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不再骚扰一条,就足以让热派感到满足。
更何况,这不靠谱的老东西,还保证能够教会他孵化巨龙的办法。
如果真是那样,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都不亏。
只不过,在答应对方条件的同时,易形者也从未放弃过理智。
要知道,像这种类似于神明的古老存在,能够劳驾他人的地方,想必根本没有。
但对方却让自己去砍倒那棵大树,而不是其他的东西,换做是谁都会怀疑。
很显然,自己所做的事情,肯定与这个妖精息息相关,甚至极有可能事关其核心。
因而,热派在仔细思量过后,也没有选择放弃,反而是准备继续下去。
一方面来说,孵化巨龙的这种诱惑,任谁都无法放弃。
只要能够得偿所愿,那么权力的游戏将进入简单模式,他甚至可以无惧位面之子。
另一方面来说,虽然妖精始终没有展现出让人恐惧的威力,可换谁总是被入侵灵魂世界,也让易形者感到处处受限。
而从这一点来看,妖精对于操作灵魂的能力,显然也要远超于自己。
如果真像对方所说的那样,通灵是源自妖精的话,那么自己最好还是赶紧将它打发掉,以防被对方悄悄占据。
因此无论如何,这场交易都必须履行到底,哪怕其中饱含着风险与未知,易形者也必须认真对待和考量。
那也就在他下定决心的这个节骨眼上,却偏偏无法联系到这个该死的妖精。
对此,易形者除了骂骂咧咧之外,便只能静待时机。
……………………
当晚,一场压抑着的对话,便在史塔克家的后院响起。
“大人,你给的价码可不够和一个公爵做对……”
“该死的,要不我把赫伦堡公爵让给你?”
说出这话的两人,正是热派以及佣兵波隆。
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无垢者者,也同样都是一席黑衣,显然是为夜间活动做好了准备。
虽然早就料想到这个任务会十分艰辛,但易形者却从未想过,事情要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那对该死的狗男女,或许鱼梁木也会如同往常那般,不会有这么多人。
但现在显然不是抱怨的时机,好不容易等到那些卫兵换别处巡逻,热派当即便挥挥手,带着波隆和一众无垢者朝着树下猛冲。
而他的目标,自然是这株守护了史塔克家族近千年的神树的本身。
按照他与妖精之间的协议,只要自己能够将这颗该死的大树伐倒,那么交易就算完成。
然而等到全员手持利斧抵达这里后,易形者才发现自己显然低估了这个任务的难度。
看着这个十多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热派甚至连挥动斧头的兴趣都没有。
除非整个史塔克家族的人都死光了,否则不消他动手,史塔克的精锐卫队就能将他看成乳糜。
然而,轻言放弃却绝对不是热派的选择。在转念一想过后,易形者便有了主意。
随后,备用方案就已经被启动。
赫仑堡公爵只是招了招手,一行无垢者便从后背取下了几个罐子。
当它们被通通倒在鱼梁木上时,就连佣兵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对味。
“大人,如果只是偷偷砍树,想必我还能陪你走到最后,但如果是放火的话……”
波隆一边斟酌着词汇,一边抽动着鼻子,只因他已经闻到了那些被倒在树根下的液体,竟然是攻城才会用到的火油。
但凡这东西一被点燃,想必冲天的火焰立刻便会招来所有史塔克的卫兵。
虽然波隆对于能够成为贵族有着极大的执念,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会为赌上自己的性命。
而这个赌博,显然十之**都要以死亡为代价。
但现如今,易形者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再继续拖下去,天知道还有没有更好的机会。
因此,他也不管波隆的面容如何扭曲,当即便冲着无垢者点点头。
而后者在看到这个命令后,随即便准备点燃打火石。
之后,冲天的火焰就伴随而起。
再然后,喧嚣的盔甲碰撞声便由远及近。
看到这一幕,不仅波隆下意识地开始吞咽口水,就连主导此事的易形者,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个选择是否明智。
也就在热派刚有了这个想法的同时,一阵凄厉的狼嚎,便响彻夜空。
与此同时,城堡内也骤然多出了一道更亮的火光,几乎能够照亮整个天空。
直到此时,热派才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听着!波隆·哈罗威大人!如果你还想子孙后代享有伯爵的封地,那么就赶紧将这颗该死的大树砍倒。记住!一定要将树心完整的带走。”
说完这话,热派也不去理会满脸铁心的波隆,随即便只身一人朝着城堡那边冲去。
而他之所以这般着急,只因其刚刚才想起,史塔克家的火灾还有那个不速之客,似乎正是在国王走后不久便出现了。
而对于这样高明的安排,易形者除了骂骂咧咧之外,便只能是再次加快脚步。
要知道,在他成为赫伦堡公爵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如此严谨且后悔的时刻。
很显然,在放纵了对自己的信心后,他就连小指头谋划都快要忘记了。
此刻,模糊的记忆再一次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而这种改变,在布兰坠落到塔底的时候,他已经有过警觉。
然而在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却全都在如何法倒这颗鱼梁木上,并没有及早做出应对。
现如今,他必须做些什么,以防事情完全脱离原有的轨迹。
也只有这样,或许在史塔克追究其砍伐鱼梁木时,才会相应的考虑一下他的身份和地位。
好在这些天热派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现在的他几乎对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之后,闻讯赶来的一众卫兵,便见赫伦堡公爵全然不顾形象,手持一柄硕大的劈柴斧,一路冲向了阁楼之上。
对于这个尊贵宾客的这种行为,一众卫兵除了能够看向他们的教头之外,也无法做出更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