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师娘郑玉香在房间里跟师父说话,看见小荷花进来,师娘说:“闺女,你出去门口站着别让人进来,我跟你师父谈点事。”小荷花点头答应就走到门外操起一个矮凳坐了下来,这时小师姐桃花看他独自坐在坪里走了过来,“师妹,你在干嘛?”桃花笑着蹲在她身边,小荷花转头看看屋里说:“师娘和师父在谈事要我在这里盯着不让人进去!”桃花轻声问:“他们谈什么呢?”小荷花用手指搅着自己的辫子轻声说:“我哪晓得啊,要不你进去问问?”桃花啐了他一口:“去,你想让我挨打啊?”
屋里郑玉香点上一根烟说:“这次我可能要呆上一阵,你就呆着孝感这边等我回来....”金皖玉问:“什么事要谈这么久?不是我说你,你们郑家就是事多!”郑玉香说:“家族里在推主事人,你又不是不晓得,自从我父亲走了以后就一直在争个不得安宁,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哥哥也是烂泥糊不上墙,原本我还指望你,可你呢也是野惯了的人和我一样都是狗肉上不了宴席,哎呀,我这次回去就是联合几个堂兄把我师伯推上去,他明明就有这能力,可惜啊,他却不是郑家的人....”金皖玉叹口气说:“那你就早去早回吧,诶,要不要把小荷花也带过去啊?你师伯不是一直催促你办这个事情吗?”郑玉香说:“你脑壳进水了?现在哪有心思搞这个事情啊,师伯能不能呆在郑家都是一个问号,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吧。”
师娘走了以后,大家似乎轻松了许多,这两天桃花发现师父金皖玉三天两头往秋菊那里跑,可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出来,有一次被桃花撞见看着师父的额头肿了一个大包,桃花等师父走了以后就进了秋菊的屋里,发现秋菊正在将桌子上的新衣服撕烂丢在地上,她对进来的桃花说:“师妹,你把这些东西给我丢到灶膛里烧了!”
在湖南的宝庆(邵阳)郑氏祠堂里,郑家正召开一年一度的会议,郑玉香坐在靠门的椅子上,这已经是第四天了,祠堂里仍旧在上演着争吵不休的戏码,自她父亲去世后,郑家为了争夺头把交椅的事情就一直争个不休,郑玉香一共有五个哥哥,大哥郑之天跟着帮会的死在广州,老二郑之长一直在外面贩卖*片,可谓富甲一方,老三郑之地一直跟着老二郑之长,他们现在是郑家最大的势力,老四郑之久经营镖局,老五郑之贵倒有头脑去年考入军校,可他不喜欢参与家事,这次他依旧没有回来,最小的就是郑玉香最受父亲喜爱,她是郑家三代以来第一个女孩,可是郑玉香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不爱坐在闺房里,她从小就跟着几个哥哥到处闯荡惹祸,这让他父亲郑立闻非常苦恼,刚好在她15年岁那年,突然家里来了一个师爷,父亲便让这个师爷开始管教郑玉香,这个师爷就是郑玉香的师伯秦壶,在秦壶的调教下,郑玉香学得一门道家功夫,但奇怪的是师伯从来不说自己的师承,自大哥去世后郑立闻就一直在考虑郑家的继承人,原本被他看好的老五却离家考入军校以后再也没与家人来往,让郑立闻很是失望,其他几个郑立闻是看不上的,直到父亲临终前无奈地将管理权交给了郑玉香的师伯秦壶代管,郑玉香当然是完全支持父亲这个决定的,她只是女儿是继承不了这个家族的权力,她晓得自己做不来也不想做,可她对自己几个哥哥的秉性是非常了解的,除了吃喝嫖赌抽是干不了这些事情的,她明白父亲的心意不愿看着郑家的没落,郑家跟当局有极深的渊源,郑家为了反清牺牲了数条人命,除了她大哥在广州牺牲,在其他地方她的两个堂哥也付出了生命,自民国成立后原本这是郑家可以青云直上的,无奈郑家这时却是后继无人,眼看着郑家就要在这一代没落,郑立闻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家族在自己手中败落,考虑再三才将管理权暂时交到师爷秦壶手里。
这秦壶原本是郑玉香的师父,可却不晓得为什么秦壶说是代自己过世是师弟收郑玉香为徒,5年的师徒情谊最后发展到了床上去了,后来他发现郑玉香怀有身孕后就带着郑玉香遨游江湖,将孩子生在外面寄养在别人家里。他们这层关系一直瞒着郑家上下,说到底基于此郑玉香也希望秦壶获得郑家的管理权,但无奈她是女儿是没有投票的权力,所以现在这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的争吵。最后自然吵不出个结果来,管理权依旧让秦壶代管,秦壶最后无奈地表示说:“那就暂时这样,我可真不想让老太爷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希望大家团结一致明年一定要找出接班人来...看在大家都这么信任的份上,我就先帮大家代管起来吧。”临近中午,大家各自散去,郑玉香从祠堂里出来后在大树底下等着秦壶,秦壶提着一个竹子做的行李箱走了过来,她看着郑玉香先是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想找个机会好好谈谈,你看现在这局面,哎,我马上还要去一趟龙山,也罢,你就先回去吧,这是我配制的一些草药,你带回去给你那个徒弟服用,吃完了的话你就自己去抓药,里面还有个我写的方子....”郑玉香有些心疼地看着秦壶说:“你都瘦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啊。”说完就接过秦壶递来的行李箱。郑玉香突然轻声问:“孩子怎么样了?‘’秦壶愣了一下看看左右后说:”蛮好的,都有我个头子高了。“郑玉香听完点了下头说:“行,师伯,那我就回去了,你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