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呆着家里的柳随风,感觉有些无聊,于是把一根火把挂在墙上,又往屋子中间的铁炉子了添了一些柴火,从背包里拿出逍遥派的秘笈看了起来。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看完北冥神功的前言,柳随风有些激动,称赞道:“真不愧是逍遥派的最高武学,阴阳兼备,又包容天下武学。”
随即柳随风摊开卷轴,借着火把光亮,柳随风开始修炼起来。
还好这卷轴上没有写那些云里雾里的东西,再加上有图有画的,而且人体经脉对于柳随风这个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学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柳随风就入定了,丝毫没有发现,这间屋子里的灰尘和蜘蛛网随着他的手势不停的舞动。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老张!老张!快开门!”
柳随风既恼怒又兴奋,恼怒的是门外有人打扰他修炼,兴奋的是柳随风感觉到了自己丹田里那一缕气流随着柳随风的心意在经脉里流动。
“谁呀!”柳随风打开房门,是一个尖嘴猴腮瘦小的男子,小眼睛贪婪的看着柳随风。
“老张呢!”
“明知故问是不?”柳随风看到了不远处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影。
“嘿嘿,你小子醒目,”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舔了舔嘴唇,“小子,你要是能把爷们几个伺候舒服了,就饶你一命,你可得想清楚,老张不在,这里可没有能救你的人。”
“噗呲!”柳随风被恶心到了,手腕一翻,手里多了一把铁剑,一剑刺穿了那个尖嘴猴腮男子的喉咙,强忍着恶心,柳随风一脚把他的尸体踢到一旁,静静的看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
他们本来就是地痞流氓出身,没什么本事,抱团取暖,靠着人多,欺负一下落单的配军,平时在边城里也是偷鸡摸狗的,这不是偶然间看到了被老张带回来的柳随风,长的比戏文里的兔爷都好看,再加上他们许久没碰过女人了,就起了歪心思,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以为是小白兔的人,结果是一匹饿狼。
柳随风关上院门,回到房间,门外那几个人灰溜溜的拖着尖嘴猴腮的男子的尸体走了,还不忘骂骂咧咧的摸尸。
回到房间里,柳随风拿着老张的烈酒,灌了几口,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妈的!什么世道?”柳随风随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静静的看了起来。
半夜,老张回来了,和柳随风聊了几句,“下次遇到这样的,直接杀就行,边城没有律法,也就强者为尊,你要是想在边城活下去,就别有慈悲心肠。”
“那你呢?”柳随风问。
“滚!老子唯一一次心软,竟然带回来你这个小王八蛋!奶奶的!”老张笑骂几句,吃饱喝足后,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柳随风在边城没有收集到什么资源,没办法边城太贫瘠了。
不过柳随风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最少《北冥神功》算是入门了,还学习了《凌波微步》和几种小门派的武功,在边城勉强算是一个高手了。
不过比老张还差点,老张不会内功,只学了一门粗浅的外功,但是多年厮杀下来,让老张的招式快捷、简单、高效,特别是和他一队人骑马冲锋的时候,那个气势让人胆寒。
就在柳随风想着在边城发育几年的时候,出了意外。
冬季来临,边城附近的鞑子骑兵斥候越来越多了,老张外出巡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受伤的次数也多了,多亏柳随风本身是中医药大学毕业,又学习了逍遥派的医术,在柳随风的治疗下,每次都痊愈了。
同样柳随风也医治了许多边城的悍卒,都是百战老兵,沾上毛比猴都精,在他们的庇护下,柳随风在边城有了人望,也成了边城里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这天老张又带队出去巡查,顺便接应从附近关卡来的边军。
一直到了夜晚,老张也没有回来,不过习惯了的柳随风没有在意,因为老张经常会巡查个两三天才回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
一队边军带着老张他们的尸体回来了。
柳随风脑子嗡的一下子,就变成空白了。
“铁叔,怎么回事?”柳随风抓着老张队里活下来的几个人问道。
“小风,唉~”铁叔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我们遇到了几个鞑子马匪,起了冲突,结果……”铁叔哽咽,“要不是边军到的及时,我们就都……”
“我知道了。铁叔,你们去我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回去给你们治伤。”柳随风抱起老张的尸体,“张叔,你不是说想家了吗?过段时间我带你回家。”
三天后,老张被火化,柳随风把老张的尸体装进一个坛子里,收进背包。
“柳先生,俺们知道留不住你,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能出头,这个是俺们的一点心意,还有那伙鞑子马匪往龙门关那边去了。”一个独眼的老兵把一个包裹塞到柳随风手里。
“老孙头儿,东西拿回去,我不缺钱。你们的人情我记下了。这是我配置的金疮药,还有一些常用的药方,我都记录好了,就留给你们。好好活下去,我还会回来的。”柳随风把包裹又塞回老兵怀里,留下一口大箱子,骑着老张的马,略微辨认了方向,离开了边城。
柳随风背后响起了老兵们苍凉的歌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不多时歌声听不见了,身后的边城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冷冽的寒风和胯下的战马陪着柳随风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