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眼连接着一束神经,从肚脐中钻出,白霜一般的眼眸正对着宇智波金,将他自己的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这种“自己看自己”是一种极为奇妙的视觉体验,让宇智波金心头微澜。
本体的“超频”接近一倍,差异就和分身有了截然不同的区别——他眼中的画面,竟依然还是连续的,不像他暗中通过奈良玉进行实验的时候,仅仅是快出一半,就明显有了一帧、一帧的感觉。
“哎,我怎么就不早点儿用本体试呢?”宇智波金不禁涌出一些后悔……
这个,早试,不就早知道了?
不过,宇智波金也就是后悔了一瞬,就又想,“谁家正经人拿自己做实验呢?多冒失啊!”
这一次,要不是卡卡西的描述,让他将写轮眼和神经的超频联系起来,他甚至都不会让本体随意超频——谁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对自己的神经、大脑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怎么着,也要等自己的分身积累了足够的实验次数,拥有了足够的把握,才用在自己身上。
“嗯?”
白眼仰视着宇智波金的眼睛,视线忽而一凝。
宇智波金的虹膜和瞳孔的边缘竟有一些红色的细丝爬出来,顺沿着一道道黑色的、茶色的放射状脉络,蔓延出去。
瞳孔犹如漆黑的深渊,而那红色细丝,就是从深渊中蔓延出来的不祥,开始侵蚀虹膜,缓慢的将整个黑眼仁都变成了红色。
猩红而神秘,似有一种邪异……实质上,这种“邪异”只不过是红色本身,带来的一种直观的感受。
眼,红了,却没有勾玉!
这让他如何不惊诧?
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我勾玉呢?难道,是超频的程度还不够?”虽已感受到了神经的负荷,但他依旧一狠心,让神经的信息传导、处理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就像是忽然破开了一层无形的隔膜,一个勾玉陡然自瞳孔旁边的红色上裂开,形成了一个逗号。逗号围绕着瞳孔,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旋转……
宇智波金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
“我特么,这是开眼了!”宇智波金的语调似乎感慨,却没有多少的激动,“我竟然用这种方法开眼了!”他猩红的眼眸扫了一眼周围,孤单的勾玉转动,巡了一圈之后,就骤然闭合,只剩下了猩红。
然后,勾玉就又再次睁开、闭合、再睁开、再闭合,漆黑的勾玉竟然每一次的位置都不一样,竟是一共六个位置。
他轻喃:“原来,勾玉的旋转,是一种视错觉啊。围绕着中心处的主瞳孔,这种勾玉,就是副瞳孔,一共六个。
“当需要更高帧率的时候,就通过副瞳孔的开合配合,来进行更高性能的提升。
“相当于是一种打断,将原本的一帧,通过副瞳孔的开合、辅助,再次插入一帧。
“勾玉围绕瞳孔转动,就是依次进行开合,形成的一种简单的视觉错觉。不开启勾玉的话,单纯依靠主瞳孔,其上限就是大约一倍左右……而写轮眼……竟然还有没有勾玉的状态!”
宇智波金降低了自己的频率,眼中的红丝就朝着瞳孔这个深渊退回去,却只是退到了边缘。
然后,就在瞳孔周围镶了一圈半毫米左右,有些毛刺的红边,看着就像是一个黑太阳。
他此时的心情很好,在这个世界待了十三年,他这个名义上的宇智波,此时也终于算是“名副实归”,有了写轮眼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超负荷的进行超频的话,二勾玉、三勾玉,乃至于是万花筒,也都不是不可能的。
写轮眼的开眼、进化,和大脑的神经的超频,已经建立起了完美且统一的关系。
这中间的函数,应该是什么,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也是未知——但位于两端的现象已经统一。
这,就足够了。
他想:“我这样低配版的写轮眼,宇智波应该没人见过。”这么一想,倒是得意。
而后测绘、画图的工作,也都变得有趣生动起来。一直到了猿飞日斩的儿媳,未来木叶丸的母亲风尘仆仆,戴着面具来到边塞,这才打破了宇智波金的好心情。
药师野乃宇、苘山义、大牂的心情同样不好。
虽然这事宇智波金早有预测,也都提前和三人通气了。可真的事到临头的时候,心情能好才怪。
猿飞日斩的儿媳传完命令,就一刻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药师野乃宇、苘山义、大牂沉默,宇智波金作为主帅,这个时候,却不能沉默,也不能沮丧。他和三人说:“这,不是早有预料吗?阴霾终会过去,这一切,都只会成为我们辉煌的注脚。”
大牂说:“金,你并不会安慰人。”
宇智波金说:“去准备一下吧……休整一晚,明天咱们就走。”三人便各自去安排。
宇智波金则是开始考虑“该怎么打”这一个战略层面的主题——拼命肯定是不能拼命的,毕竟这是岩忍和云忍之间的冲突,所以,这个度,要用什么样的方针来把握,就成了关键。
他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干脆就不想了,等到了战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不过,有一样倒是可以确定的:三代雷影的尸体,似乎可以捡来做分身。
忍界最强的矛和最强的盾,一身雷遁的忍体术旷古烁今,可以单练八尾。
亦掌握有黑雷这一忍术,拥有和其体型极不相称的忍术才能。
其本身的身体更是查克拉充沛,是一个极好的查克拉源……说不得,得到了三代雷影作为分身,他就也有资格染指一下飞雷神了呢!三代雷影,称之为人中怪物都不为过。
第二天一早饱餐之后,二百七十余人的队伍就开始集合,宇智波金发起了动员。
“各位同袍应已得到消息,火影命令,我们要深入土之国北部,帮助岩忍进行对云忍的作战。
“我们来说具体的第一件事,在开赴战场之前,请所有人,对我部牺牲者……”宇智波金不快不慢的,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足足三十七个人,一个不少,一个不多,“默哀!”
众忍低头,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