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后面有不少人在『逼』近,shi长猛然回头,见他带了那么多体型剽悍的战士,和目光森冷的战士对视一眼,不由得令他倒吸一口凉气,问:“你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为了保险,万一你强行扣下我做人质勒索钱财怎么办。”贾宝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你还真是坦诚。”shi长苦笑了下,停顿片刻,继续往前走。
他心想:我好歹也是个有名望的公爵,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再说了,我的城堡里有几百个亲信护卫,你这点人能挡得住?
唉,如果他知道这群战士的实力有多可怕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
毫无悬念,shi长的住所是整座城市最大的城堡了,共有八层,气派极了。
当德意志大军攻下格但斯克时,这座城堡就会沦为大元帅的府邸,刚住个一两年,又被夺回去了,就这样夺来夺去,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城堡成了两个国家文化的交融点。
城堡外围用铁栅栏围着,由于地处繁华的市中心,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它和那尊海神波塞冬雕像一样,成了标志『性』的景观。
住在海滨城市,格但斯克人最乐意做的就是散步了,夜晚散步的人们总喜欢绕着城堡走几圈,看看城堡里闪动着的灯火,猜想议论那里是否有********的事情在发生。
城堡大门被两名守卫推开,shi长带着贾宝玉迈了进去,斯巴达战士们尾随其后。
“你的手下真严肃,一路上都不说一句话。”瞥了眼坚毅果敢的斯巴达战士,shi长不禁赞叹。
“他们不太喜欢说话。”
站在城堡大厅,贾宝玉打量着四周,墙上挂满了风格迥异的壁画,有些是德意志的,有些是波兰的。
还有许多摆饰,比如栩栩如生的小雕像和车模。
呃,车模意思是马车的模型,不是那个车模。
这时,有个东西引起了贾宝玉的注意,那是一个足有两米长的大船模,独自安放在一张桌子上。
帆船,领先于时代的帆船模型,它居然有六根桅杆,每个侧舷有四十个炮孔,整艘船无论是外形还是配置,都应该属于两三百年以后!
沉『吟』片刻,贾宝玉眉头稍蹙:“那是什么?”
shi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在看自己最得意的藏品,不禁骄傲笑道:“那是一个老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克里斯蒂安号的模型,也有人称它为胜利号,名字还没定。”
难道,格但斯克有这样一艘船么?
一瞬间,贾宝玉内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激动。
“这个胜利号现在在哪里?”他问。
shi长挑了挑眉头,一笑:“只有个模型而已,至于真正的船应该还在制造中,反正我得到这个模型的时候,图纸都还没画好。”
“哦。”贾宝玉有些黯然。
倏然,他听见shi长补了一句:“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按照丹麦造船厂的高端水平,我想已经造得差不多了吧。”
“丹麦?”贾宝玉的眸子里再次闪动出光彩。
“是的,我的那位老朋友是丹麦公爵,从前因为和我的家族产业有贸易往来而结识,由于格但斯克和丹麦只隔了一片海,坐船的话一个礼拜就到了,他以前经常来我这里作客,不过近几年可能那边忙起来了,就没有再联系。”
shi长眉飞『色』舞地说,看得出来,他为拥有这位朋友而自豪,毕竟丹麦是北欧最强大的国家。
“好吧。”贾宝玉盯着那船模看了会儿,便暂时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既然它不在这里,那就等到了丹麦再说吧,倘若真的有这样一艘船,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买过来。
如果对方不卖,就看情况而定吧,危险系数不大的话,就硬抢。
爱好航海冒险的他,对风帆船有种说不出的『迷』恋,只可惜自己穿越过来的时代太早,在十五世纪中叶根本没有能叫得出名号的船只。
也有想过自己设计,并且航行中无聊的时候,他也确实在动手绘画图纸,不过时间都是零零碎碎拼凑的,大多数时候都很忙,画到现在也只出了个大概轮廓。
设计船只,尤其是设计一艘优秀的风帆战舰,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暂且不谈他目前没这么多精力,就算图纸是现成的,想要造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造好了,也要先在海里泡个一年半载才能投入使用,远渡重洋。
这样想来,三五年之内是没什么希望了,而现在出现了一艘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概念船,他无论如何都不愿错过。
难道这个时代丹麦人,真的能设计出、制造出领先同时代水平两三百年的战舰吗?
虽然不抱太大的期望,但还是要去看看,万一真的有呢?
先后经历了所罗门王的密道、两个天才达?芬奇、从未开口说过话的原始人忽然『吟』唱《将进酒》......渐渐的,他对一切事物都采取了不予否认的态度,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胜利号这个名字,令得他情不自禁地思绪翩翩,因为这和他最喜欢的风帆船同名。
那是十八世纪英国皇家海军的一级战列舰,是风帆战列舰中的佼佼者,也是英国海军的骄傲。
它设置有三层火炮甲板,共装有一百零二门铁铸加农炮和两门巨型短炮,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它,在数次战役中揽下了赫赫战功。
第一次参战是在美国独立战争爆发时,之后又在法国大革命中参与了圣文森特角海战,并大胜西班牙海军。
最辉煌的一次战绩是在拿破仑时期时参与的特拉法加海战,其间作为海军中将纳尔逊的旗舰大破法国和西班牙的联合舰队,从此闻名于世。
.....
当贾宝玉脑海中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shi长已经悄然来到了酒柜前,那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瓶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酒,其中有来自法兰西的白兰地,也有来自意大利的红葡萄酒。
有位颇有心得的品酒师说过,欧洲酒喝到最后,就只剩下意大利了。足以见得意大利纯粹的酿酒工艺。
shi长打量着酒柜里的宝贝,抬起手在珍藏十几年的那瓶停留了片刻,很快又移开了,眉头始终皱得紧紧的,每瓶都舍不得拿出来。
对于酒,他是一名狂热的藏家,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佳酿要给别人喝,他就肉痛极了。
他只开过一次自己的藏酒,在几年前和那位丹麦老友相聚的时候,就连上次国王来视察,他都没舍得拿一瓶出来奉承。
他不禁后悔邀请贾宝玉喝酒了,杵在酒柜前屏住呼吸,透过玻璃的反光瞥见贾宝玉并没有在看这边,转了转眼珠子,接着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