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亨利继续与卡芙娜学习炼药，一边熟悉配方，一边尝试进行改良。
汉斯则捂着绷带头，在院子里陪博珍纳夫人聊天。
因为院子较小，坐在其间能对炼药室一览无遗，这导致亨利刷个好感度都要小心翼翼。
此情此景，不禁让他回忆起了某个有冬夏两部作品的狂想曲游戏。
那个游戏里，推进女角色的好感度的同时，还要时刻注意不能被姑父发现，不然就满盘皆输。
像，太像了。
出于谨慎，亨利没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落在博珍纳夫人眼里，亨利一直在规规矩矩和卡芙娜一起钻研炼金，这很符合她对亨利老实好学刻板印象。
果然是个忠厚的年轻人。
好好的气氛，偏偏被汉斯破坏了，亨利在前线努力奋斗，他却在后方拼命拖后腿。
“博珍纳夫人，我跟你说，亨利这小子厉害的很。”
汉斯眉飞色舞，给老妇人讲述起亨利以前的丰功伟绩，听得亨利想冲出去掐死他。
“我认识的人里，就他玩的花，有一次甚至约上神父，两男两女在窝棚里大战了一夜。”
汉斯讲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一旁的博珍纳夫人却听得意兴阑珊，压根不信。
呵，可悲的雄竞行为。
她年轻时见的太多了，好胜心一起来，什么脏水都能往别人身上泼，对汉斯的评价又微微降低了一个档次。
Fake news！
汉斯浑然不觉，只当是自己讲的料还不够爆，继续滔滔不绝加大输出。
博珍纳想的多，但她女儿却想不了这么多。
屋内，卡芙娜扬起俏脸，低声弱弱询问：“亨利阁下，这都是真的么？”
经常谈恋爱的都知道，这种事情，女方主动询问真假，愿意给你机会解释，就代表她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倾向。
亨利稳如老狗，正色道：“卡芙娜，其实有些人喜欢将自己做过的事情推脱到别人身上。”
“还对此美名其曰，我有一个朋友，你说这个朋友会不会是他自己呢？”
这个说法将卡芙娜逗笑了。
亨利趁热打铁，与少女对视，信誓旦旦：“卡芙娜，我发誓，那些事我从未做过。”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说谎，毕竟他来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天，亨利做的那些事，和他亨利又有什么关系？
卡芙娜轻嗯一声：“我相信你。”
亨利暗自松了口气，发誓一定不能对不起卡师傅，这么好骗姑娘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汉斯依旧在喋喋不休，落在听者耳中，单纯是在把自己越描越黑。
博珍纳夫人忍无可忍，委托他去山上采摘草药，院子里终于清静了下来。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亨利与卡芙娜的进展很顺利，又对两张药剂配方进行了完善。
随着炼金经验的逐渐增加，他就越能够理解，为何这些配方能流传如此之广。
上限可能不够，但下限高。
只要是个稍微有炼金天赋的人，对药力的感知都不需要太强。按照配方多试几次，终归能炼制出成品药剂。
而他们现在使用的炼金思路，对天赋的要求太高了，就算将某一次的炼金步骤全程记录下来，也很难得到复现。
就算是同一种药材，不同植株之间药力依然存在差异，导致炼金时各步骤所需要的时间也会随之不同。
这要求炼金者精神感知的要求太高，重要环节的处理，早一秒晚一秒都可能会使整个过程崩溃，药力间的平衡就会被彻底打破，最后只能得到废液。
然而某种层面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炼金，是符合这个世界物质规则的炼金过程。
普遍流传的炼金配方，存在一种很刻意的设计感，像是先写出配方，再按照配方人为增加这条世界规则。
很不真实，也很荒谬。
比如在沸腾的红酒里，甘菊的药力明明需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变为可以与鼠尾草药力融合的活跃态，可按照常规配方的做法只需要加热五分钟。
事实是，加热五分钟后甘菊会进入一种虚假的活跃态，实际依旧处于惰性。
但即便是惰性，却能与鼠尾草结合，并形成最终的药剂，代价就是上限会被彻底锁死。
“你想把这些药剂称作什么品质？”卡芙娜抽空询问道。
亨利从她那里了解到，普遍流通的药剂大概分了三个级别，从低到高分别是弱效、普通、强效。
而如今炼制出来的药剂，效力远超强效，甚至比强效与弱效的差距都大。
亨利并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反问卡芙娜：“你觉得该叫什么比较好？”
卡芙娜掰着手指给他科普：“传说最初那名大师级炼金师，用自己的名字为药剂品质命名，不过后人更习惯称其为完美药剂。”
亨利闻言顿时来了灵感，借题发挥，毫不犹豫道：“那就叫卡芙娜的药剂好了，毕竟你是我老师。”
“啊？”卡芙娜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虽然嘴上拒绝，但微微弯起的嘴角无疑暴露了她内心的喜悦：
“如果真的要用人名，也该是你的名字。”
亨利对此不置可否，认真道：“我还是喜欢卡芙娜……这个名字。”
中间故意停顿一秒，钓得少女一愣一愣的。
“既然名字的主人不愿意，那对外就叫完美药剂吧。”然后又补说：“我心里还是叫卡芙娜药剂。”
卡芙娜不自觉地抠手，盯着脚尖，支支吾吾，既不反对也不同意：“叫什么都是，都是你的自由，随便你。”
亨利心领神会，乘胜追击：“卡芙娜这个名字真好听，你说呢？”
挑逗换来的是一次踩脚，对方背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亨利只觉形势一片大好，卡芙娜头顶仿佛有个爱心，爱心后面不停跳出 1， 1。
再接再厉，成功指日可待。
等卡师傅按耐不住，他便只能吃些亏勉被迫为其难了，主动权不能丢。