,“苏宿,没想到,是你。”

我本该怀疑你的。

你那双眼睛,本就属于恶魔的,只是我……太笨了。

“呵呵。陈忱沉,你不该参与进来。我说过的,你只会死得更早。”她说,吸着鼻子,哭腔阵阵,“江桥很适合埋没一切,无论死与生,不过万风一股,吹不灭狱火。”

陈忱沉捏着手机,放低了声音,对徐虚说,“江桥。”

徐虚点了点头,两个人往着门外走了去。

楼下就停着摩托车,用不了5分钟他们就能到江桥。

“陈忱沉,再见。”

话说得很轻,鼻音有些重,不过依然冷。

“她挂了!”陈忱沉迈着下楼的步伐,啪啪啪的跑下去,“她在江桥!她带着原圆去了江桥!”

“去江桥干嘛?!那除了一条河就什么都没了!难不成是要跳??”徐虚跨着非常大的步子,三槛并作一槛,“不会吧?真要跳下去……”

“说不定。”陈忱沉说,“我们得再快些,10分钟。”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狂奔了下楼,对他们来说,早一秒,都是生命的救星。

幸好徐虚没叫骑士收了摩托车,正好便利他们。

绝尘而去的时候,徐虚还一阵心慌,不得不说和陈忱沉在一起,是多了好多的惊心。

“快些,晚了,就来不及了……”陈忱沉催促道。

徐虚:“收到。”

骑士也未必开得有这么快的速度,油门一脚踩到了底,风一般的漂移了出去。

……

4分钟后——

“江桥那么大,她会在哪?”

徐虚两个人极速的到达了目的地,却又犯了难。

江桥接近方圆几里,去哪找?

“在河边。”陈忱往来一个方向去了,“电话里我刚才听见了水浪的声音,她现在就在江边,就在岸边!顺着河,一定能找得到!”

陈忱沉一路狂奔了过去,徐虚丢了摩托车,想都没想就跟上去。

——江水涛涛,暗夜浮动,水面晃悠悠,这超市的光点,撒落在江里,浮浮沉沉。

快些!

再快写!

这是陈忱沉唯一的念头了。

他一股脑的跑到江岸边上,一看,没人!

只有黑色的夜色压住了光,把寂静的水面吞噬。

他立即顺着河道搜寻着苏宿,可似乎上天没给他极好的运气,他一路沿着下游寻找,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影子。

他有些急迫,咬了咬牙,焦急的喘两口气,张望了两眼,发现没人就直接跑开了。

“陈忱沉!”后面还有徐虚的喊叫,不过他顾不得。

他相信,徐虚能跟得上他的。

就算是在几乎一米外看不清的晚上。

——苏宿打电话来,就说明她并不是特别想要原圆的命。

——苏宿给了个限度,她不会是说想放弃复仇,她只是想要有人在现场,见证这一场凶残的报复。

——从那个短信开始,她就仁慈的给了原圆一点点机会,只要我们能找到她,只要我们够迅速,原圆也就可能被救了。

——就像当初有人能救贺河一般。但是,他们没有………李理是能救他的,但她选择了屈服于所谓的爱情。原圆本来是能救他的,但他选择了参与侵害和旁观者。

——本来,贺河,是能活下去的。只是遇到了禽兽,毁了一辈子。

那几秒钟陈忱沉可谓是大脑越发灵光,一个个念头从脑海中迅速掠过。

可前方一直寂静无声。

——为什么没人?难道我猜测错了?苏宿没在下游!!

——可如果反回去上游,肯定来不及!!

——操!!

他可能一口气跑了个400米左右,依然没看见个类似人的影子……

他不会错了吧??

难道……

真的是上游吗??

难道,我真的错了??

陈忱沉质问着自己,他不敢去想,他选对了没有,他只能相信他是对的。

他赌,他是对的!

突然前方的江边上冒出个红色的星火点!!

那一瞬间太突然,陈忱沉没分辨得出来是什么。

他睁大眼睛一瞧,还明明灭灭的,时明时暗……

烟头!!!

对!!

是烟!有人在那里吸烟!!

