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他亲自来说吧!我这就把他请进来。”
面对马笑的提问,韩泽如此回应。
他觉得,此事还是焦润自己来说比较合适。
对于焦润的请求,他了解的也不太全面。
韩泽走向小屋屋门,将脑袋探出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蹲在地上的焦润。
他走到焦润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焦道友快过来,马少主要见你。”
焦润此时脑袋晕乎乎的,隐约间感觉好像有人在叫他。
他抬头,眼圈发紫,很显然是被人揍的。
待看清韩泽的面容,他瞬间精神,发觉先前并非幻听。
“韩道友你可算来了!”他抱着焦润的大腿痛哭。
“焦道友你这是被那位随从揍的?”
看着焦润凄惨中带着滑稽的面容,韩泽有些疑惑。
马笑不是说他家的随从下手不会不知轻重吗?这下场也忒惨了些。
韩泽将焦润从大腿上甩开,焦润这才悻悻开口:“是,也不全是。”
焦润缓缓起身抬头,他的脸上竟带着些许疤痕。
韩泽仿佛悟到了什么,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腿,只见经由焦润脸颊磨蹭的地方,此时已被染成了白色。
“焦道友,你这......”
韩泽扶额,心中有些无语。
很显然,焦润前两天的伤还并未养好。
这些伤不仅有被青木大师“请”出炼丹师协会时造成的,也有昨日在洞府门前修士们推搡中造成的。
“我这不是想给马少主留一个好印象嘛!”焦润两指互戳,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韩泽此时已经无心吐槽。
“别磨蹭了,马少主还在屋内等你。”
韩泽言语中意味深长,“此次机会难得,你别忘了你委托我的真正目的。”
闻言,焦润的面色一变,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重,
“我当然没忘,我族中长老和我弟弟还在等着我呢!”
“那就快进去吧!”
韩泽从焦润身后推了对方一把,将他推进屋内,而他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如今他身上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多余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操心。
他与焦润只是进行了一场交易罢了,能做到此等地步,韩泽已经仁至义尽,再多的他也做不了。
此事到底如何,还是要看焦润自己。
焦润被韩泽推入小屋之中,见屋门从身后闭合,他的心脏猛的一紧。
“韩道友你不进来吗?”
可这句话终究是卡在了嗓子眼中,没有说出。
焦润抬头,见马笑坐在小桌旁的椅子上,手中拿着精致的茶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此时的焦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对于他这等不入流的修仙家族子弟而言,筑基家族就宛如一座大山,让他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道友要不先自我介绍一番?”
马笑稍微打量了一会儿,便觉得焦润没什么意思。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韩泽那般有直面筑基家族少主的勇气。
尽管韩泽有意露怯,但日常阿谀奉承的耳濡目染下,还是让马笑发现了其中的些许不同。
这也是他愿意与韩泽结交的原因。
至于焦润,好像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子弟。
“马少主,在下名为焦润,出自鱼仪坊市外一个不入流的修仙家族。”
焦润再次拿出了,他曾经为韩泽做自我介绍时的那副说辞。
“不入流的修仙家族?”马笑用杯盖撇去茶杯中的浮沫,他点了点头,“说说吧,你此行的目的!”
焦润的手心中已经攥出了汗水,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我此行是为了找寻我族中长老和我弟弟的下落。”
“找人?那不是坊市执事的职务吗?你为何来找我?”
马笑步步紧逼,给了焦润莫大的压力。
“找了,但是没用。”
昨日与韩泽分别后,直到今天下午,焦润便一直在坊市中游走,去寻求坊市执事的帮助。
可要么是对他不予理睬,要么是要价颇高,还有就是一提及青木大师便将他轰走。
可谓是没有丝毫收获,身上的新伤还增添了不少。
“他们二人是从何处走失的?走失之前可还有所联络?”
马笑抿了一口灵茶水,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找人而已,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
韩泽既然有所委托,他便索性卖对方一个人情。
一阶上品炼丹师的人情,在他眼中还是比较有价值的。
“是在进入鱼仪坊市后行踪消失的,先前一直有所联络。具体来说,走失的地点是在炼丹师协会。”
焦润闭眼沉思,发掘脑中的记忆,将此事缘由事无巨细地说出。
“炼丹师协会?”马笑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再仔细说说。”
见马笑的反应如此强烈,焦润的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又不敢有所隐瞒,
“此事还要从前几日开始说起,那时我焦家和附近几个不入流的修仙家族都得到了青木大师收徒的消息......”
......
半晌后,焦润缓缓从小屋中走出。
“焦道友,事情办的如何了?”
韩泽将手中的兽皮纸收起,看向焦润,轻声询问道。
他发现,此时焦润的面色并不是很好。
莫不是马笑拒绝了?
“马少主答应会帮我寻找我族中长老和弟弟的下落。”
焦润回应,却仍旧有些失魂落魄,“马少主说过几日我需要一直跟着他。”
“马少主答应了,这不是好事吗?”韩泽疑惑。
“若是马少主不这么做还好,一这么做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焦润声音低沉,眼神中带着一抹恐慌,他死死抓住韩泽的衣角,
“韩道友,你说我弟弟他们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韩泽可以感觉到马笑身上的颤抖,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安慰:
“往好处想,万一是马少主看重了你,想要栽培你呢!这种机会可是我这种散修可望而不可及的。”
结合马笑的回应以及焦润此时的状态。
其实韩泽此时,也能猜测出焦润的弟弟和他族中长老,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最起码情况不容乐观。
“青木大师或许真的有问题。”韩泽将此事牢记心中,暗地里留了一个心眼,
“日后有空,还是要知会王二牛一声。”
他记得,对方的女儿似乎也要被青木大师收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