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开篇的四次,乃是年少轻狂、初出茅庐且还颇为有些,大唐儿郎、英雄好汉,威武雄风的韩家三郎韩松小公爷,因为耐受不住,自己的这位大姊姊妻子,甚是有些个,轻蔑不屑、嘲弄讥讽的寻衅滋事言语,率先发起的悍然挑战。
而无一例外的是,韩家三郎小公爷,悍然发动的四次,皆是因为要确保、维护,乃至更是为了,提振自己夫纲的“家教挑战”,全部都是以韩松小公爷的惨败,作为最终收场的结局。
至于余下的八次,皆是乃由馨儿娘子,主动实施的“相夫教夫”、“以理服人”行为,最终的结局,就算是用屁股去猜,亦是可想而知。
不过,韩段氏少主母馨儿娘子,在她所有的十二次,“相夫教夫”、“以理服人”的举措行动之中,自始至终,一直都保持着,褒国公府段氏一门,行事之风的优良传承,那就叫做:打人莫打脸、攻人攻其短、莫怪阴毒狠、后招更凶险!
……
自从此次长达两月有余的“相夫教夫”、“以理服人”教育活动,结束以后,原本为人行事,一向都是乖张不群的韩家三郎,俨然已是一改,之前的那种行事之风。
其乖巧灵动、一点就透的尊容、模样,确是直教韩家的老公爷,与公爷夫人,那是交口赞叹、啧啧连声。
也让那些看热闹,从来都不嫌事大事小的膏粱子弟、纨绔衙内们,不得不为他们的韩家三郎,奉上了一个怂包软蛋的“美誉声名”。
而韩段氏少主母馨儿娘子,在如何对待公爹、公婆、族中长辈、庶出兄长、嫂嫂妯娌、亲眷家人,乃至下人、仆役们的态度上面,自始至终,一直都保持着,晨昏省定、孝敬有加、遵规遵矩、笑脸相迎、礼数周正、关怀备至,这样的举止、作为,更是令清远郡公韩家,阖府上下的数百口子人丁,莫不为之亲切爱戴、敬服尊重。
如此这般的一位,韩段氏少主母馨儿娘子,又如何能够,是他区区一介,韩府家生子的大管家韩福,日鬼棒槌、狗胆包天,敢于招惹、开罪得起的么?!
心里面犹自仍在,滔滔不绝地问候着,那两位晋王府属官的家属女眷,与此同时,韩府的大管家韩福,这脑子里面,亦是在高速地运转、思索着……
究竟如何才是,解开眼前这个凶险困局的良策、善法。
只是……
只是不论韩福这个,合格称职的大管家,其精明的头脑,乃是如何、怎样的一个精明、睿智,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在眼下、当前的这个时间段里面,能够理清、摆平眼前的难题、困局。
婉言拒绝晋王府的两位属官,口口声声所言的这个,既不合乎礼仪,又不合乎规制的无理要求?!
就算是再给他韩福韩大管家,一百、一千、一万个熊心豹子胆,那也是决计不敢,在当今天子最为荣宠的嫡亲幼子、晋王殿下,他晋王府的属官面前,说出半个不字来。
还是就这样,当面先应承下来,王府属官的无理要求,而将这两个,不知所谓的甚么狗屁欢伯、破烂九酝,真就当做三郎小公爷的侧室姬妾,给堂皇正大地抬进,咱们清远郡公韩府的大门?!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即便是他韩福韩大管家,有着天大的狗胆,亦是决计不敢,做出此等对于清远郡公韩府上下,数百口子人丁而言,可谓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荒唐屁事!
就在韩福韩大管家的脑子里面,正在那里进行着,高速运转、激烈交锋,却又一脑门子浆糊,毫无半点头绪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个少女,娇憨的话语声音。
“韩管家,今儿个到底是个,任何怎样的好日子,竟然会有这么许多的百姓乡邻,聚集在咱们韩府的大门门前?”
“莫不是有甚么把戏耍子、热闹好玩的百戏园子,或是甚么傩戏摊子,在咱们韩府的街市上面摆摊、戏耍子么?”
但一听到身后,那个少女甚是熟悉的娇憨两连问声音,肚子里面的肝胆,不禁为之一颤的韩大管家,心里面暗自叫苦不迭,还未曾来得及转身回话之际,又听到身后,另外一个少女,干脆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青,这都已经过了,恁长的时日光景,你这丫头,怎地还是如此一副,粘牙、缠人的脾气、秉性?”
“若是被咱家的馨儿……少主母娘子听了去,少不得再要,训斥你一番!”
“韩大管家,你带着咱家门房上的管事、门子们,赶紧将咱家门前,坊市街道上面,聚拢的人们给清理开来,咱家的少主母娘子,说话间,就要出门散心游玩!”
魁梧壮硕的身形,不禁再次为之一震的韩大管家,心里面的苦楚,着实是苦不堪言。
咱家府上的这位小祖宗,早不出门、晚不出去,又怎地会在,这样一个非常时刻,想要出门散心、游玩去?
眼吧前的这些个,腌臜流丢的狗屁破事,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想出办法、拿定主意,将它妥善搞定呢!
自家这位小祖宗,又要莅临当场,亲自现身此地,去趟这淌浑水,那决计就是一件,推波助澜、火上浇油的天大事件!!
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自己这个大管家,又该当如何料理、处置,眼前的这场,毫无任何头绪可寻的难题、困局呢?
就在一脑门子官司,可谓是满面愁容、无计可施的韩大管家韩福,不情不愿而又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来之际,从清远郡公韩府,三间三开的右侧侧门里面,步出了三位姿态端庄、衣饰华丽,头上戴着锥帽,下面还垂着一层黑色幕离的年轻女子。
早在前来清远郡公韩府的高门宅院,“寻衅滋事”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下定了本钱的两位晋王府的属官,自然是对韩府这位,新近迎娶的韩段氏少主母馨儿娘子,赫赫的威名、声望,有着全面、充分的了解。
又有哪个憨包蠢蛋,还有那等无聊的咸淡心思,会傻不拉几地杵在这里,等着人家韩府的这位,正经八百的少主母韩段氏馨儿娘子,柳眉倒竖、粉面含煞,来到自己二人的面前,亲手赏赐与他们两个,一顿牛皮鞭子尝尝?!
故而,就在那三位姿态端庄、衣饰华丽,头上带着锥帽,面庞遮有幕离的年轻女子,迈步走出清远郡公韩府的侧门之际,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们中间的那位年轻女子,应该就是本次的闹剧事件,原先的阴谋、算计其中,本身就该当应有的第一主角,韩段氏馨儿小娘子。
于是乎,心思活络、灵动,眼力通透、清明的两位王府属官,飞速地对视了一眼之后,乃以一种细不可查的方式手法,冲着随行而来的王府众人,下达了一个快速撤离现场的暗号密令。
晋王王府的两个五品属官,及其一众随行人员们的名头、声望,那果然不是用嘴巴,来说着玩的,四个孔武有力,一脸疙瘩横肉的带刀侍卫,头前开道,大约也就用了,二三十息半的时间光景,晋王府前来清源郡公韩府门前,襄助“寻衅滋事”的百十号差役、下人们,已是就此撤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