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防弹衣交易这事儿，本身并不违法，这里又不是地球，枪支弹药防弹衣，甚至带重火力的无人机都能自由交易。
但偷税漏税违法。
城内商户回收各种装备丹药价格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经营成本高，买卖一次都要交一次税。
而三不管地带的商户反而可以给更高的价格，哪怕不是走私货，光是逃避的税费也能节约不少成本。
何墨循当初就说过，在这种地方卖东西很正常，只是要小心地方，毕竟是先有不讲规矩的人，才有不讲规矩的地方。
不过火鸡似乎挺讲规矩，江云如数收到了钱，没有任何波折。
“小心哦，兄弟，出门被抢了我们不得负责哦。”
火鸡看着小弟把钱交付之后，略带戏谑地提醒道。
在未经世事的学生面前，他这种有一定身份的大混混是有优越感的，就如同五年级的在一年级面前那种，我会解一元一次方程你只会十以内加减的优越。
江云道谢了一句，然后笑眯眯地说道：“鸡哥，你们这收功法不？”
火鸡本来都打算回去再叫个人来打麻将了，今天桌上输了两万多，他急着赢回来，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啥子功法？你别弄些盗版货来哦。”
在外人面前，他一般还是比较像个人的，傻逼才会不分场合的发披风，如果他是傻逼，也做不到这么个管理者的地位。
但他虽然说话像个人，语气却不太在意，毕竟一个学生样子的人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一个消费级的功法十几二十万，泛用性还不如防弹衣，卖不起价。
然而江云的话却让他止住了离开的脚步。
“商务级。真武仙道的功法。”
火鸡看了小弟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不屑道：“吹牛要打草稿，你敢耍我们，后果想清楚。”
江云啧了一声，不管小弟，直接盯着火鸡：“你觉得我看着像个学生，手里没有东西。那我问你。
我一个学生，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拿命骗你们说我有个商务级功法，图什么？好玩？”
说拿命骗，其实有些夸张，以他现在的实力，可能不好一人杀个七进七出，但跑路是没问题的。
这些闲散修仙者的全身配置加起来不一定比风飘絮贵。
但他故意这样说，可以显示他不会乱来，至少在对方眼里，他一个学生，的确是拿命来冒险的。
火鸡来了点兴致：“你的东西来路正不正，别是偷你老汉的哟。”
江云说道：“放心，我爸不是什么公司高层，要真是那种少爷，我有必要来卖功法？”
火鸡眼珠子一转：“嗯，带了吗？拿出来看看。”
“现在还没有，过几天才弄得到，我到时候带来。”江云说道。
火鸡态度很好：“可以可以，不着急。给这兄弟留个正式号码，到时候联系，我派人去接你。”
....
江云离开这条铁锈街的时候，就知道对方肯定图谋不轨。
何墨循介绍他来卖防弹衣的时候，就已经叮嘱过。
“那个叫火鸡的人，脾气急躁，没有礼貌。有一些心机，但不深，如果他什么时候跟你称兄道弟，那就说明在盘算坏事了。”
尽管何墨循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球，但这些教诲依然有用。
江云能理解，一件防弹衣不至于让火鸡动歪心思，本来就只是点小钱，但商务级功法就不一定了。
这个水平的功法，差一些的价值也在百万以上，要是一些口碑好实用性高的，能近千万，一些极其稀有的超性价比功法，甚至能卖到上千万。
不过，他依然打算等过几天拿到功法了，就去联系火鸡。
因为那个时候，他会拿到破境丹，换句话说，那时候他就筑基了。
.....
只过了两天，付阳的电话就来了。
“小江啊，你下午有空吧？有就来一趟学校，一定要准时，公司的人会来发破境丹。”
哪怕是混日子的辅导员，语气里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讨好，毕竟江云不是一般的培优班毕业，他去的是核心部门，而且条件超规格。
这种人，以后很可能就是另一个王胥。
江云本来就没什么架子，当然满口答应，该道谢道谢，该说辛苦说辛苦，中午吃过饭，打了个车就去学校了。
如今的他即将年薪几十万，不是非得为了省钱坐地铁的学生了。
“哎，老江啊，你说你老实呆着，都能跟着我吃香喝辣包包抽华子了。”
江云感叹着走进了学校，来到教室，发现除开还没毕业的同学和付阳，还有一个公司的人。
“诶，江云来了，过来过来，这位是集团后勤部的徐助理。”
付阳热络地介绍着情况，“按照规定，颁发破境丹有个仪式，正好大伙都在，一起参加一下，也算是祝贺同窗。”
众人的目光里，要说没有羡慕那是假的。
那可是破境丹啊。
对培优班的人来说，这是通往筑基的钥匙。
江云看懂啊，那个徐助理拿出一个雕花精美的崭新木盒，盒子散发着缕缕清香，不知道是什么异星灵树的木材做的。
“我谨代表宏武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对新员工江云授予破境丹，以示正道七神的赐福，并传达公司的期许。”
“谢公司隆恩——”
江云两手伸出去，说的话让徐助理一愣。
没让你答话啊，接就完了，搁着眼电视剧呢？
不过最终，这颗装在木头盒子里的丹药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交给了江云。
哪怕培优班这些人里，多数家庭条件都很好，盯着盒子的眼神也依旧有点挪不开。
家庭可以支持钱财、功法、装备、炼体、插件，唯独拿不出破境丹这种垄断物资。
付阳说道：“希望各位同学认真修炼，不辜负公司的期待，早日入职，为公司奉献自己，发光发热。”
“老师，我一定刻苦努力，向优秀前辈看齐！”
和谐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摄像机关闭。
“艾玛，应该提前对一下词儿的。”
江云抹了一把额头，拉开书包就想把破境丹装起来，然而却被徐助理阻止了。
“诶江同学，请留步，这颗仙丹你不能带走。”他说道。
江云的拳头当场就硬了。
什么意思？你一个公司职员也要跟我玩黑吃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