火星就是烟头处发出的。

陈忱沉立马慢了脚步,走了好几步,离得不太远,他才仔细的打量起是什么情况。

苏宿半倚着护栏,手指夹着一支烟,黑暗中他只能看清明明暗暗的光点。

旁边,是一团黑影。

是个蜷缩成一团的原圆。

“陈忱沉。”苏宿抽出了烟,呼了一口,借着夜光,他看到了一股清烟,她看了一眼手表,“还挺准时。”

陈忱沉站在地面,明暗的眼神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急迫。

或许都有。

陈忱沉哑着嗓子叫她:“苏宿……”

“别劝我。”她说,打断了陈忱沉想说的话,“他本该死。”

说完,又吸了一口烟,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有罪之人,死不足惜。而行刑的人,就算无全尸,也死得其所。”

陈忱沉:“你何必……这样你也会死的。没必要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毁了你自己。”

“对呀……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呵呵,这话,说给贺河就很合适。对吧?”

她问他。

那双已经无神的眼睛里,勉勉强强存在一点点怀念。

“……”

陈忱沉没说话。

对于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可他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你知道吗?他不会喜欢这样的结局。”

苏宿扯了一下嘴角,牙齿咬住了烟蒂,苦笑着:“可这是我希望的。我希望每一个有罪的人我能亲手送往地狱。当然,他们也不能安生,就算到了地狱,我也会追去,去地狱毁灭他们,不得重生。”

陈忱沉:“……”

苏宿,你到底,是有多恨?

“要不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倒不是说有什么目的,我只想传达给你,我没错。我做的没有一点错。”

她换了一个她认为舒适的姿势,眼光投向了波光粼粼的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不得不说,她吸烟的样子极其迷人,既有几分沉醉不堪的迷离样子,又有几分淡然的憔悴愁绪。

“2000年,贺河在我邻居家出生。那是个风雪的日子,片刻却艳阳盖天。这个能带来好运般的男孩子,是可爱的阳光的。”

“他很可爱。像是老天给我的一个白天使。那么可爱的人,没理由不喜欢。”

“2014年,他父母离世。家境越来越不好。”

“我去了葬礼,他没哭。只是无声的呜咽。我知道他很痛,但他从来没有向我索取安慰。他就是那么一个坚强的人,不舍的让我为他担心哪怕那么一点点。”

“2014年冬天,他走了。去了这个城市的另一边。虽然远,但也挺好。我目送他离开的,窗子上的薄冰都被我呼出的热气融化,我贴着窗户,不甘心他离开。”

“我认为他没说再见,可能是不想告别吧。”

“从那以后,就很少见他了。虽然经常偷偷的去看过几眼,但他从来没有主动的联系过我。”

“C 大,他考上了这个名牌大学。我想见他,就只能努力。呵呵!我是那么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与他一样有那么耀眼的成绩呢?”

“我不信我不可以,拼了命的去努力,通宵的坚持没让我放弃。亏得我当初拼命的那股劲,一年后,我们重聚。”

“他不再是我那个阳光的贺河了,他变沉默了些。但这不妨碍我对他的喜欢。”

“2018年,我表白了。毫无疑问,被拒。”

“呵呵。我从来没有生气他拒绝我。我知道他喜欢的是男孩子。我就想告诉他,还有人,还有人陪着他的。他从来不孤单。”

“2019年,原圆这个王八蛋打了主意到我身上。这个渣男不就是看中了我脸皮身体吗。呵呵!”

“李理也开始追求贺河,明明不喜欢他却做出来这么恶心的举动。那个时候,要是我知道这两个王八蛋密谋着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接近贺河!!”

“哼。看我喜欢贺河,原圆也当真是迫不及待的要伤害他,他真让我倒胃口。”

“李理,她接近了贺河之后,发现了他是个同。呵呵,这个卑劣的女人,把他弄到了万人行,让那些畜生毁了他一辈子。”

“于李理原圆,我不饶恕。他们都不配下地狱。脏了贺河走过的路。恶心。”

这个故事,有点凄惨。

是一切疯狂复仇的缘由,是她的恨,是她的苦。

苏宿像是说完了,吊着剩下的一小截烟,转过了一点头,平静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她的眼里含泪。

悲伤又痛彻心扉。

绝望又伤痕累累。

她说:

“你说,我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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