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清河楼的宴会后，李玄回到家中，于小院内静静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功法阁盗印方面，在有宋阳和王石吸引注意力的情况下，每天都在稳步进行着。
这些，他会等留到月末的时候，前往永夜城集中销赃。
其次，观星台那边盗取灵气的事情，现如今已经彻底稳定下来。
在陆云舟的眼皮子底下，事情绝无败露可能。
即便内部出了叛徒，他也还有宋阳可以顶罪。
是以，对于星漏葫芦的炼制之法。
李玄如今也教给了宋阳，再由宋阳，转教给王石、杜青二人。
最后，则就是他现在比较看重的，筑基贷。
筑基贷和前两者不一样，不仅不会给他带来业力增长，同时又是一笔极为可观的投资收入。
而这收入，分为两方面。
明面上，自然就是筑基贷的表层收入。
借贷的世家学子在一个月后，还来的四十五块灵石。
一来一回，他的灵石就净翻了一点五倍。
其次，若真有人还不上自己的筑基贷，那才是他所期待的。
于是，整个十一月份，李玄都十分低调。
除了第三道院内部，世家学子内小规模流传的筑基贷外，并没再有任何与他有关的新事物出现。
而又因为这件事起初只是小范围流传，针对的也都是一些世家外围子弟。
所以，像是赵清岳那样的世家核心，也并未发现李玄正在悄悄蚕食他们的利益。
十一月末，照旧的功德秤考核结束后，李玄抽空前往了一趟永夜城，却并未售卖盗版功法。
年底考核眼看来临，他准备稳一手。
先渡过这次公开考核，伴随着筑基贷的后续事件发酵，到时候再大干一手。
此次永夜城之行，他只是去灰鼠那购买了一定数量的白品筑基丹，以及将自己的星漏葫芦取回来而已。
甚至，就连自己心心念念的白衣剑灵，李玄都没去瞧上一眼。
小院中，他看着掌心刻有“天道酬勤”四字的星漏葫芦，不由露出了笑容。
这星漏葫芦中，如今有着十几颗筑基丹。
其中，大部分都是观星台盗取灵气所得。
由于购买筑基丹，也会一定程度上补贴给寒门学子。
所以，李玄将赃款强制百分之七十行善给改为了百分之三十。
省下的钱，他全部都用来购买筑基丹了。
否则，盗版功法的售卖暂且搁置的情况下，李玄的灵石是撑不住大规模发放筑基贷的。
不过改变原有计划之下，虽然筑基丹部分也发放给了寒门学子。
但一来一回，也仍旧是让他的业力有些超标。
【个人账目表。】
【境界：开元五阶。】
【官职：问道院童生学子（未入品）。】
【资产：白品筑基丹十七枚、暗灵晶一枚、功德佛骨一根。】
【功德：98。】
【业力：46。】
【气运：0.7。】
【风险提示：业力/功德比值0.46（高于安全值0.3）。】
扫了眼账目表，李玄看着那有些危险的业力功德比值，抬手取出了一根泛着金光的骨头。
骨头不大，就短短一截。
李玄毫不犹豫，掌中喷吐灵气，缓缓笼罩功德佛骨。
功德佛骨内传出一道道梵音高僧吟唱的声音。
吟唱声响彻在李玄脑海，让他双手捂住额头，痛得青筋直跳。
李玄现在是明白，猴哥为什么那么怕念紧箍咒了。
他现在真是想杀了吟唱那位高僧的心思都有。
不过，在承受痛苦的同时，李玄眼前也浮现道道灰白提示。
【你聆听梵音高僧吟唱，诚心忏悔，业力-1！】
【你聆听梵音高僧吟唱，诚心忏悔，业力-1！】
……
接连十几道提示划过后，耳畔的声音终于清明。
他缓了许久，这才恢复了些许思绪。
梵音高僧的念经声，不比功德秤上被业火焚身好受多少。
因为消弭业力，不论是以哪种方式，痛苦都必须要承受。
哪怕能消弭，哪怕能用功德抵消，可也必然留下痕迹。
房间之中，李玄又缓了一会，这才看着自己那降到32的业力值松了口气。
如今，业力功德比值终于是恢复到了0.32，也就高于安全线一点点。
省下的这点业力，他只需要些许行善，就能补回来。
李玄盘坐下来，看着还有一会才能大亮的天色，打坐吐纳。
如今，上次从灰鼠那买的青品筑基丹他已经完全服用完毕，体内五大窍穴也充盈无比，随时能准备冲击第六窍穴。
三颗白品筑基丹，三颗青品筑基丹吃下去，哪怕是以李玄那感人的资质，如今也都大幅提升了不少。
毕竟，那是足足近三百块灵石堆出来的，已经不输于一般的世家核心子弟。
他们在世家内获得的投资，最多也就这样了。
“若是再服用三颗紫品筑基丹，我的资质势必能经过后天改易，冲到第一梯队。”
“而若是有机会得到一颗金品筑基丹，那么哪怕不依靠九霄的问心台灌顶，我也能迈入九品玄关境。”
李玄想着，体内灵气却丝毫没有冲向第六窍穴的想法。
甚至年关考核之前，他都不准备将境界提升到开元六阶。
那太引人瞩目了。
现在形势，他还是想稳一手，闷声发大财。
日子，就在李玄日复一日地拓印功法，日复一日地发放筑基贷，日复一日地发展寒门互助会中过去。
眨眼之间，十二月中旬便已经来到。
上个月这个时间，在清河楼被李玄宴请，第一次发放筑基贷的六位世家学子，此刻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其中却只有三人还算淡定，纷纷取出了四十五块灵石，交还贷款。
只是，上个月借取筑基贷时有多么开心，如今还钱的时候，就有多么难受。
他们忽然觉得，这筑基贷好黑啊。
哪怕利率比世家要低，可依旧要多还半数灵石。
最终，三人脸色很不好看地离去了，心中决定再也不来找李玄借贷。
因为哪怕是他们还起来，也是十分困难。
今后，他们要依靠自己，来提升境界。
看着三人背影，王石心底不由有些焦急。
他频频看向李玄，欲言又止。
因为李玄曾说，筑基贷的发放是一项长期收益，每位世家子弟在借贷后，都肯定会二次续贷。
因为，没人能抵抗贷款变强的魅力。
可现在，事实却怎么不太一样啊？
王石那焦急的目光，李玄自然感受到了，但他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离去那三人，不出几天，必然会重新回来。
对于这种既定事实，他需要去过多关注吗？
李玄笑了笑，将自己的全部兴趣放在了面前，还不上筑基贷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